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三）

 

老爸（三）

關於爸爸的回憶（二）

在我的記憶中，爸爸對我發過兩次火，一次是小時候，姑姑來家裏要帶我去商店，爸爸知道姑姑要買東西給我，死活不讓去而我偏要去，結果爸爸要打我，我就鬧了個驚天動地，那時我和姑姥生活，是她的掌上明珠，沒有人敢動我的，結果老爸挨了頓臭罵，也沒打著我。還有一次就是報考大學，我要報軍醫大，老爸放下狠話，你要是敢去廣州，我就沒你這女兒，盡管我嘟嘟囔囔不服氣還是沒敢出了他給我劃的北京天津的圈。剩下的，用我媽的話說隻有我敢太歲頭上動土。

我真正的沒有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很長的時間，他一直和媽媽分居直到1973年，才在石家莊團聚，而我從大弟出生那一天就被姑姥抱走。在我的心裏我是姑姥的孩子。這一點也是爸媽耿耿於懷的。少不更事，現在身為父母，也能體會到父母的心理。我十歲之前，和媽媽弟弟住在一個村裏，也知道照顧弟弟，但也經常把媽媽氣的哭鼻子，現在想來姑姥是個控製欲極強的人她想控製爸媽，常用我做為砝碼來要挾父母。給錢，要細糧。媽媽一人帶兩個孩子，爸爸按月寄錢給她。在村裏她比那些漁民要好過一些。可是一個人帶兩個孩子自己還要幹最重的體力活，現在看來怎麽怎麽可能？實際上真沒意義。什麽都不幹照樣過日子而且還會不錯。那時攢的錢真是血汗錢！

爸爸還是有眼光的，當他在石家莊穩定了，就著手接我們過去。當時我十歲，姑姥大哭不放我走，我也不想離開，爸爸無奈，隻好把我的戶口遷走。我不記得我有什麽感覺。隻是從那以後，大人們都會用憐憫的眼光看我，而小朋友們都羨慕我爸媽在省城住。而我生活中就是那全國糧票，每月的10元錢。而全國糧票隻能買麵和玉米麵，不可以買米。到後來我才知道爸媽為給我換全國糧票也是曆盡艱辛，弟弟們還要挨餓。每到過春節我就會收到爸媽寄的布料或新衣服。我在那個小村子裏是個外人，隻有我一個姓張，76年地震村裏進駐救災人員大家都高看我一眼，這個大眼睛小姑娘是大城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