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等我按下最後一個鍵,Send!站起身來,牆上時鍾已指向九點零六分。離正常下班時間整整晚了96分鍾。周日,因著Morning shift沒有Charge 我也幫到10點50分。步出病房,一路有好多熟人打招呼,“晚上回來嗎?”我連講話的力氣都已經沒了,一個擺手輕輕揮別病房,心裏甩下一句狠話,誰要是今晚再回來除非有Mental problem.
有同事過來和我擁抱,“明年見!”噢,2019年的病房工作我就算做完了,再回來是2020年了。突然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麽自己日夜工作的病房一點都不留戀,為什麽現在這麽想趕快逃離病房?這剛剛回去的周末三天不就是整個一年的病房縮影嗎?
周日接班時,一腳跨進病房,一片狼藉。剛剛結束的call code assist 由急診室護士、呼吸治療師、床位協調員和床位接送員推著咕吱咕吱的gurney bed,一幫人簇擁著把18床的病人家屬送往急診室。醫院code assist是專門為非院內病人為尋求緊急醫療救助而設計的。
79歲的老太太來看往84歲出血性腦中風的先生,突然一陣旋暈倒下,把頭撞在洗手盆上,鮮血直流。原本出血性腦中風的病人,一受驚嚇,馬上全身抽搐癲癇發作,code Rapid response 又響起。一個房間二個code同時進行,其他房間call lights和station cardiac monitor叮咚,叮咚,此起彼伏,正值交接班的時候,這種“熱鬧”前所未有。
35分鍾後精疲力盡的早班charge 把Cisco phon往我手裏一塞,“今天整個一天就像無頭蒼蠅飛來飛去,頭痛,無法給你交班了。”
“理解,理解,趕快回家吧。”我剛接過電話,一邊用酒精擦著,一邊電話已經響起了。
”我要給你病人。”床位協調員永遠沒有協商的口氣。
“你必須等著,這是晚上接班四十分鍾來第6個新病人了。”我環顧著這麽雜亂無章的station.
“急診室太飽和了,我要你幫忙。”床位協調員憋屈著嗓音。
“我也請你hold,讓病房先穩定一下。”何況今天病房不但缺護士,缺助理,還缺秘書,床位接送員呢。
這樣的互動當然大家不會很愉快,今晚注定病房無眠。
一關上電話,那邊MRI又打過來了,“請把你們的23床病人送下來做顱腦核磁共振檢查,不要忘記帶上clarification form。”
我開始找Transporter,對了,剛從急診室回來的奧利弗,不正在幫忙另一個unit送病人回家嗎?
那邊,S護士找我,“15床家屬不滿意早班醫院的服務,找你解決問題。”早上給S交班的是J護士 。15床住著Neutropenia (嗜中性白血球低下症)病人已經十多天了。74歲的G老太胰胰癌伴肝轉移,隻三次化療已完全把她打跨。原本矯小的老太太腹瀉把她那張小臉削瘦的隻剩下畫著的二個黑眼眶,圓圓地瞪著人。全血細胞急速減低,已經輸過四袋全血糾正貧血,而白細胞隻有0.5~0.7 ×10^ 9/L,血小板更是低的驗血報告上注著“decrease”,連數字都出不來,基本每天輸一袋血小板。病人發熱無力、心悸頭暈、四肢疼痛,完全沒有抵抗力。門外貼著每個進房間的人都要戴口罩和手套。
陪在床邊是G老太唯一的女兒。但是她一直非常support 和友好。現在要把我叫到房間,我知道事不小可。推開老太的門,女兒滿腹怨氣,如發機關槍,噠噠噠爆發了。
一怨,“我打鈴一個半小時,沒人來看病人。現在我媽的手腫到這種程度,我已經照相了,要把你們告到住院部去。”
二怨,“我媽要上廁所打鈴兩個小時都沒人來幫忙。”
三怨,“這垃圾桶滿了,沒人收拾。已經叫了三個多小時了,都沒人來打掃。”
怨、怨、怨,這怒氣是可以升級的,從一個半小時一下就升到了三個小時。
我馬上給病人和家屬陪禮道歉,一手把垃圾桶拉到門外,一邊打電話給Housekeeper;又幫病人腫脹的手上了熱敷抬高;我提出是否讓我看看另一隻手,讓我紮上新針病人可以繼續Albumin滴注。女兒馬上保護性地,
“不,你現在不能碰我媽,她現在太痛了。”
我在房間white care board,當晚的primary 護士下麵,寫上了大大的Charge 電話及自己的名字。從現在起我保證,如果護士沒時間來看你,打我的電話我會來。
半小時後,我再去看病人,拉圾已經清潔了,又給病人換了熱敷。G老太的女兒允許我在她另外一個手上紮了新針,病人和女兒破涕為笑。
處理這樣的病人,行動和交流一樣重要。
與此同時,還是S護士又在24床大喊大叫,“我要你來,我要你趕快回來。”又是火急火燎召喚。
我推開門,S躲在高高的房簾後,打開了Tele Box,我立刻驚訝地捂住了嘴巴。整個Tele Box沾滿了血。趕快檢查病人,倒是身上幹幹淨淨的,竟沒見一處出血點。對Tele box 和板塊電池進行了深度清潔,可是box的敏感器已經蘸滿了血跡,無法清潔,居然還能工作。早上給S交班的又是J護士。
24床是一個69歲腹膜透析的病人,摔了一跤,右髖處血腫,在急診做過血腫aspiration,白天病人還輸過兩袋血。我們都想象不出這個血是怎麽滲透到box裏麵的?血腫處滲出?輸血時遺漏?這事隻有J自己知道。現在她下班了,隻有等她回來解釋吧。
這個床位隻能block成M/S.工作本不容易,遇上豬對友,麻煩不找自來。
而此時,我自己已經被traveler bed control 告到Nursing Supervisor 那裏,罪名:拒收病人。
包公,我冤枉啊!每次Bed control打電話來,我都回答,讓她等一下我在處理問題。人家振振有詞,“一個小時Charge 不給床位,我就有權可以告你,我是對事不對人。”幸虧我和Supervisor是一個戰壕裏的神隊友,她說,“沒事,我知道你。”
晚上九點半,從huddle回來,我開始查房。
20床,男性,T,53歲,吸入性肺炎。床上躺著呼吸急促,四肢綣縮,眼睛明顯一大一小,頭發烏黑,皮膚光滑晰白,配著一張似笑非笑的麵孔,他不會說話。很容易使人聯想到他是一種先天性腦癱的病人。但是他的病史裏既沒有Down syndrome,也沒有 Cerebral palsy,卻有一行這樣觸目驚心的診斷:Profound intellectual disability;Aunt‘s boyfriend sexually assaulted him-suicide behavior.
T,完全看不出他的年齡,也許從他身心受傷害的那天起,就再也不會變老。可是陪在T身邊的母親瘦小又幹癟,明顯駝背,額上皺紋縱橫,滿頭銀絲,住著拐杖,卻心直口快,侃侃而談,她剛剛過了73歲。
T從小是一個非常健康活潑的男孩,長得健碩又陽光,是學校棒球隊的隊長。15歲那年被自己妹妹的男朋友糟蹋了。生性好強的T把自己掛在浴室裏,等家人發現時口吐白沫,完全不省人事,命是救活了,從此以後腦癱,不會言語,靠胃管營養。母親從他腦癱的那天起,年複一年,每天跑護理院,整整38年,可以看出病人得到非常精心的照顧。身上沒有一點褥瘡,營養良好,皮膚光亮而富有彈性。母親堅信,兒子隻認得她一個人。那時母親除了每天要跑護理院,還要去追殺豬,那頭糟蹋了自己兒子的豬。可是不久那頭豬酗酒就被車撞死了。
“那您隻有T一個孩子嗎?孩子的爸爸呢?我忍不住問。
“這是另一頭豬,我要殺的。”母親憤憤不平道。
在她忙著照顧孩子,醫院工作兩頭跑的時候。自己的丈夫,T的父親和這個妹妹私奔了。“我精力有限,找不到他們,但是不久就知道T的父親,那頭豬也得病死了。”
當人們都在積極參與me too運動,譴責性侵犯與性騷擾行為時,又有多少人在追豬,殺豬呢。
但照顧T並非是件容易的工作,護士們必須輪換,否則很容易被這個媽媽搞瘋。給T打靜脈針,皮膚一定要放麻醉劑。胃管的Formula是她自己帶來的,Bolus feeding 前要放在微波爐裏打1分15秒,太多太少時間都不行。幾乎每半小時就要讓護士幫他吸痰;每4小時,要給T摳肛門,看看有沒有大便堵住;每兩個小時翻身是醫院規定的,期間還要不斷地打鈴讓護士看看他有沒有尿濕。護士要給T放一個Condom catheter,老太太拒絕了,不能損傷雞雞。然後不斷地摸著兒子的臉,“我的寶貝,我的親愛的。”誰進了20床都別想馬上出來,老太太會給你很多護理教育和講很多故事。
我隻能說,這老太太護理經驗太豐富了,還有這可憐的人,需要Attention.
17床M,49歲。新診斷的肝癌病人,幾天內肝功能指標急驟變壞,甲胎蛋白飆升,腹水轉移。一個月前,他因Hepatitis C 肝硬化,剛剛開始
immunosuppressive agent,在CellCept上,準備接受肝移植。
6尺1寸的M,會在病房裏走來走去。看上去身材魁梧,雙臂滿是怪獸刺青。不打開他的病曆沒人會知道是肝癌轉移。他已經是第三次來Nursing station問病房的探房時間。
“Open Unit.”我仍然這樣回答。但是我注意到,兩天來,他沒有一個探訪者。也許此時他感到非常寂寞,他注定要在醫院裏跨年。對他的治療計劃時,周二,如果有床位他會轉到KP另一家醫院,在特定的Hepatology下治療;退一步找不到肝病學家就會在Hemo/oncology 下治療,也許他會很不幸,任何治療都不適合,隻能 Comfort care.這些醫生都跟M談過了。
這個在病房裏度過的新年,無疑就是他生命裏最後一次跨年了。
周六,午夜剛過,護士B要去休息,把她的Cisco phone 交到我手上。突然一陣Cardiac monitor急鳴,B護士的病人32床的病人心律就像乘了雲霄飛車一值往下掉,等我到了床邊一看,病人已經沒了知覺、沒了呼吸,沒了脈博,我趕快按下牆上的Call code blue button 馬上給病人做心肺複蘇術。32床的S,因體重增加,呼吸困難,全身浮腫,以Anasarca入院。她在利尿劑的滴注上,小便似乎出不來。在我巡房的時候,S還有說有笑,說自己脖子短,呼吸困難。她的脖子真的很短,頭和肩胛幾乎沒有連接的距離,現在給氣管插管術造成了很大的難度。還有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的腫脹的四肢似大象腿,我試圖給她再開一條新的靜脈,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功。我大呼,“大家請小心,她隻有一條line,千萬不能碰壞了。”這個Code Blue 整整搶救了35分鍾,5支腎上腺素,3支碳酸氫鈉,二次電擊,總算把她的生命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接下來要給S緊急洗腎。病房裏的人,常常前一分鍾還談笑風生,下一分鍾就要call code blue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淩晨三點十五分,以癲癇中風待排29床,68歲的R,突然踝露著全身,從床上跳起來,頭高馬大的他,拔光了身上的監護儀,扔掉了氧氣管,站起身來要扳倒床頭的日光燈,然後步態蹣跚對Bedside矮小的護理Sitter,就像老鷹捉小雞那樣撲了過來,地上都是一坨一坨的大便。隻聽到一聲聲尖叫,床位護士和護理節節敗退。
“關門,頂門。”我大喝一聲,大家逃出房間,伸出胳膊頂著房門。我第一概念就是不能讓R逃出來,我們要學會保護自己。他在裏麵做什麽就由不得我們了。同時我按下了Nursing station code gray button,這是尋求緊急保衛救援的警鈴。6個醫院的警衛,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來,敲門沒反應,再把門輕輕打開,這會R將了我們一軍,把自己反鎖在廁所裏。很久,很久,6個警衛一起衝進去,把R放在Four points restraints上(手腳都綁上了),打過鎮靜劑後,R的戰鬥力緩緩削弱。然後開始給他鬆綁。當床位護士給R的太太打電話時,她一點也不感到驚訝。本來好好的一個人,最近幾天在家裏也經常發生這樣的事,不過家屬非常配合,馬上就跑到醫院來了。其實,R的各項檢查並不像中風,他的手腳一直在抽搐,即使打了抗癲癇的藥和鎮靜劑,也是沒有停止過抽搐。腦電圖並沒有異常波,雖然沒有發燒,白分不高,醫生認為最大的可能還是感染。但因為病人一直不配合,沒法做脊柱穿刺。再接下來就是尋求精神科會診。
病房裏各種病症無奇不有,並不是每一種疾病都會有明確診斷的結果的。
下麵講講病房裏輕鬆的故事。
周五,12床住著83歲L,右腿蜂窩織炎病人。他特別喜歡打鈴,用L的話說每次我看見女護士離開病房,看看她們是否喜歡關門?他的結論當然是女護士不喜歡關門。然後他看見晚上的床位護士,穿了一件白色的工作服,大肆讚揚,“護士就應該是白天穿黑的,晚上穿白的工作服,才比較專業。”護士們在背後罵他神經病。
他常常會責問床位護士,“為什麽我打鈴,你不馬上來?”
“我在另一個房間給別的病人發藥呀。”L的床位護士耐心解釋道。
“那就是我不重要,別人比較重要。”L追根究底。
“我照顧的所有的病人都很重要。”床位護士也跟他打起了官腔。
“我是說你看一個病人到另一個病人之間的gap是多少?”說著L還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下間距。
“我昏,這個間距我能量嗎?誰給我gap了?我要吸口氣機會都沒有,分分秒秒被你叫到床邊。”出得病房床位護士又是一句,“神經病!”
終於病房裏來了一個roommate,13床79歲C,腔隙性中風病人。C明明是alert, awake的病人,可是做神經係統檢查,你讓他舉起右手,他舉起左手;你讓他抬起左腿,他抬起右腿。床位護士又指著他的左胳膊,“左邊還是右邊?”右邊。其他的問題,C都對答如流,就是左右總是相反。這真的很奇怪!
12床的L憋不住了,“兄弟,你以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噢,在做巡警以前,我當過水兵,長年的marine生涯養成了看什麽都是鏡影的關係。”C合盤倒出。
“看,你們護士檢查病人要先問從什麽職業開始。”L沾沾自喜。
然後倆人從高中又談到了喜歡吃什麽。這時熱情的L遞過一張明天的菜單給C,告訴他哪一道菜是醫院比較好的。
“No”,C把右手一擺,“你摸過的餐單我不要。”
倆個白人男人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病房裏閑聊著,倒是把床位護士解放了出來。
這期間我院的一位菜鳥醫生至少打過三通電話到我的手機上,要找charge護士論理,“靜脈打不上,護士為什麽要打電話給我要求打腳上?”我知道,這是一個全身皮膚硬化,用超聲波都很難紮針的病人。多麽普通的問題啊,感染啊!他又一連問了三遍“為什麽?” 我說,“醫生你沒有感覺很舒服回答這個問題,完全可以不給醫囑。”我讓床位護士寫上no IV access,不予靜脈給抗生素。
然後,菜鳥醫生又來電了,“白天病人鉀低,為什麽護士不給藥,現在要來問我?”唉,每人都有疏忽的時候,現在發現問題就必須得糾正啊。 沒幾分鍾,菜鳥醫生又來抱怨了,“對一個不了解病人的on call 醫生,護士為什麽要問我,病人的Cardizem(一個降心率的藥)drip要不要繼續?” 醫囑是固定的,當病人有情況變化時,當然要隨時通知醫生更改醫囑啊。
這回輪到我出擊為什麽了,“醫生你什麽責任都不能擔,你為什麽要拿這個On call doctor 位置啊。我當然知道怎麽做,但我必須有醫生的醫囑。” 這三個回合後,我給這個菜鳥醫生起了個名字“ uncomfortable Doctor"哈。。。
病房是社會的縮影!每天每夜,病房裏有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故事。
這剛剛過去的周末毫不遜色。講不完的病房故事,就留到明年了,今天就此打住!
病房故事,2020年再繼續^_^
祝文友們新年快樂,安康吉祥!
親愛的老樹姐姐,懂您!抱抱,鼠年快樂哦!
今天又抽瘋了,而且抽出新高度,新花樣,各種花樣作死!病人都還沒從nuclear 回來,回家的order都好了!都能掐指神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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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這樣刀雨交加的。透心涼啊!掙的錢還不夠買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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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的病人從icu 轉出來不到半小時,cycler剛接上就又轉回SDU了。house supervisor聽了都無語了半天才開口說話。到處都是炸彈,一個不小心就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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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太長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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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雨話外音:今天我休息,暫時不用再去麵對這些壓力了!
@黑眼晴的蘇珊 @pokemama @美麗的人生
@isuiyi @迪兒 @山裏人家168 @princessannie
& all
好姐妹們的鼓勵、讚美、感歎、關心、出謀劃策,總能令人欣慰無比!
謝謝你們,這麽甜心美好的祝福心雨都收下了。除了感動還有感激。
敬祝好姐妹們2020闔家幸福,安康吉祥,萬事如意,文城歡躍!
@藍天白雲
我的愛憎分明,熱心快腸的藍天大姐,難忘我會受您的寵愛和欣賞之一,是因為我做過大姐博文中的主角還不止一次呢。
隻能說,大姐對我太了解,太了解了。是啊,我以前因種種原因一直把博客的寫字台搬走了閉門造車,這叫我行我素是吧。真的來去自由,發了文一般很少再回去張望的。而我的博文又錯別字和自己造字特別多,常常不大點標點符號,不得不說文城網友們的素質真好,都忍受了,在此感激不盡,唯有叩謝!
凡事都得與時俱進是吧,根據小編妹妹的要求,我也想做個文城的好市民,真叫迫不得已打開留言。其實也是自己的私心在作怪,其實繼續關閉博客的評論也是自由選擇的,就像大姐說的文章上首頁,那就得遵守遊戲的規則。而我這人一直是比較刻板印象,來的都是客,大家化了時間來看你的博文還熱情的留言感想,不一一作答太對不起文友了。
我這人無論是工作還是家務,平時的事情還不是一般的多。何謂莫逆之交,大概就是像大姐這樣,知我如己,我真的得化費一大塊時間來回複留言。哈,大姐已知道了,我就盡量少寫博文來解決這樣時間的尷尬,且我和葉子妹妹談了,她也了然於中。
大姐不用擔心,寫博是一種激情和念想,我曾經要關博多少次,我們同期寫作的文友也一個個都放下了,連九月也走了,我還不是老牛拖破車慢慢地跑著嗎?
大姐的話我都聽見了,您和園姐,山裏姐妹、葉子阿妹等都是真心的疼我,不離不棄的大概也就是這種可以在文字裏互相聞到的味道。
再深深地謝謝藍天姐的肺腑之言
,有緣我們會在文字裏常相隨。
@暖冬cool夏
一個屋簷下的冬冬老鄉,每年這個Season,是醫院要麵對的最困難的時候,每天工作量都是超負荷的。我常常對身邊的朋友說,家裏有女兒真舍不得送她們去做護士。這種工作Mental and Physical all suffer. 我以前寫過一些這方麵的文章,真是這樣的工作決定了,當時為什麽是移民做護士特別多。但是醫院pay得公正也是事實,現在越來越多的美國人會選擇做注冊護士,這個Program要求也越來越高,且像我們KP隻要本科生或以上的學曆。
謝謝冬冬好姐妹的理解和共鳴。
咱們群抱啊^_^
@翩翩葉子
我的親愛的、善解人意的葉子阿妹,有一種情叫“你儂我儂!”自從網上撞見了你,網下可以延伸到生活的,無話不談的就是儂這個圓熟嫻雅嗲妹妹了。
知我者非你莫屬!嗯,阿妹知道我生活中雜七雜八的事特別多,好的,好的,下次我會參考一並作答大家了。
謝謝阿妹的錦囊妙計!
阿妹,新年再接再厲,再繼續出主意啊。
抱抱儂!
@藍天白雲915LQB
你這麽回複我太過意不去了,你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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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大姐,我沒事的,我這人做事比較呆板,前天沒有安排上網的時間,加上晚上要進夜班,看見這麽多的留言,心想,一定要上來打個招呼。藍姐完全不必理會這種嬌情就是了。千恩萬謝大姐了!
@玉涵
握手同行妹妹,我們有著同樣的經曆和背景。曾經風雨同舟,如今感慨良多吧。
門診比較規範,病人的病情也沒有這麽緊急,鬆弛心和溫暖心常常環繞著周圍。聽妹妹講腎髒科的故事,好溫暖,好有人情味。多麽好聽的“玉涵”名字,如寶玉般具有很高的涵養。謝謝妹妹分享醫患關係,人間自有真情在。
同祝妹妹新年快樂,工作順利!
@藍天白雲915LQB
多謝藍天姐的厚愛,我缺了兩個翅膀,所以做不了天使。且整天和不正常的人打交道,感到自己也快變得很不正常人。就在地上做做天使的助手算了,哈...
@菲兒天地
知多識廣、博文非凡、儒雅能幹的菲兒親回來辣,文城又是一片歡天喜地。
菲兒親兒,新年快樂,闔府安康。
@喜清靜
活潑可愛,文筆生輝的喜妹妹來啦,咱們席地而坐啊。就像妹妹文風裏的人物千奇百怪,醫院裏的故事也無奇不有。我看著妹妹的文字,總有一種感覺-喜熱鬧,常常使人忍俊不住。
2020,祝妹妹筆健文豐,耕耘出新,喜樂文城!
@jajw
謝謝文友,有時寫一寫,就可以vent out不是嗎?哈。。。
@HBW
嗯,讓我猜猜HBW一定是背負著IT使命,把人類不聽使喚的body全部鎖在框架裏,有趣,有趣。悄悄地問一句,那框架的鑰匙掌控在誰的手裏啊?還有我倆要不要先模擬一個劇本,看看這些被鎖住body,瘋狂的靈魂會飛向哪裏?lol...不管怎樣,此時醫院還是要很感謝像您這樣偉大的想象。
那個十五歲的T,一定當時不知道個別成人的險惡嘴臉,母親肯定也是追悔莫及,用一輩子的負罪感來服侍腦癱的兒子。
謝謝您大膽、奇特的想象,歡迎您有機會到醫院來走走,也許真有病人對您的box感興趣呢。
2020快樂,不枉您豐富的想象^_^
記住您了一HBW(box):0))
@思韻如藍
知情知理的思韻妹妹,孝女在病床邊的煎熬和掙紮,常常要比病人自己更放不下。妹妹走過這段陪伴重危的父親,輾轉醫院,求醫心切的痛楚的心路曆程,我都見過,都遇到過,也都能理解。妹妹現在能放下了,寬慰了,天堂的父親已經安息了。
我們同事老是說像我們這樣見過這麽多的生生死死的人,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但是我知道碰到自己身邊的親人,生命遊離一線,在線的兩端會很難很難麵對。好妹妹冰雪聰明,一句上海鹹話“做個憨頭”學得惟妙惟肖,我噗哧一聲笑出了聲。
妹妹我們約定了,新年我們認真做事、簡單做人、激情碼字,平凡的在人群中你儂我濃,保證快快樂樂的好嗎^_^
@我胖我的
好的好的,妹妹的話都聽到了,新年一定要把自己養的胖胖的^_^
@清漪園
抱抱懂我知我疼我的園姐姐,新年快樂,吉祥安康!
@南山碧竹
深深謝謝碧竹姐姐,當年讀著您的“癌症居然離我這麽近”和“癌症離我遠去“的篇篇博文,都是抗癌病人最具挑戰的心路曆程,更了不起了!比起姐姐我是做了一份應該做的工作,而您卻挑戰了自己的生命。抱抱竹姐,2020更快活喔^_^
@百年老樹
老樹文友,您的留言觸動著內心最柔軟的那個地方,知道您的先生是一個多麽寬宏大量,知恩圖報的人啊。病房的護理人員要是都能遇到樹先生這樣的病人,工作就容易多了。但是常常病人在生病的時候,脾氣性格都會改變,不宜柔順,我們也能理解。其實醫患關係是互相的。謝謝您分享先生生命盡頭的親身經曆。樹姐節哀順變,天堂裏有先生最寬慰的笑聲。
@karenkn
不是有一句話,“少成若天性,習慣成自然。”慢慢的就摔打成容易了。
謝謝您!
@曉青
謝謝領導關懷,2020同快樂!
@人參花
謝謝人參花文友,在這樣的環境中,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早晚都得憋死。哈。。。
你從前都是關閉了評論的,即便如此,你的粉絲照樣眾多,點擊率照樣高,篇篇上首頁,不久前,你打開了評論,喜歡你的網友終於能表達對你的讚美,你一對每一個留言,都認真回複。
隨著留言的增多,我開始擔憂,你在工作如此繁忙之下,這樣的回複是不能承受之重,會壓垮你,到那時,我不希望,你連寫博客的時間都沒有,那恐怕不是喜歡你的網友所希望的。
其實,大家僅僅是要表達自己的感受,你奉獻的高質量的文章,就是對大家最好的回報。
阿姐好好休息。一並回復大家也可以,一一回復留言也費時間。阿姐不要太辛苦。
愛儂。
祝各位新年快樂,心想事成,闔府安康,鼠年吉祥!
祝心雨新年愉快。
以前聽朋友講過養老院的護理情況。真是為病老的人難過。看過您寫的很多病人狀況,感覺很多人的身體失去自控能力還四處活動。是不是得給他們安裝生命助力器,就是類似給戰士增加行動力的裝置。以後的老人們要生活在一個機器人框架中,出意外就少了。
那個T十五歲怎麽會中招。至少拚死相搏的能力應該有的吧。思想太單純了。男孩子首先學會的是要能打架。
過去的一年我陪著生病的父親輾轉醫院,對醫護人員的敬仰深深留在心裏。讀心雨的文,我得到無比的寬慰,更真切體會到,人,無論活著還是離開,都要保守尊嚴。父親做到了。臨終關懷的專業醫彎下腰對他說"May you rest in peace! "他還伸出手回握:"Thank you! "如今回想,雖然依然淚濕,卻不再痛楚。
讀阿姐的病房故事,也讓我放下了生死。我以後也學阿姐,做個憨頭,痛痛快快來去,誰說不是福氣?!Oops ,新年不提這個!:) 祝心雨全家好!
新年快樂,白衣天使!
+1. 阿姐辛苦,白衣天使真是太不容易了。好好休息,照顧自己。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