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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倫多愛情故事(九)酒香情濃 (Toronto Love Story)

(2013-12-01 19:14:51) 下一個
這個叫做姐妹的韓國餐館位於央街和榆木街(Elmwood)交 口處的街角,離莫莫的公寓樓隻是舉步之遙,通常莫莫一個星期隻會來兩次,因為莫莫懂得省錢。畢竟來自國內網絡公司的資金來源已經被切斷,在政府的合同工帶 著實習的性質,工資也不高,莫莫每月還需要付公寓的管理費,上網費,電話費,交通費如此等等。莫莫在國內的時候曾經大手大腳過,那時剛剛去外企,頓時月入 兩萬,對於剛剛二十多歲的莫莫來說有點“我王老五沒見過這麽多錢”的感覺,所以買東西也大手筆起來,但是物質給莫莫帶來的歡愉是短暫的、膚淺的,畢竟她是 一個從小喜歡逛書店的女孩,不是一個滿腦子名牌的物質女郎。一個LV的包對於莫莫來說,真是沒有太多美感和誘惑力,而且她並不是很喜歡某些名牌的設計風格。莫莫首先喜歡的是舒適、材質、做工、款式、然後才是品牌。莫莫是不會成為品牌的奴隸的。

正因為有高工資, 低物欲的基礎,莫莫才有了毫不猶豫拒絕那個裝修老板回扣的底氣。

總之來加之前莫莫還是攢下來一筆錢,有在外企工作時的工資獎金、還有自己開公司後的年終分紅。所以一來到多倫多莫莫首先買下這個新開盤的公寓,而且完全靠自 己的實力。隻是在去年公司政變後裝修老板借口公司虧損,拒絕再付給莫莫說好的月工資和應得得分紅之後,莫莫的收入才斷掉。好在同班的印裔女孩凱倫知道莫莫 現金吃緊的時候介紹莫莫和自己一起幫助彼得博士做研究工作,之後莫莫手頭才又寬裕起來,再加上莫莫爭取到在聯邦政府交通部安省分部的帶薪實習機會,很快又 有了現金積蓄。

莫莫在保證生活基本舒適的基礎上把每月節約的錢買成股票。莫莫從開戶行Scotiabank開啟了一個網上投資賬號,所以可 以隨時自己交易。莫莫首先買的就是一千股Amazon的股票,然後搭配一些銀行股以及其他的一些產業股。事實證明莫莫很有眼光,Amazon的股票一路狂 漲,從莫莫最初買的股到後來股價上漲30倍。 銀行股票也長勢很好。後來金融危機的時候,各大銀行的股票一落千丈,別人都急於拋出,然而莫莫卻大批買進加拿大各大銀行股票。後來事實證明莫莫此舉極為明 智。此時,三十歲的莫莫應該也算小富姐一枚了。但是投資理財並非莫莫的正業,莫莫正醞釀著一個真正的讓她興奮的發展計劃。

不過莫莫繼續做著各種普通的工作,給彼得博士當助理、給智障少年當義工,去安省交通廳當實習生。工作的價值並非僅僅是金錢收 入,而且還是融入社會的契機,尤其對於留學生和移民來說。工作中所接觸的人和事就是幫助你融入 這個社會的土壤,隻有把自己埋在裏麵,才能紮下根,才能茁壯成長。

兩個人進到姐妹餐館,老板娘熱情地過來和莫莫打招呼,看見健居然開始講韓語,想必把健當作韓國人了。健搖搖頭,笑著說:“I am not Korean, I am Chinese"。“Ooooh,you really look like Korean"。老板娘用韓音很重的英語笑著說。莫莫也笑起來:“Yes, he does look like Korean"。健長得像趙寅成,甚至比趙寅成更英俊。

健雖然也住在離這裏不遠的公寓裏,但是居然從來沒有來過這裏,這個館子確實不太起眼,健後悔自己居然沒有注意過,否則也許會 在這裏不期遇到莫莫。健環視 這個小館,真的很小,大概隻有五六張桌子,有一麵牆是鏡子,給人空間延伸的錯覺。在座的客人一看就是學生模樣的韓國小年輕,大多有著單眼皮和肉肉眼, 看見莫莫和健進來都有些故作鎮靜的驚訝,因為這兩個人真是太美太出眾了。

莫莫和健在屋中間的空座坐下。莫莫點了一份石鍋牛骨蔬菌湯和米飯,健點了韓式泡菜海鮮鍋。兩個人還點了一大瓶米酒。

老板娘很快端上來一桌各色韓國小醬菜,辣白菜,蘿卜條,小黃瓜...這些都是每次都有的贈送,莫莫都愛吃的。莫莫問健:“你 喜歡吃嗎?” 健點頭說:“當然,我也愛吃辣的。我們都來自西北啊。”於是莫莫含笑給健夾了幾樣小菜在碟裏說:“平時來這裏,都是我自己,今天終於有人和我分享了,真幸 福啊。”

莫莫老板娘拿來兩個瓷碗,是專門喝米酒用的。莫莫為健斟上一碗酒,也為自己斟上一碗,那酒是乳白色的,稍微有些渾濁,這種酒 健也喝過的。健含笑逗莫莫:“你敢和我幹杯嗎?” 莫莫笑曰:“當然,不要小瞧我”。 然後端起碗就要作一飲而盡裝,健連忙輕輕地攔住莫莫的手,說:“慢慢喝,莫莫,我逗你的”。他哪知道這碗酒對於莫莫來說是小意思。莫莫大學時的外號就是千 杯不醉。莫莫說:“今天晚上我要舍命陪君子,喝醉了你扛我回去好嗎?” 健低低的聲音道:“求之不得。”

莫莫一本正經地對健說:“健,謝謝你送我的玫瑰,真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再遇到你,我真的好高興,你知道嗎?我有點後悔當初 拒絕你了。”。微微一 笑:“我也是,莫莫,沒有比再次見到你而且沒有被你拒絕更讓我高興的事了。我過去這幾天都是總是提早下班到你的公寓樓前等你,可是看到你又不敢叫你,那是 怎樣的煎熬。你是我失而複得的愛,我感謝上蒼。”於是他們輕輕地捧杯,讓後將各自的酒一飲而盡。

莫莫看著健舉碗喝酒的樣子,俊逸瀟灑,突然讓她想起水滸裏的帥哥武鬆。便笑曰:“我們像不像梁山好漢?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健也笑了:“是啊,你就是孫二娘”。“那你是誰?”莫莫嬌嗔到,“你說誰,就是誰,武大郎也行”。“你原來可不就是武大郎嗎?”健哈哈大笑,他確實有不堪 回首的過去,好在上蒼慈悲,在上大學以後他就像打了激素一樣爭分奪秒地猛長,終於從武大郎奇跡般地長成武二郎了。

健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這個從十六歲就令他心儀的美麗的女人,看著她為自己將這樣一大碗酒一飲而盡,而且是那麽優雅迷人。健滿眼都是愛的小星星在閃,健幾乎有一種要把她摟在懷裏,一口一口喂她吃的衝動。

兩 個人的湯和菜很快就都上來了,莫莫的石鍋牛骨蔬菌湯裝在一個厚重的石頭大碗裏,墩墩實實地坐在木頭托盤上。乳白色的熱湯還沸騰著,裏麵有紅色的牛小排,骨 肉,黃豆芽、金針菇、鳳尾菇、雞腿菇、香菇和口蘑、還飄著幾尾高麗篸須。莫莫很喜歡那個盛湯的石鍋,很喜歡那種穩重的質感。莫莫總想買一套,但是去了有名 的兩家韓國超市"Galleria" 和H-Mart,居然都沒有買到。健的海鮮湯盛在一個沉甸甸的鑄鐵的碗裏,也是熱氣騰騰的,裏麵有各色的海鮮,有八爪魚、魷魚、鮮蝦、蟹柳、泡菜、蘑菇、 西葫蘆、紅紅的湯還滾著。兩個人頓時都覺得餓了。

兩人邊吃邊聊,又了解到雙方這十年更多、更細致的經曆。健得知莫莫辭去鐵飯碗的工作,跳到高薪的外企,然後又辭掉高薪的外企工作成功創建網絡商務公司的經 曆,而且她現在並非租客而是坐擁現在這個公寓的小物業主時,心裏想:“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她真是一個不俗的小女子”。其實他還不知道莫莫心裏還有更大更 遠的計劃呢。

酒過三巡,莫莫突然問健:“你好像說你閱過的女孩無數,是不是為此很驕傲啊?” 健頓時嚴肅起來,一下子變成很深沉的樣子說:“不,沒有,絕對沒有“。

莫莫揚起精巧的下巴,繼續逗著健:“那麽,你是在床上檢閱那些女孩子的嗎?有一個排那麽多嗎?或者是一個連?” 莫莫說這句話時並沒有擔心會被其他人聽見,這也是在多倫多的一個奇妙之處,來自世界不同的語言在這裏被使用,但是聽的人往往不知所雲,尤其是身處一個對於 你來說是異域風味的館子裏的話。

在多倫多,人們可以品嚐來自世界許多國家和地區的美食,有意大利、希臘、西班牙、法國、德國,墨西哥、加拿大本土、美國的 垃圾食品,還有牙買加、阿拉伯、韓國、中國、日本、越南、菲律賓、泰國...莫莫大都還沒有去嚐試過呢,後來健帶著莫莫去遍所有風味的飯店,莫莫幾乎有資 本可以做一個美食專欄作家了,這是後話...

聽到莫莫單刀直入地問有關和女孩上床的問題,健愣住了,他沒想到看似溫柔的莫莫居然這樣直接地問這個問題。他不知道是否該如 實告訴莫莫:他和自己都記不清 的女孩都上過床,包括不同膚色人種的。沈疑片刻,他終於說:“莫莫,我不想騙你,我確實曾經有過很多女朋友,而且和他們有過親密的關係,但是...”健想說“但是我和她們做愛的時候都把她們想做是你”。不過他還是改口成“我和她們是逢場作戲而已,並不是真愛,我心裏隻有你”。莫莫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酸酸的感覺, 於是笑道:“哦,我知道了,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對嗎?”健知道莫莫是吃醋了,這讓他驚喜,就伸手捏捏莫莫的臉,笑著說:“是啊,你就是我的佛祖”, “那你以後要供著我囉”。“當然啦,我早就想供著你了“。

健接著說:“和那些女孩的經曆讓我知道我真正愛的是你,隻有你”。“你知道嗎?”健接著說:“小鴨子從殼裏 出來,第一眼看見誰,就會認準誰就是媽媽,我就像是一隻小鴨子,我第一眼看見的是你,你就是我的媽媽了”。莫莫忍不住大笑起來,把口中的酒都差點噴了出 來。“不,我是說你就是我的女神了”。健也笑起來。

“那你為什麽不早點找到我呀?“ “好好,都是我不好,以後我永遠守護著你。好 嗎?” 撒嬌的莫莫看上去真是別有風情,讓健有擁她入懷的衝動。他忍不住去看表,莫莫也問:“幾點點啦?”突然莫莫注意到健的表,於是驚喜地說“ 你的表也是Breitling嗎?和我一樣啊!" Breitling是瑞士名表,曾經是飛行員專用表,多年以後莫莫曾經聽到猶太鄰居阿笛講他認識Breitling的老板,老Breitling去世後兒 子小Breitling繼承企業,但其不善經營,把企 業賣給Swatch,Swatch買斷後立刻大作廣告,把這款曾經在市場一表難求的空軍專用表推向市場,是一種很高檔的表。

莫莫撩開袖口,在莫莫白皙如凝脂的手腕上居然是和健一款的Breitling 女表,剛剛好是一雙情侶表!兩個人都又驚又喜,所有跡象似乎都暗示兩個的重逢是天作之合。

健說:“很專業的表,女孩子帶的不多,你怎麽會買這個表呢?” “莫莫並不太清楚這個表怎樣,隻知道是好表。這表並不是她買的,而是獎品。是這樣的,莫莫在外企的時候有一位叫約翰的老工程師從荷蘭總部來,帶給莫莫一盒 丹麥酒心巧克力,莫莫發現在巧克力的包裝盒背麵印著參加命題作文比賽的事,第一名會是一塊Breitling 名表,莫莫壓根不知道這個牌子。作文的題目叫做“My Best Past Time",莫莫寫了一篇小短文,寄去丹麥歌本哈根,然後就忘了這事。收到有總裁簽字的獲獎信是一年以後的事了,當時莫莫已經離開外企,自己開公司了。得 知獲獎莫莫高興地跳了起來。之後莫莫聯係到老約翰,當他再來中國出差的時候,莫莫在當地最有名的粵唯鮮請他吃了一次龍蝦大餐。

莫莫得了第一名,可以選 擇$3000美元或者一塊同等價值的Breitling 名表。莫莫選擇了表,因為她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奢侈到買一塊那麽貴的表,錢很快就會花完,但是表會留下來成為快樂記憶的見證。

“真棒!莫莫”。健暗喜,莫莫真是難得的才女一枚。健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莫莫,那眼裏分明有小小的火苗在跳的,在燃燒,莫莫的眼神也被點燃。

當 老板娘拿來賬單的時候,莫莫欲取包去拿信用卡,健抓住莫莫的手,輕柔又有力地握住,輕輕地說“寶貝,我來”。莫莫怔住了,十年沒有聽到過有人這麽叫自己 了,上一次是濤,而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是仿佛一個世紀都未曾見過的,貌若潘安的健,一個男人中的男人,用這樣輕柔,這樣低頻的聲音,這麽自然地喚自己寶 貝,莫莫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兩個人就這樣怔怔地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任愛的火焰將彼此點燃...老板娘的韓式英語將兩人從默然無語的炙熱對焦中驚 醒…

健很紳士地幫莫莫穿上大衣。一推門莫莫不由得驚歎起來,原來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的雪花在街燈和絢爛的都市燈火的映 射下,顯得那麽寧靜溫馨,仿佛吸收了所有得聲音,街道、行人、汽車都變得悄然無息...健和莫莫的心裏充滿了莫名的喜悅。健摟著莫莫,兩人在飄揚的雪花中 中緩步而行,像是走在在童話裏。健不禁低頭去親吻莫莫落有雪花的頭發。莫莫依在健的懷裏,女人對一個男人所有的愛戀都徹底的蘇醒了,而且是那麽清晰。這種 完美的感覺讓莫莫想喊出來...

公寓樓的大門在雪花中顯得格外的明亮,再有幾步他們就會邁進有大理石拚花地板的公寓樓大廳、和保安打過招呼、乘上電梯、打開莫莫公寓厚重的房門、走進那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那時他們該如何盡情地享受這失而複得的柔情蜜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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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到留言,多謝誇獎哦!:)
嘉崚子 回複 悄悄話 遲到的喝彩: 委婉的文筆, 絢爛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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