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132)
2015 (137)
眼鏡去哪兒了?
很早就懷疑自己是否有early dementia了,常常不斷的找東西,用豬先生的眼光來評判就是“馬大哈”,可最近發生找眼鏡的風波與以上兩項全都無關,可以名正言順地為自己開脫—東西丟失也許有“失竊”的疑雲,可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周末下班回家,一進家門就把Driver變色鏡往桌上一丟,一如既往清潔,煮飯忙著家務事。己到了眼睛老花的時候了,在家裏習慣地把眼鏡冷落在一邊也從沒什麽後遺症。 時時刻刻伴著自己的眼鏡也從不知道對它的珍惜,直到第二天要出門了,一摸臉上的門麵不見了,才忽然感到對它的眷戀和思念,於是就展開了尋尋覓覓追蹤的曆程。。。
首先懷疑的當然就是我的小夥伴Sunshine,不要看她平時忠誠老實地對我跟進跟出,也有幾次重大家庭失竊事件與她有關,如她本能的會叼食東西從廚房到臥房,小到牙刷大到鍋碗隻要她看中的都無一幸免;她有偷襲餐桌的前科,桌子上的美食不到幾分中如魔術般的消失,毫無疑問一定是在她的stomach裏起化學反應; 她把鞋子和襪子拖到院子挖洞深藏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她的前科告訴我眼鏡失竊最大嫌疑犯非她莫孰。我把Sunshine 帶到桌邊,對著桌子九牛二虎之力地比劃著, 竭力想讓她坦白有沒有搬運我的眼鏡去非法市場埋葬,突然Sunshine朝院子裏飛奔而去,以為Sunshine曉之以理,坦白從寬,看見了希望我飛也似的跟著她跑到後院,圍繞泳池一圈圈的奔跑不息,直到我精疲力盡,然毫無眼鏡蹤跡方知愚昧上當,原來Sunshine跟我耍把戲,要我跟她玩,看她那得意忘形,一臉無辜,在她那兒是榨不出什麽油水了,於是我無可耐和再退卻到屋內尋找。
首先遭到責問的是豬先生,“我的眼鏡去哪兒了?”豬先生以一貫邏輯思維嚴謹的方式斷定,"所去過的地方都有可能"取得一個最大值,意即我幹過活的地方都有眼鏡藏身之地可能,於是出現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從laundry room to bathroom, bedroom to guest room 遵循著模糊定律竟然一無所獲。
轉而又去質問龍子,“我的眼鏡去哪兒了?”龍子態度極好決無行動, 一句“go ahead ,check out in the lost and found",把我嗆得立馬明白過來這每年五萬刀學費算是幫他白付了,恨不得馬上向他索回代款去買眼鏡。
眼鏡帶給我明媚春光也給我帶來麻煩連連,與眼鏡結下不解之緣要追溯到大學畢業那年,我和閨蜜去學校附近灘海路買禮品,每件商品都看得好辛苦,那時閨蜜也是剛戴上眼鏡,說是以前睜眼瞎,說著脫下自己的眼鏡讓我試試,頓時我眼前一片燦爛,大呼好爽!跟她一起出來,原來她看到的是這樣的多,這樣的美,而自己眼前卻一片朦朧,拉著她的手迫不接待直接闖進了淮海中路茂昌眼鏡店,於是就有了第一付眼鏡。 剛開始時,眼鏡也是戴戴脫脫不勝習慣,我的主任說,“把眼鏡戴上吧,要不太年輕,沒人找你看病。”那時,一半是聽了主任的話裝成熟,一半是由於自己天生眼睛小裝個門麵也可以遮遮醜,於是眼鏡就成了很自我的一部分了。以後的日子它就這樣不離不棄默默無聞地伴隨著我直到今天。三十年同學聚會再見到閨蜜,問她是否記得當年陪我配眼鏡的事兒,她搖搖頭已全然沒有了記憶,不過她和我依然都戴著眼鏡,我們八目相視,淚眼婆娑。
周圍同事朋友中不乏有人勸自己做Lasik或換成隱形眼鏡,但對Laiser擺脫不了“夜間開車會有黃斑光環”後遺症的恐懼,及自己的角膜不適應戴隱形眼鏡,一直沒有下決心拋棄眼鏡。
在明白了從來就沒有什麽救世主,一切隻能靠自己的事實後,我又從容不迫地從廚房到睡房,從浴室到洗衣房,從前院到後院凡有我留足的地方都不厭其煩地,機械地,重複地,滿懷希望地進行著一邊邊的無用功,期盼著奇跡會出現。心裏呼喚著,“眼鏡啊,你到底在哪兒?”人有時真的很奇怪, 會作出不加思維,不合邏輯行為,明明知道眼鏡不可能掉的地方,還是不斷告誡自己再去尋找再次失望。
三天以後,一覺醒來,眼鏡靜靜地躺在桌上,一陣驚喜,一陣迷茫,使盡揉了揉眼晴,重新打量,是的,是我的眼鏡,難道救世主出現了?正在為自己是否產生認知障礙再次鑒定時,一旁的公公開口了,“媽媽把眼鏡拿到自己房間去了。”我婆婆把眼鏡藏起來,在我找眼鏡焦頭爛額的當兒,她沉著冷靜,不露聲色,她認定這是她小兒子的眼鏡,而小叔是不戴眼鏡的。OMG!我長歎一聲:千尋萬找,胡思亂猜,盲目抓瞎,功過相抵,欄柵燈火,得來費力啊!
三十年來,自己不知道換過多少付千姿百態眼鏡,而找眼鏡的步步驚心使我領悟:人急亂思,猜疑當忌,分析全麵,遇事冷靜,最不可能的事就是最可能發生的事!誰會想到獵手競是老年癡呆的婆婆呢?誰又會責備一個失知障礙的老人哪?
失物複得,笑逐顏開,我拿起眼鏡輕輕一吻,寶貝再也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