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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影有聲導師聲樂班集體作品(第一人稱)
從聲樂零基礎到獨唱會
愛歌屯中文學校和我
[序]
當中文學校還在處於地下室秘密籌備節段的時候,籌委會的一大代表們經常開會到深夜。那時候我穿著便衣,被動地負責著部分代表的交通和保衛工作。從中文學校開學的第-天起到現在十年,我大部分參與的是和學生的家長們一起踢足球,打藍球和當司機。我也參加了幾次晚會演出活動,小有名氣。每次演出,我一有動作,都會伴有熱烈的掌聲。後來,由於另有重任,我就把那個複雜的任務轉給我的下任並親授三個訣巧:拉開動作不能太快。太快了,道具還沒到位。拉合動作不能太慢。太慢了,表演到最後亮相的演員會很累。最後,千萬不能被掌聲衝昏,把演員漏到幕外。
[跋]
但是這一切對我來說,中文學校還隻不過是浮雲一片。我從來都沒有真真切切感覺到過自己是學校的一員。今年金秋時季,《中國好聲音》著實代替了我平時喜歡的《非誠勿擾》,讓我不能從中自拔。我有一種抑製不住的強烈衝動,要唱。正當我癡迷於這場音樂颶風的震撼,卻又處於迷茫無助的糾結之中,突然看見中文學校的郵件要開聲樂班。2秒之內,我的小心髒開始怦怦直跳,“零基礎”三個字讓我眼睛放出光芒。當我看見“歌唱要放開喊叫”時,我的藝德底線瞬間被徹底擊穿。我很不淡然地出手了,打了倆字就按了回車。
[回爐課堂]
星期天下午一點半,我第一次改變了十年來車上的裝備,不再是足球而是上課的書包。從第一節課開始,我就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挑戰,在我過去的4,5個學位課程中,我已經被調教成用泰勒方程加大理數和大偶數來證明1+2是合理的套路去解釋一切。到這裏,我習慣的積分號變成了16分音。那已經銘刻到骨子裏的“或”等式,加個小冒號,就得再多唱一遍。這些還都不算硬傷,不就是記嗎,咱是零基礎。但是,後來的試音讓我感到顏麵丟盡。單練輪到我的時候,我用這輩子從沒用過的大嗓子,唱出了一個踩著了貓尾巴的聲音。當我偷偷的瞄了一眼身邊的同學,四大金剛們目瞪口呆,六朵金花同時不自覺地纖手掏朵。在那一刻,我感到無地自容,心裏默默地念叨,急流勇退吧,咱丟不起這人哪。一看老師倒是十分鎮靜,泰然自若。很明顯,她見到的像我這樣的蔥多了。行,你隻要不失望到:這同學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咱就厚著臉皮接著練。大不了,我就多發揚一些南郭先生的精神。可後來的事實並不是想像那麽簡單。簡單的譜子中,我都有嫌缺斤短倆的貓膩。屠洪剛《精忠報國》裏的四拍隻賣了三拍辦。而且經常還會給譜子注水,把悠傷的低度音硬拉到高八。為這事我時常夜裏睡不著,心裏很難過時,我就打開計算機,把字體放大到全屏,然後寫下,屢錯屢唱,精忠報國。。。(這裏省去2012個字)。管如此,我還是對自己魔鬼式的自律認可。因為我堅信,通往明星的道路很難,通往草根明星的道路更是難上加難。
[小荷才露尖尖角]
經過多方麵的留心尋找和兩個月課上課下的精心訓練,終於在今年的感恩節和聖誕節期間,我遇到了倆次千載難逢機會。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天的晚上,大概九點,我突然接到有關機構的電話,他們願意給我提供每次活動一小時的和約。我感到時間有點倡促,最後講好了一個半小時。他們並且口頭答應我,可以無限續約。放下電話,我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傻傻地盯著鏡子裏的我,小子,以前沒人這麽二過,現在機會在你手中,行不?
為了演出的那一天,我做了大量準備工作。為了增加人氣,我花了九十分鍾讓專業人士在我的全身噴了香水。那些服務人員一看我是地道老中掃貨不問價的那類,態度畢恭畢敬。我無心戀戰,匆匆欲離時,一位熱心的服務員似乎看出了什麽端倪。她帶著禮貌性的微笑告訴我,明年梅西要開一家新店,離我住的鎮很近,到時候就不用再開四十分鍾的車到這裏免費試香了。
那一天演出前,像眾多的大腕們一樣,我特意吃了一頓豬肉燉粉條以保證能量,。演出還未開始,整個廣場幾乎都已被占滿。新進來的得等到有人離去才有地方。因為這是個人演唱會,承辦方同意,演出的歌曲和節奏完全由我自己來掌握。演出開始了,客服人員遞給我一個紅色的桶子,我就把它放在台上顯眼的地方。一開始還是有點緊張,而且還有聽眾不停地在台下喧鬧合唱。我想他們與我互動,隻是想參與歌的節奏和韻律。雖然我唱的大部分是中文歌曲,但觀眾更多的是被我演出的激情和唱歌時專注的神情所折服。我在唱《江南style》和《你把我灌醉》的時候,邊唱邊跳並且始終能量滿格,把“東方範”展現得淋漓盡致。我把歌聲拋到廣場盡頭大路上向東奔馳的汽車,想像著汽車載著我的歌聲,穿過MIT的物理試驗室,掠過哈佛大學的查爾斯河畔,奔向那廣闊無垠的大海。
當演出正是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自稱台灣媳婦的美國老太太奔到台上,要求用漢語和我合唱《在那遙遠的地方》(附照片,攝於愛歌屯11/19/2012)。老人的華麗助唱將演出推到了全新的高潮。我也用盡全力把技術唱歌升華到傾情歌唱:當我走在波士頓的每一條街道,我的心似乎從來都不能平靜,我們在這裏歡笑,我們在這裏哭泣,我們在這裏祈禱,我們在這裏迷惘(北京北京,汪峰)。在熟悉的異鄉, 我將自己一年年流放, 穿過鮮花, 走過荊棘, 隻為自由之地。你陪我歌唱, 你陪我流浪, 陪我兩敗俱傷, 想帶上你海歸, 奔向最遙遠城鎮, 想帶上你海歸去做最幸福的人(私奔,梁博)。這塊土地上,你避風的港灣是我的生命,我傾出了所有,無一絲保留。你已經感到,一個愛字會更酸楚(忍著不說我愛你,無影有聲聲樂黃埔班)。
[尾聲]
演出結束,我站在舞台上,接見了演員自己。我左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右手親切地說,哥們,唱歌完全代替搖鈴,過癮過癮!
[副文]
由於每一支歌都有好幾個插音:謝謝捐款,節日快樂,演出沒有完整錄音。Salvation Army的那個已經變得格外沉重的紅桶由倆個人抬起歸還到了客服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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