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之完整表達——答曆史學生博

資本主義實現不了民主——答曆史學生博
 
作者：零點的火車
 
在我的前文《無論怎樣分權資本主義不能實現民主》的跟貼中曆史學生博（小龍魚火眼金睛看出是曆史教授，我讚同）問“不知道您說的民主具體是指什麽？”，這個問題問得好，因為諸多爭論在於對民主的理解不同，故幹脆另起一文多說幾句。
 
關於什麽是民主，有不同的答案，關鍵是尋找它最完整和最有意義的答案，而不是片麵和意義不夠的答案。對於民主之完整和最有意義的表達，我認為孫中山先生在解釋三民主義時回答得最好。胡漢民在其「三民主義連環性」一書中說：“孫中山說：「三民主義的意思，就是民有、民治、民享；這個民有、民治、民享的意思，就是國家為人民所共有，政治為人民所共管，利益為人民所共享。」又說：「不能有，焉能治？不能治，焉能享？」這更扼要說明三民主義的連環關係了。”關於民主，中國共產黨將它通俗和簡練地表達為“人民當家作主”，這是對民主之本質最準確的表達。是不是真民主，隻要用是否“人民當家作主”驗證即可（包括中共自己是否實現真民主都要用這條標準驗證）。而是否是“人民當家作主”，要用是否是“國家為人民所共有，政治為人民所共管，利益為人民所共享。”來驗證。
 
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即“民族主義、民權主義和民生主義”是來自林肯在葛底斯堡的演說，林肯在這篇著名演說中表達了一種偉大的民主觀念：民有，民治和民享的政府。（that this nation, under God, shall have a new birth of freedom — and that government of the people, by the people, for the people, shall not perish from the earth.），但是，林肯對民主的表達有其局限性，林肯表達的主要是人民和政府的關係，即政府為人民所擁有，政府被人民所選出，政府為人民服務。而孫中山先生的解釋“國家為人民所共有，政治為人民所共管，利益為人民所共享。”大大地擴展了民主的含義，使民主具有了完整性和更高的意義，因為“國家”和“政治”的內涵都大於“政府”。林肯和孫中山先生都是站在人類千年思想的巔峰上。
 
那麽，資本主義為什麽不能實現真正的民主呢？我們下麵就拿孫中山的話來檢驗：
 
第一條：民有，國家為人民所共有。關於國家，維基百科是這樣定義的：“國家，政治學術語，從廣義的角度，國家是指擁有共同的語言、文化、種族、血統、領土、政權或者曆史的社會群體。從狹義的角度，國家是一定範圍內的人群所形成的共同體形式。”其它的辭典也大同小異。我把國家簡單概括為國家由一定人口的人民，該人民占據的法定空域和時域（曆史），該法定空域內的自然財富和人民創造的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及政權所組成。資本主義國家由於實行私有製，銀行，房地產，公司等為私人所有，由於貧富懸殊，大部分資本和物資財富及科學技術為極少數富豪擁有，還有外國富豪可以投資擁有房產和公司股份，國際壟斷資本集團可以操控別國經濟，甚至文化都可能為外國所侵蝕而不能得到保護，國家名義上為人民所有，實際上主要為少數壟斷資本（本國和外國的）集團所有和控製。其中破壞了民主中的“民族”因素。在人類曆史的國家階段，民主必然包含民族因素。而個別所謂民主“精英”放言不惜犧牲民族獨立為了實現西方式民主，那樣的結果人民即使最後得到了一人一票投票權，得到的也是一張廢票，近幾年顏色革命變成的一些民主國家就是例證。
 
第二條：民治，政治為人民所共管。具體地說，就是人民管理國家。目前資本主義國家采用的不是直接民主製，而是代議民主製，代議民主製即人們並非直接投票決定政府政策，而是選出民意代表來參與政府實體或議會。民意代表可能是由全體選民選出（如比例代表製）或代表特定的區域（通常是依據地理劃分的選舉區），一些製度則混合了這兩種方式。代議製中國家管理有二個層次：第一層次是民意代表（簡單用政府表達）決策，稱政府管理；第二層次是民眾對政府決策表達意見，但民眾沒有直接決策權，可看作亞管理。民主管理應包含這二個層次。中國有句老話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就是讓老百姓不參政。所謂民主管理，就是不在其位也謀其政，讓全民參政，隻是參與的方式如何而已。在代議製中，許多國家采取的是美國式的所謂自由民主製（名字很好聽啊），在自由民主製裡被選出的民意代表、以及多數人的民意在行使決策權力時必須受到法治的限製，通常是用一套憲法加以管製，以強調對於個人和少數派的自由和權利的保護。說穿了，其核心一點就是保護私人財產，也就是主要保護資產階級的財產，也就是說民主決策是選擇性的，對資產階級不利的就不搞民主決策，而用法律固化資產階級利益，資本主義民主的真相在這裏敗露。資本主義就是搞了民主投票選舉總統或國會，采取了所謂的二黨或多黨競爭，采取了行政立法分權（並不是所有資本主義國家一致）和軍隊國家化限製了總統個人或政黨的權力，采取了輿論監督，就標榜資本主義是搞民主的。不錯，在這個局部是搞了那麽些形式，但是背後的實質呢?選舉操控輿論和民意， 影子政府和壟斷資本集團操控政黨和國會及軍隊，總統隻是他們的代理人。有的二黨就是由一黨分開演變而來，背後其實是一黨控製，所謂二黨競爭搞的是木偶劇。所謂民主監督主要靠輿論監督，但輿論工具被資本家買斷。而且隨著高科技發展，不但輿論監督不了政府，壟斷資本集團利用高科技監督政府和人民，斯諾登的監控門事件已經有力地戳破了資本主義反民主和自由的本質，資產階級壟斷集團對人民的監控使得他們宣稱的即使是一個局部的民主也是假的。資本主義在初期最大的敵人是教會和封建帝製，反對神權和君權，資本主義的民主選舉打翻了神權和君權，而將權力轉到新興資產階級手裏，民眾也分得了部分權力，確實推動了曆史的進步，解放了生產力。隨著資本主義發展到高級階段，壟斷資本集團形成後，政府和國家就成為資產階級的最大障礙，因為它們阻礙了資本的流動和控製。所以，資產階級要想法設法削弱政府權力和國家主權，讓一切交給市場，而市場是由資本集團操控。在二十世紀初期，由於出現社會主義國家，公有製的意識形態成為對資本主義的最大威脅，所以，二十世紀，除了有幾年與威脅整個人類的希特勒法西斯作戰，資本主義的主要精力是消滅社會主義，不僅要消滅社會主義國家，而且要消滅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到1991年蘇聯解體，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陣營取得了決定性勝利。此後，美國等資本主義集團除了把目標轉向伊斯蘭然後對付中國以期取得資本主義在全球的最後勝利外，他們同時推行全球化弱化各國國家主權，他們推行新自由主義經濟削弱各國政府的權力。資產階級在本世紀的目標是消滅國家，建立一個資產階級的世界統一政府。在資本主義國家，整個國家的管理，一部分由政府的公權力行使，而主體是市場由壟斷資本的私權力行使，而歸根結蒂政府的公權力也是由資本在背後壟斷。但即使這樣，壟斷資本家還不滿意，他們不想通過他們的代理人政府來操控，因為他們畢竟受法律和社會一定約束。所以，壟斷資本集團要通過所謂民主措施對政府進一步削權，分權。隨著政府權力的縮小，對政府的民主選舉意義將越來越小，越來越成為資本主義失去意義的表演劇。資本主義私有製正在讓國家主權走向衰弱直至最後消亡，而公司帝國崛起，公司權力膨脹。在一切可以用資本交換的資本主義社會，資本已成了樹大根深的“根權力”，資本裏麵出政權，資本統治一切。由於民主隻製約政府和官員，但不製約壟斷資本家和壟斷資本集團，在公司內部，資本家可以專製，資本家成了新皇帝。今天，一個世界頂級跨國集團已經富可敵國，一個大資本家億萬富翁的生活之奢華超過曆史上的皇帝，他們揮金如土的腐敗生活方式沒有任何道德製約，反而成為資本主義社會宣揚的標本。私有製和全球化推動跨國集團帝國在全球興起，一個新的封建割據時代已經形成。曆史以新的麵目重複循環，曆史並不總是螺旋式上升，曆史每到一定高度也會螺旋式下降。
 
第三條：民享，利益為人民所共享。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法國巴黎經濟學院和英國牛津大學共同主持的研究報告顯示，根據最新稅收分析，美國人口1%最富有者與剩餘99%人口之間的收入差距創下曆史新高。美國最富有1%的人口2012年收入占到全民年收入的五分之一，超過1927年的史上最高紀錄。在2012稅務年1%最富有美國人口的稅前年收入增長了近20%，平均家庭年收入超過39.4萬美元，有10%美國人的家庭年收入超過11.4萬美元；其餘99%的人口收入增長平均僅為1%。資本主義在各國造成的貧富懸殊繼續擴大，利益資本家占大頭，人民占小頭，哪有所謂利益共享？科技的進步雖然使人民也受益，但那是資產階級無法全部拿走的最低的利益，而且資本家從中受益是貧民的多少倍。沒有財富和權力的平等，但資本主義要平息人民的情緒，就欺騙地說“機會平等”。一個私立中學的學費一年5-6萬美元，這是普通人家庭能夠供得起的嗎？一個億萬富翁和窮人的生活能夠機會平等嗎？一萬元與百億元在股市投資機會是平等的嗎？一個可以操控市場，一個處於被宰的地位。億萬富翁分享的信息是貧民百姓所都能得到的嗎？例子舉不勝舉。
 
綜上所述，隻要是資本主義製度，就隻能是搞搞局部的和形式的民主，裝裝門麵，實質是為少數資產階級服務的民主，站在今天的高度，展望未來，人類不需要這樣的民主。人類需要為多數人民謀利益的民主。那麽，20世紀的社會主義是否實行了這樣的民主呢？當然也沒有，20世紀的社會主義和西方資本主義發展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走向了異化，異化成不同的專製，使得真正的民主沒有兌現。但二者中都包含民主的部分要素。
 
民主的曙光在哪裏？今天的人們要有時代擔當，讓我們與曆史一起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