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132)
2015 (137)
《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中,李清照入藕花深處驚起飛鷺。
若以封建衛道士的倫理觀作標準,宋代(南北宋之交)女詞人李清照真算不上賢良淑德,甚至有點十惡不赦的味道。不過,若以現代人的標準而言,她真是活出了“真我的風采”:玩起打馬(類似於麻將的遊戲)廢寢忘食,且每賭必贏,興至之時飲酒必醉。花開花落間,李清照在這兩種嗜好中度過了青春和暮年,也給後世留下了不朽的詞作。
廢寢忘食逢賭必贏或是麻將“祖師爺”
宋代盛行賭球和賭棋、扔骰子、鬥雞、鬥蛐蛐兒等賭博遊戲,李清照對賭博簡直到了執迷不悔的地步,且賭技高超,每賭必贏。
李清照在《打馬圖序》這篇文章中開篇就說,賭博沒竅門,找到搶先的辦法就行,不過隻有專心致誌地賭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博者無他,爭先術耳,故專者能之。”
李清照如是描繪自己的賭癮和高超賭技:“予性喜博,凡所謂博者皆耽之,晝夜每忘寢食。但平生隨多寡未嚐不進者何?精而已!”
李清照在文章中列了20多種賭博遊戲,不過在這些五花八門的賭博中,有的她嫌太鄙俗;有的嫌隻憑運氣;有的嫌太難,會玩的人太少。
李清照最喜歡的“打馬”遊戲現在已經失傳。不過據說有人考證得出結論,“打馬”是麻將的前身。
北宋滅亡後,為躲避金兵的圍攻,李清照跟著宋朝皇帝、達官貴人一起南逃,家產在逃難中幾乎丟光。然而,就是在這兵荒馬亂的時候,已經成為寡婦的李清照仍對賭博念念不忘,從逃難的船上下來,剛租了臨時的房子安頓好就趕緊把賭具拿出來賭一把。這位女詞人的賭癮之深可見一斑。
李清照在《打馬圖序》末尾寫道:“使千萬世後,知命辭打馬,始自易安居士也。”可見,李清照或是“命辭打馬”這種賭博遊戲的“祖師爺”。
好喝烈酒每飲輒醉花開四季喝“花酒”
除好賭外,好酒也讓李清照成為道學家的眼中釘。
李清照嫁給金石學家趙明誠的時候正好18歲,當時李清照的父親李格非在北宋都城東京(河南開封)做禮部員外郎,大約就相當於今天教育部司長職務。按說,這個官職不小了,而且還是個油水部門,但李格非是一位兩袖清風的好官。李清照繼承了父親的習慣,並帶到婚姻生活中。李清照從來不戴金銀珠寶,從來不貪吃山珍海味。在當時的貴族人家中算得上個性十足。
趙明誠的家室比起李清照更加煊赫。趙明誠的父親趙挺之當時是吏部侍郎,這個官職大約相當於今天國家人事部副部長,後來還當上當朝宰相。
然而,李清照與金石學家趙明誠結婚後家徒四壁,經常出入當鋪換錢。為何李清照夫妻倆窮得差點喝西北風,要經常出入當鋪呢?
原來,趙明誠從小就癡迷文物收藏,為收集有價值的文物古董,幾乎耗盡家產。不過,他的專業水準同樣被後人稱道,他編寫的30卷著作《金石錄》與歐陽修的《集古錄》相提並論,兩人並稱“歐趙”。
李清照的詞現存58首(含存疑之作),提到酒和喝酒的有28首。她賭錢從來不輸,喝酒卻是每喝必醉。
一天,李清照和夥伴們踏青春遊,在家鄉濟南大明湖上一邊劃著小船欣賞美景,一邊喝酒行令,喝得醉醺醺的,竟然不小心闖進一望無際的荷花叢中,怎麽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在《如夢令·常記溪亭日暮》中如是寫道:“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李清照不但好酒,而且還好喝烈酒。李清照寫過一句詞:“險韻(用生僻字押韻)詩成,扶頭酒醒”。“扶頭酒”指性烈、讓人容易喝醉的酒。
李清照喝烈性酒常常不省人事,睡一宿還醒不了,正如她在《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中說,“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
李清照還愛喝“花酒”,這裏的“花酒”不是指逛妓院時喝花酒,而是指賞花喝酒。
女子總不免感歎青春如曇花,太過短暫,李清照也不例外。李清照寫花的詞有40多首。賞花之時少不了喝“花酒”:賞菊花的時候,“不如隨分尊前醉,莫負東籬菊蕊黃”——菊花開了?喝酒!賞梅花的時候,“年年雪裏,常插梅花醉”———梅花開了?喝酒!賞茶花的時候,“金尊倒,拚了盡燭,不管黃昏”———茶花開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