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ne with the wind

隨心而飄, 隨意而寫。 我自流連隨風笑,凡人癡夢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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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他鄉 (三)一個女孩叫曉笑

(2014-07-14 00:49:18) 下一個



   人在他鄉(三)一個女孩叫曉笑

   留學路上多悲歌    牧童遙指杏花村

   豬先生出國赴美的時候並不是孤獨一人,與他作伴同行的是那粉嫩可愛蘋果臉蛋,頭頂上二個小辮翹得高高的可人兒-曉笑。曉笑三歲了,她和龍兒同年同月早一天出生。曉笑的父親在她還在媽媽的肚子裏的時候就已赴美來Reno了,媽媽也在她三個月的時候就到爸爸身邊了。

   天下同窗皆朋友,曉笑的父親和豬先生那老實的學者一個係,一聽說有人要來UNR,一個拜托把孩子從中國大陸帶過來。予人玫瑰手指留香,豬先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所以,那時豬先生沒有拿到入學通知書比他更抓耳撓腮在熱鍋上打轉轉的就是曉笑的父母了。

   曉笑與祖父母住在杜詩“兩個黃鸝鳴翠柳,一行白鷺上青天”的雲南昆明。在豬先生沒有得到簽證之前,他們不敢冒然來上海
一是怕費用,二是怕打攪別人。拿到簽證的豬先生雖然已是火燃眉毛也沒忘了自己的承若,一定要把曉笑帶到Reno她父母身邊。

    於是,在寒梅傲霜,孤雪飄零的時節,上海有戶人家站在打臘地板落地鋼窗前來回徘徊的那個男人,在白駒過隙,稍縱即逝的迫不及待中眺望著曉笑的影子,也等待曉笑的父母從美國給她寄來的機票。

    曉笑的爺爺奶奶是一對部隊革命老幹部欲沒有半點兒官腔,那時小叔己去了日本,我們就用那間房簡單地招待他們住下。他們從家鄉帶來的圖案獨特,古樸大方的蠟染及精致珍貴的木雕以及上好的茶葉好像到上海來看大客人了。他們的友好熱情,豪爽淳樸的真誠使人自然有種回報感,而這種憨厚可掬的善良在我腦內卻久久揮之不去。

   曉笑在我家住的幾天,豬先生自然跟她套近乎,還沒有享受過母愛的她卻與我自然熟,她隻要我抱跟著我走進走出,還把胖嘟嘟的小嘴上粘呼呼的口水印在我臉上。我想,她是不是以為已經見到了媽媽。我把她抱向豬先生不斷地給她orientation,“叔叔抱抱,叔叔帶你去找媽媽。”她隻一個勁地向我傾斜,抱著乖巧,軟軟的她,“有女兒真好。”我是從心裏喜歡她,把邊上小龍子妒嫉的抱著我的腿也不肯放手。

    我還帶她去馬路對麵向陽兒童用品商店買了件嫩綠色帶娃娃頭連帽棉衣,她穿著特別好看。我盡量往她還可以塞的行李袋中多裝些漂亮的新衣服,而她的爺爺奶奶
憨笑一個勁地, 夠了,夠了。

   期間,我們也邀曉笑一家到上海城隍廟,外灘,西郊公園白相,到上海老飯店,綠波浪吃飯。曉笑一家悅目娛心地在上海渡過了兩天三夜。後來聽先生說,曉笑在飛機上一直很乖,不哭不鬧。

   曉笑的爸爸無疑和豬先生是一個專業學物理的,他在UNR研究大氣物理,濃眉大眼的他一身正氣;母親嬌小玲瓏,在國內是圖書管理員;每次留學生家屬聚會,打扮的最漂亮耀眼的非她莫屬,來到美國後一直在中餐館做waitress也聽她說要讀書,每次注冊課後,都在有效withdraw 時間內drop 了。

   當年晚些時候,我來美見過了曉笑的父母後 ,才知道曉笑大大的眼睛裏完全透著父親的善良和執著,嬌柔的姿態裏卻有著母親的甜靜和靈氣。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家常難斷。再後來,就聽說曉笑的父母分手了,母親耐不住做學問的先生忙碌和木乃,中餐館老板有錢有勢及能說會道最終卻俘走了他的waitress 的心。

    女人的心有時很冷默也很堅定,曉笑的媽媽義無返顧要離家出走,在曉笑生日的那天也沒
把她喚回。留學生們沒有什麽財產分割,而曉笑的爸爸就這麽無奈地,心裏淌著血讓她離開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淨身出戶連曉笑也不要帶走曉笑還是過早地失去了母愛那年,她才5歲。

   這麽可愛的女孩,媽媽你就舍得拋下不管了嗎?
   這麽幼小的孩子,媽媽你就不再抱一抱嗎?
   不是來看媽媽的嗎?媽媽你去哪兒了?

    在曉笑爸爸做學問的時候,曉笑就在我們幾家有孩子的留學生家裏輪流照顧。當然還是我帶她最多,盡管那時自己忙得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會乖巧的不哭也不撒嬌,隻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永遠圓圓地轉動著。她能歌善舞,小小的身影不斷轉動著,亮亮的聲音歌唱著。她給我們帶來極大的快樂!隻要她爸爸門口一出現,她就撲到爸爸的懷裏,拉著爸爸的手要回家。

    我們愛
你-曉笑,就像自己的女兒。我相信曉笑得到了所有的愛,包括母愛!

    二年後,一個雷雨交加,楚天巫雲的夜晚,Reno高速公路上那場惡性車禍中,當場一死一昏,那死的女人就是曉笑的媽媽,當然那昏迷的男人再也不會醒來,中餐館老板變成了植物人。

    曉笑的名字不知道是誰給她取的,不過在媽媽離開的日子裏曉笑的人生會充滿歡歌笑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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