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參謀部作戰部部長王尚榮——指揮炮擊金門的台前幕後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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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參謀部作戰部部長王尚榮——指揮炮擊金門的台前幕後

傲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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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尚榮——指揮炮擊金門的台前幕後



　　1958年7月，為了懲戒蔣軍艦艇在海上活動，打擊美軍艦艇逼近大陸為國民黨艦艇護航，製造“兩個中國”的陰謀，中共中央、中央軍委作出了炮擊金門的重大決定。時任總參謀部作戰部部長的王尚榮將軍，受中央軍委和總部首長委派，親自負責這次炮擊金門的組織指揮工作。我福建前線炮兵部隊，用隆隆炮聲“歡迎”了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1960年對台灣的“訪問”。

　　彭德懷粟裕主持作戰會議

　　1957年10月8日。王尚榮向各軍區傳達了粟裕總參謀長的指示：“10月10日為蔣幫‘國慶’，可能對我進行襲擾，應通知有關軍種、軍區提高警惕。注意防範。”1958年4月，王尚榮就防範蔣機竄擾問題向總參作了書麵報告。

　　報告說：

　　為了有效打擊蔣機的猖狂襲擾活動，鍛煉並提高解放軍的防空作戰能力，貫徹毛澤東“全力以赴，務殲入侵之敵”的批示，軍委和總參謀部曾以很大的決心扭轉了某些單位和幹部在防空作戰指導方麵的消極情緒，對防空作戰部署作了較大的調整，對防空作戰的方法和指揮問題也采取了相應的改進措施，在此後三個多月的防空作戰中，解放軍取得了比較顯著的戰績。從1957年11月起至1958年3月止，共擊落蔣機4架，擊傷17架，有力地打擊了蔣機的偵察襲擾活動，在防空作戰方麵得到了較好的鍛煉，取得了許多新的作戰經驗。然而，根據三個多月的經驗教訓看來，隊屬高炮由於遠離部隊，長期脫離領導，在作戰指揮、通信聯絡、情報保障、照明器材、營房駐地，以及部隊訓練等方麵，也確實存在許多困難。由於這些困難一時難以解決，影響部隊執行任務。

　　根據這種情況，王尚榮向軍委領導建議：除內地重要目標與交通要點適當保持一定的隊屬高炮部隊繼續擔任機動作戰任務外，在縱深其他地區，特別是在我殲擊作戰半徑內擔任機動作戰的隊屬高炮部隊，最好進行壓縮調整，這樣既可以提高防空作戰的能力，減少困難，又可以加強野戰高炮部隊的基本建設和訓練工作。

　　總參謀部同意了王尚榮的這個報告，作戰部隨即重新作出了部署。

　　1958年7月，美、英入侵黎巴嫩、約旦，全國各大城市先後舉行了示威遊行。為了有效打擊蔣機竄擾，支援阿拉伯人民的反侵略鬥爭，牽製美國兵力，中央軍委、毛澤東定下了炮擊金門的決心。1958年7月14日，國防部長彭德懷、總參謀長粟裕在北京主持召開作戰會議，製定在金門、馬祖一帶實施軍事行動的具體方案，主要研究了炮擊金門及海、空軍配合的問題。會議研究決定了以下事項：陸軍以福州軍區為主，調集22個炮兵營轟擊大小金門蔣軍目標；以6個岸炮連打擊料羅灣的蔣軍艦艇；組建福州軍區空軍指揮部，以取得作戰地域製空權；海軍以東海艦隊為主，集中8個岸炮連，配合陸軍轟擊大小金門；調5個魚雷快艇大隊、2個潛艇大隊、1個高速炮艇中隊，準備從海上打擊蔣軍艦艇。

　　會後，王尚榮奉命電話通知福州軍區政委葉飛上將，由葉飛擔任前線總指揮，迅速完成炮擊準備。

　　王尚榮接連提出備戰建議

　　1958年7月21日，軍委總部召集有關部門負責人會議，研究作戰部署、火力配置、各軍種間配合、各指揮機構的設置、後勤保障、通訊聯絡、作戰費用預算等問題。

　　會上，王尚榮就金門作戰問題提出了10條建議。會議結束後，王尚榮又向粟裕總參謀長陳述了他對於在金門、馬祖地區作戰的一些設想和應該注意的事項：一、蔣軍守金門、馬祖的可能性要大一些。美蔣互相利用、互相製約。蔣軍放棄金、馬，將來困難更大，很可能守一下。如果我們不是壓他們很厲害，他們撤退的可能性就要小。二、沿海布置些機帆船，擔任救護任務。三、可利用這次戰機，進行各兵種部隊的輪換鍛煉。四、作戰期間，要滿足前方彈藥、油料的消耗。五、研究渡海、登陸和攻堅戰術問題。

　　粟裕當即表示同意。

　　7月29日19時，王尚榮向福建前線指揮所葉飛政委傳達了下述任務：一、我空軍兩個師已於27日早晨進入指定地點後活動在福建地區上空。二、我空軍第二步以4個師的兵力視情況再進入福建各機場，我們已作準備。上述空軍部隊，由福州軍區統一指揮。三、關於炮擊問題，毛主席和軍委彭副主席指示：“最近敵由台灣到金門、馬祖兩個師換防、炮擊……由你們根據氣象及目標情況自行掌握，打擊目標主要是海上換防的艦艇和陸上目標，包括金門、馬祖。”還有一點，在行動之前最好告訴作戰部一下，以便掌握，但不是要經過批準。

　　炮擊時間：8月23日17時30分

　　7月29日，王尚榮又將上述任務通報了空軍司令員劉亞樓，並告進入福建的空軍由福州軍區統一指揮。經王尚榮請示彭德懷同意，福州軍區空軍司令部隨即宣告成立。

　　8月21日17時3分，王尚榮來到作戰值班室，召集全部參加作戰值班的參謀人員，傳達了軍委對金門炮擊的方針、政策問題。8月22日，王尚榮與福州軍區副司令員張翼翔通電話，根據總參謀長粟裕的指示，傳達了如下問題：一、參戰炮兵已全部進人陣地，炮擊時間明（23）日9時以電話再定；二、葉飛政委在北戴河電話已告福州，領海線今天不能公布，可能推遲兩天再行公布；三、明天17時30分炮擊按計劃實施。具體時間聽候中央軍委命令。明天炮擊的目標，首要任務是打掉蔣軍雷達；四、第一次炮擊，按海岸炮0.4個基數，其他炮為0.5個基數，共計發射炮彈預計2.5萬發。22時40分，王尚榮接到彭德懷電話：“準用炮彈數l萬至1.5萬發，也可少於1萬發。不要規定死了。”

　　8月23日一大早，王尚榮在軍委作戰室接到張翼翔的電話，報告炮擊金門的準備工作已經就緒。王尚榮告訴張翼翔：接到你們前指22日電報後，已報告了彭總。22日20時彭總指示如下：一、我國領海線推遲幾天公布，但這與炮擊金門無關。二、炮擊金門按你們的計劃進行。即：中央軍委無新的指示時，今日17時30分進行炮擊（不再另告）。如中央軍委有新的指示再告你們。第一次炮擊可打1萬到1.5萬發，也可少於1萬發，由你們掌握。對水麵目標主要打艦艇，好好打它幾隻，對地麵也要打其主要目標。三、要充分準備對付敵人的還擊（轟炸或炮擊），人員要組織好疏散，敵人還擊時，我們要壓製他。四、防空問題。我炮擊後，敵人可能對鷹廈鐵路及福州、廈門進行轟炸，因此要注意防空。

　　第一次炮擊戰果輝煌

　　8月23日17時30分，麵對金門的30公裏海岸線上，排炮齊發。18時16分，福州軍區副參謀長石一辰向王尚榮報告第一次炮擊情況：“我炮兵進行了兩次火力急襲，現在大小金門一片煙霧，炮擊效果尚看不清楚。炮擊40多分鍾，據我觀察，炮兵打得較準，‘中’字號艦被我打中5發炮彈，許多小船已逃跑，但該艦未動，估計可能被打傷……金門敵炮兵向我廈門之前村、虎仔山還擊，打了100至200發炮彈。我炮兵正在繼續打敵軍艦，壓製敵炮兵，打敵雷達。”王尚榮當即將此轉報了總參謀長粟裕和總政治部主任譚政。

　　8月24日零時55分，福州軍區副司令員張翼翔向作戰值班室報告了炮擊金門的確切情況：一、炮擊後據敵方反映，大擔、二擔敵人傷亡70多人，小金門敵傷亡很大，具體不詳。大金門傷亡不詳，但混亂得很。二、我軍部署情況：炮兵已撤下來10多個營，留下20多個營。海軍快艇準備攻擊載俞大維的軍艦。空軍也已作好準備。

　　炮擊前，蔣“國防部長”俞大維對大擔、二擔視察後，於23日到達金門視察。同時，金門防衛司令官胡鏈也召開連以上軍官會議，激發士氣，準備迎戰。炮擊前夕，蔣介石又下令調陸軍預備師第4師師長張錦錕任金門58師師長，於22日夜到職。就在他匆匆報到的第一天，金門島就落下了解放軍歡迎他的第一批炮彈！最為僥幸的是俞大維，他由作戰助理次長華金祥、國民黨軍總政治部監察署長汪貫一等陪同，於23日淩晨乘專機到達金門，早餐後視察了西北水頭和大擔、二擔島。胡鏈送行時約俞：“今晚我們在大金門會談。”後因俞有意避開與美國顧問相見，借故未去水上餐廳，與胡鏈才僥幸地躲過了解放軍襲擊的炮彈。

　　而到水上餐廳的人，除一些國民黨軍的副司令官、副參謀長外，還有隨俞大維到金門的華金祥、汪貫一，陪張錦錕一起報到的龔厲昭，其餘是金門防衛部各處處長，共約20人。猝然而來的炮彈震耳欲聾，聽到炮聲後拚命往外衝的國民黨空軍副司令官章傑、海軍副司令官趙家驤均中彈身亡；金門防衛部的副司令官吉星文受了重傷，三日後身亡；參謀長劉明奎也重創倒地。解放軍的第一批炮火戰果輝煌，短短的七八分鍾內打斷了敵所有的通信聯絡。雷達站全被摧毀，作戰指揮中心和炮兵指揮所與各炮兵部隊失去聯絡。

　　24日上午8時40分，王尚榮電話通知福州軍區石一辰：“估計敵人要出來修複工事，我們還是有計劃地、主動地找一些明顯的有利的目標予以有效打擊。”8月26日19時，王尚榮向福州軍區副司令員張翼翔和海軍司令部作戰處處長李進傳達彭德懷指示：一、想個辦法把大小金門，大擔、二擔島以火力予以分割，使其不能互相支援；二、設法封鎖金門飛機場，以炮火打擊敵運輸機（艦）等；三、以我之炮艦打擊敵人的小型艦艇；四、前麵考慮一下是否使用探照燈；五、對馬祖之敵，現我們對他們保持平靜狀態，他們不打我們，我們也不打他們；他們打我們時，我們即狠狠地打他們。但我們要作好打的充分準備。

　　毛澤東連寫兩篇《告台灣同胞書》

　　金門炮戰發生後，為了粉碎美國製造“兩個中國”的陰謀，毛澤東審時度勢，作出了暫停炮擊的決定，靜觀其變。9月3日，王尚榮向軍委報告：“剛才接到鄧小平同誌的電話，轉達毛主席指示，福建從明日起，停止炮擊三天（即4、5、6日停射）。請轉告黃（克誠）秘書長和彭副主席。”

　　9月7日，美國公然派軍艦侵入中國領誨，為蔣軍運輸艦護航。8日，福州前線炮兵對美蔣艦艇炮擊，擊沉擊傷美蔣軍艦各一艘，迫使美軍軍艦退出我領海。同日，王尚榮向張翼翔傳達了軍委兩點指示：一、根據海上的新情況，已報毛主席和周總理，等待最後決定，現在要作好準備。二、現在是否考慮到金門上空照相問題（空軍司令部說要去照相），黃秘書長說：“這幾天暫不去，待炮擊後看情況再決定。”

　　9月10日，王尚榮接福建廈門前指張翼翔報告：據悉，蔣艦“中”字號5艘、“永”字號2艘、大貨船1隻，共8艘，載物品l萬至2萬噸、人員2000人，船內有美國顧問2人，還裝有8英寸口徑火炮6門，預定11日從馬祖起航。可能於當日下午到達金門。

　　王尚榮立即報告周恩來。周恩來指示：一、同意我炮兵進入陣地。打與不打，規模多大，明（11）日上午決定。二、同意今天下午6時，以5至6個炮兵營打一下，今日夜晚不打。三、空軍高炮作好反報複的準備。空軍飛機是否出擊聽北京命令。四、海軍魚雷快艇也同空軍一樣作好準備，聽命令出動。王尚榮將周恩來的指示立即傳達給福州軍區。

　　9月12日11時25分，王尚榮傳達黃克誠指示：“現在大擔、二擔的敵人處境很困難，因此，我們開展政治攻勢喊口號時，不要喊帶刺激性的口號，應喊鼓動性的口號。”據來自蔣軍的消息：大擔、二擔的官兵有一個月沒吃上熟食了，主要是不敢露天做飯，鍋灶碗盆全被打爛了。大擔北山高地上的“青天白日”旗也被彈片打爛，先後換了18麵了。

　　9月13日，我方又一次宣布停止炮擊兩星期。9月30日，王尚榮告訴前線：“美國現在很狼狽，國內群眾示威反對艾森豪威爾。周總理指示，‘我炮兵要分批去廈門鍛煉，文工團到你們那裏很多，他們要求鍛煉時，可以讓他們打打炮。’”

　　由於美軍堅持為蔣軍護航，10月2日，福州前指對金門恢複了炮擊。同日，張翼翔副司令員接到王尚榮的電話通知：“黃秘書長和彭總都同意打敵人運輸機，並請示了毛主席、周總理，同意使用我殲擊機打敵機。詳情我們已發報去，見報後立即執行。”10月11日，王尚榮向張翼翔打招呼：“炮擊可能還要進行一個禮拜，中央軍委很快有個命令發下去，你們等候命令即可。13日可能公開發表一個文件，現正在擬定中。”

　　10月份，毛澤東連續撰寫了兩篇《告台灣同胞書》，並以國防部長彭德懷的名義發表。10月6日，福建前線廣播站對金門播送了《告台灣同胞書》，建議舉行談判，實現和平解決。暫以7天為限，停止炮擊。10月25日，國防部長彭德懷發表《再告台灣同胞書》，再次強調：“美國人強迫製造‘兩個中國’的伎倆……是絕對不允許其實現的。”按照毛澤東的指示，決定執行新的規定，“雙日不打，單日打炮”，給蔣軍以喘息，以使炮戰延續下去。

　　炮擊金門在打打停停的情況下很快進行了一年。

　　在我炮擊金門時期，國際輿論也反對美國幹涉我炮擊金門的行動。據英、法等國的報刊報道：“美國國會反對保衛金、馬的聲勢越來越大，甚至對《台灣決議案》授予總統的權力可適用於金、馬的正確性持否定的看法。”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參議員格倫致函艾森豪威爾總統，認為“金門對保衛台灣或美國均不重要”，“美國軍事防衛金門，將不可能獲得美國人的支持”。美國國防部長麥爾樂向艾氏呈報參謀長聯席會議看法，認為“台灣應將駐防金馬的重兵撤出，僅留守少許部隊作為前哨”，等等。

　　此後，中央軍委又作出了“今後逢單日不一定都打炮”的新規定。這是為了打破以前的規律，令金門守敵不敢輕舉妄動。6月17日和19日，福州炮兵進行了象征性炮擊。

　　6月20日15時35分，廈門前指劉培善副政委向王尚榮報告：“從昨天下午起直到現在，雙方一炮未打。我們炮擊他們，他們反而很高興，因為對他們有利，並未打他們。根據這個情況，我準備於今天和明天晚上除留值班炮兵4個營外，其他炮兵撤出，轉移原各陣地。今晚近距離的幾個營，明晚遠距離地撤出。這樣也可防他注意我。”王尚榮答複說：“你們現在作準備，報告總參首長後再告你們。”羅瑞卿辦公室接到王尚榮電話後，向羅瑞卿作了匯報，並將羅瑞卿的指示立即通知了王尚榮：“羅總長同意王尚榮部長的意見，從22日起轉入正常狀態。”王尚榮於17時50分又與廈門前指劉培善通話：“經請示羅總長，同意你們提的意見，從22日起轉入正常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