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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朋友電話聊天。她問,你和M先生熟嗎?我答,不很熟當年就是點頭之交。她說M先生前幾天走了,眾多美女們正在悲痛懷念呢。
為啥要念叨一個不很熟悉的人?因為他經曆特殊,給我留下過深刻印象。
M先生和我是同齡人,從一所藝術院校畢業後分配到體育學院工作。他的工作是給藝術體操,體育舞蹈做編舞,音樂配置及鋼琴伴奏。
M先生幼年時患“小兒麻痹“,行動受到了很大的限製。係裏開大會的時候,M先生一般會默默地坐在最後排,臉上永遠掛著他的特有微笑。M先生據說特別的幽默,幾句話就能把周圍的人逗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M先生來校工作也引起了不少關注。有人質疑他是否能夠勝任那份兒工作。也有人說些諸如“學校真是沒人啦,找了一個瘸子來”的難聽話。
有才華的人誰也攔不住的,綻放光芒是遲早的事情。M先生的才華迅速展現,他高超的音樂舞蹈素養,對競技體育的理解與教學,逐漸在專業圈子裏獲得了聲譽。
後來的的幾十年間,國內的眾多藝術體操,體育舞蹈的錦標獲得者,教學教練專業人士都出自M先生的門下。在業界備受尊敬。
M先生終生和美女們(還有帥哥)打交道,卻隻身一人。匆匆離去,令人噓唏。
其實,我對M先生的成長經曆感興趣。猜想他應該出生在一個知識家庭。即便如此,一路走來他也一定經曆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奮鬥與掙紮,特別是心理意識層麵上的經曆。
我小時候在街區裏常常看到,一群孩子尾隨在殘障人士後麵扔石塊,吐口水,唱著侮辱性的童謠。
在那樣嚴酷的生存環境中,能有多少M先生最終會走到了我們麵前?
也給教練拜年並祝喜迎財神!我們那裏殘障人士也是普通人尤其是孩子們的取笑圍觀對象。隻是我這兩位同學的缺陷表麵看不明顯,又是在高中校園裏,所以歧視現象被最小化了。過去農村各種殘障加一塊真挺多的,歪脖子的我小時就認識仨,其中一個是女生還短暫同班過。人們給予的稱呼基本都是姓氏加個“老歪”
他真是令人欽佩,那樣嚴酷的生存環境中生長的他還那麽幽默,真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