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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之子:踏著115師的足跡尋找父親(圖)
(2013-12-10 09:5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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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光之子:踏著115師的足跡尋找父親(圖)
武鄉縣“八路軍太行紀念館”,陳曉星向副館長贈送中央文獻出版社初版的《陳光畫傳》。
據《解放軍戰史》記載,在八路軍的抗戰史上,我軍消滅日軍超過1000人的戰鬥共有8次,115師代師長陳光參與和指揮了全部5次戰鬥,4次發生在山西。其中,陳光參與指揮了平型關大捷,直接指揮了廣陽戰鬥、井溝午城戰鬥、汾離公路三戰三捷。但由於缺少標識,現在的許多人已經不知道,這些不起眼的地方曾經發生過八路軍曆史上最輝煌的戰績。
八路軍紀念館裏的傳奇將軍
9月8日,在從太原趕往沁源的高速路上,史家一行十餘人乘車專程來參訪計劃中的武鄉“八路軍太行紀念館”。在現代化的展廳裏,今年已經67歲的陳曉星又看到了那張熟悉的照片—在前線,拿著槍、扛著大刀的士兵們匍匐在一個陣地上,身後,一位穿著披風的將軍舉著望遠鏡凝視遠方。“您知道這張照片的來曆嗎?”陳曉星詢問紀念館一位工作人員。“這是廣陽戰鬥,平型關後我軍消滅日軍1000人以上的第二個戰鬥。”工作人員解釋。“後麵舉望遠鏡的人是陳光。”陳曉星說。工作人員陷入沉思。“他是115師代師長陳光,廣陽戰鬥的指揮者。”陳曉星解釋後,工作人員恍然大悟。
在尋找父親陳光足跡的道路上,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好多次。平型關大捷是全國抗戰後中國軍隊取得的第一個成功的殲滅戰,極大地振奮了全國抗日軍民的民心士氣。在參觀平型關大捷遺址時,解說員詳細地介紹當時前線的戰鬥格局,並在作戰地圖上指出了115師團部、師部所在位置。陳曉星現場指出,在團部和師部之間應該有旅部,而陳光就是當時主戰旅343旅旅長。
對於這次山西之行,陳曉星一路都帶著感動,因為相比許多地方,山西各地關於陳光的介紹有很多。在八路軍紀念館,陳光的戰績有著詳細介紹,他將隨身攜帶的幾本中央文獻出版社近兩年新出版的《陳光畫傳》贈送給紀念館副館長。紀念館工作人員露出笑容,說這是難得的資料,可以補充紀念館的資料不足。
許多人不知道陳光之名正常,因為在新中國成立後的1950年,陳光即被軟禁,1954年去世,直到1988年才恢複名譽,獲得平反。在共和國的曆史上整整消失38年。“父親的一生經曆了長征、抗日、解放戰爭,每個階段都是戰功卓著。這麽多年來,我從南到北,一直在尋找父親戰鬥過的地方。”陳曉星說,在整個戰爭年代,蕭華、劉亞樓、彭雪楓、聶榮臻、羅榮桓先後給父親陳光當過政委。“後來,聶榮臻、羅榮桓可是元帥了。”雖然知道這是事實,記者還是驚奇地問了出來。“到1955年授銜時,父親陳光已經去世了。這也是父親鮮為人知的原因之一。”陳曉星說,這次來山西,一是尋找親情,一是尋找父親戰鬥過的地方。
相比《亮劍》,《保衛黃河》確有其事
在抗戰題材影視劇中,以山西為背景的影視劇占有重要位置,其中,《亮劍》是一個頂峰,塑造了膾炙人口的李雲龍和亮劍精神。有人說,《亮劍》裏的李雲龍是以陳光為原型之一創作的,但陳光之子陳耀東、陳曉星均否認父親陳光是李雲龍的原型。陳曉星說,如果要為電視劇找一個原型,《保衛黃河》確有其事,內容更像是薛公嶺戰鬥的汾離公路三戰三捷。
這次殲滅日軍超過1000人的戰鬥就是陳光指揮的。
1938年3月2日,林彪被晉軍誤傷,陳光代理115師師長,羅榮桓為政委。此時,日軍為確保其對山西的占領,多次進占黃河渡口。“平型關大捷雖然是一次勝利的戰鬥,但在平型關大捷後,林彪總結:我軍傷亡很大。”陳曉星說,陳光代理115師師長後,靈活運用毛澤東軍事思想,根據林彪的總結,改變了戰鬥思路。在廣陽戰鬥、井溝午城戰鬥、汾離公路三戰三捷中采取了更為靈活的戰術。尤其是汾離公路三戰三捷,三次設伏殲滅日軍1200餘人,保衛了黃河河防。
1938年9月,日軍精銳108師團沿汾離公路西犯,再次企圖西渡黃河,進攻陝甘寧邊區。9月14日,薛公嶺附近,115師第一次設伏消滅日軍200餘人,阻斷了前方日軍給養。為了打通補給線,16日,日軍以100多人押著一車糧食試探。陳光將計就計,命令部隊放行。17日,日軍中計,出動20輛汽車,在200多步兵護送下進入115師第二次伏擊區域,激戰1小時,殲日軍100餘人。日軍補給中斷,主力被迫由離石東撤。陳光命令部隊第三次在薛公嶺公路設伏,激戰1小時,日軍旅團長山口少將以下800餘名無一露網,均被擊斃。“當時是如何確定這幾次戰鬥消滅日軍超過1000人的?為什麽在我軍曆史上僅有8次戰鬥殲滅日軍超過1000人?”記者疑惑。“首先,戰鬥不同於戰役,戰役可能持續幾十天乃至幾個月,作戰地點也不是一個或幾個,往往是區域性的。例如百團大戰,前後持續5個多月,僅前3個半月,在廣大區域作戰1824次。第二,抗戰初期,日軍士兵受武士道精神毒害與束縛,不投降,殲敵幾乎等於擊斃。平型關大捷無俘虜,廣陽戰鬥3個俘虜,井溝午城戰鬥俘10餘人,汾離公路三戰三捷俘16人。因此,消滅日軍人數很好算。”後來的戰鬥殲敵人數少了,主要原因是我軍把主要精力放到了擴大地盤、鞏固根據地上。在實地走訪這幾個戰鬥地點後,陳曉星發現,這些地方很少有戰鬥標識,有待深入開發。“其實,山西搞紅色旅遊和文化產業,這些地方是非常好的賣點,它們代表了我軍在抗日戰爭中的亮點。”
與陳光搭檔的“五大政委”
蕭華、劉亞樓、彭雪楓、聶榮臻、羅榮桓,在不同的曆史時期,這5位共和國曆史上戰功卓著的將軍都當過陳光的搭檔—政委。在抗日戰爭時間,陳光的政委是羅榮桓,在山東,二人被合稱“陳羅”,許多人以為這是一個人的名字。如今,兩家的後人還保持著傳統友誼。
陳光和史瑞楚的結婚介紹人是羅榮桓、林月琴夫婦。
1937年10月,史瑞楚正在太原川至醫專學習,全麵抗戰爆發後,她與同學結伴去投奔八路軍,被安排在師衛生部工作。羅榮桓通過夫人林月琴介紹二人認識。之後,為遲滯日軍南進,國民黨在黃河花園口炸開大堤,黃河改道,抗戰進入戰略相持階段。1938年12月,115師進入山東前,二人在孝義結婚。
來到山東後,陳光、羅榮桓帶領的115師打了一係列勝戰,在山東根據地,共產黨領導的部隊和地盤比國民黨和日本人的都要大,當地軍民合稱二人為“陳羅”。其中,陸房突圍是我軍軍史上破襲戰的成功戰例,這一戰鬥不僅使得我軍脫離危險,還躋身八個殲敵上千的戰例之一。
關於梁山戰鬥,《解放軍戰史》的評語是:“創造了在兵力相當、裝備處於劣勢條件下,全殲日軍一個大隊的模範戰例。”“這樣的評語在我黨領導的抗日武裝鬥爭中,大概是唯一一次。”陳曉星說。
梁山戰鬥使得115師在山東的影響空前擴大,以致國民黨軍隊對115師的限製、挑釁、摩擦有所收斂。梁山戰鬥也極大地震懾了日軍,這次戰鬥後日軍內部專門編寫了《陳光部作戰研究》的小冊子,印發至他們的基層軍官,指導對我軍作戰。陳曉星回憶,他曾在軍事博物館看到過這個小冊子,隻有一個皮,沒有內容。直到目前,他還托人在日本查詢。
“抗戰時期有一個傳聞,部隊行軍也是一種比賽。當其他部隊聽到陳光的部隊來了時,都會主動讓路,因為父親的部隊行軍速度快,其他部隊趕不上……”說起父親陳光,陳曉星的眼神充滿自豪感。
3歲開始尋找父親的足跡
1950年1月1日,陳光坐火車到廣州,擔任廣東軍區副司令員兼廣州警備司令員。從此以後,陳耀東、陳曉星兄弟再未見過父親。當時,陳耀東8歲、陳曉星3歲。
陳曉星出生於拂曉,當時正值國民黨大舉進攻被陳光率軍和平解放的長春市,他這一名字隱喻了堅信我軍會勝利度過這黎明前的暫時黑暗,最終定會迎來勝利的曙光。但陳曉星出生後僅僅3歲,陳光便南下廣州,自此再未見麵。因此,陳曉星的記憶中隻有3歲左右、一些不連貫的片段。“很模糊,形象一點記不起來。”
1952年,陳曉星一家人南下廣州,住在軍區大院,雖然近在咫尺,但他從未見到父親陳光,直到父親去世也未見到。
一次,陳曉星跑到警衛連玩。“小鬼,想不想見你爸?你爸就在那邊。(當時陳光被軟禁)”一個警衛員逗陳曉星。還有一次,一個警衛員對陳曉星說,你已經上學了,給你父親寫封信吧。陳曉星說,這對他的心理是一個特別強烈的暗示。“後來,我見到了一些父親的資料,其中真的有一封我寫給父親的信。”“信的內容是:爸爸,我好想你,我哭……但字跡不是我的。“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直想抹眼淚。”“後來,羅榮桓的夫人林月琴告訴我,信是我媽媽握著我的手寫的……”“被軟禁時期,父親自學馬列著作、自學曆史、最讓我吃驚的是,他還自學微積分,目的是計算朝鮮戰爭的傷亡情況。”
在沁源,史家一家人住進了太嶽賓館,陳曉星的房間號是115。眾親人說,太巧合了。陳曉星說,他從十年前就開始重走父親戰鬥過的地方,長征路、山東、山西走了多次。在記者與史家後人相處的兩天時間裏,陳曉星會不時拿出一份軍民兩用地圖,隨時查閱山西境內的河流、山川、道路,與父親陳光的戰鬥足跡結合……“我從3歲開始尋找父親,找了快一輩子了還未找到。”雖然沁源之行收獲頗豐,但陳曉星的遺憾難以彌補。采訪中,陳曉星說,他還會繼續走下去,尋找父親的足跡,在時機成熟的時候,他將出版《尋找我的父親》一書,緬懷父親陳光。
陳光小傳
陳光(1907年-1954年),1927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從湖南暴動開始,他經曆了中國共產黨武裝奪取政權的全過程,而且大都是擔任主要戰場、主力部隊的軍事指揮員。
五次反“圍剿”和紅軍長征時期,陳光曾任少共國際師師長,紅一軍團主力師第二師師長,紅一軍團代理軍團長等職,長征期間指揮部隊連破敵人四道封鎖線,指揮強渡烏江、攻占遵義,參加四渡赤水、飛奪瀘定橋、攻占臘子口等著名戰役。
抗戰期間,我軍8次殲滅日軍超過1000人的戰鬥中,陳光參與指揮的戰鬥有1次,直接指揮的戰鬥有4次,其中4次發生在山西。期間,率領115師開赴山東,壯大和發展了山東根據地。
解放戰爭期間,陳光在東北首先和平解放了長春,這是我軍首次攻克敵人堅固設防的省會級城市,並開創了使用坦克的先例。後進駐北京、武漢,直到廣州。
本報記者 杜建偉 文/圖 來源杜建偉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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