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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窗四載圖高遠,
世俗沉浮當自豪。
鬥酒皆因心氣在,
歡顏難忘論風騷。
朦朧中,看了眼日程表,8點45皇鑫酒店10樓草坪,同學兒子的露天婚禮。
真想賴床,昨晚睡的太遲,去否還在猶豫,連夢裏都有兩個矛盾的自我,一個說去吧,一個說事後把紅包奉上也非不可。人雖然起來了,困意猶濃,最後還是前者占了上鋒。但打定主意不喝酒,開車就是最好不過的借口。還好路上沒堵車,在門衛引導下,車子停在升降機上,拿了張取車卡,就OK了。聽了有些古怪哈,我也聞所未聞。
原本是場婚禮,卻演變成地道的同學聚會,在周遭寂靜中大肆喧嘩和放浪形骸。回國後同學聚會漸漸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但次數多了,自然少了對過往陳芝麻爛穀子的老生常談,多的是圍繞當下的車軲轆話。君不見,那些打結的舌頭僵硬的都不聽大腦調度,到處是任性的胡言亂語。
當滿大廳參加婚禮的人多已散去,唯獨剩下我們兩桌同學還在那裏鬥酒闊論,我想他們應該忘記了自己的來意。酒醉的朦朧裏,漸把婚禮當成一次聚會,沒人再關注新人和參會的宗旨。
對於他們,追逐功名利祿已成往事和過眼煙雲,那些小資身上固有的狹隘自我,明爭暗鬥,不服不憤也像鵝卵石一樣在時間的長河中消磨殆盡。此刻的把酒言歡,不過是掩蓋在灑脫之下的矯情,老頑童的心性澎湃而已。他們才不想時間倒流,再次“瀟灑”走一回呢。別說生命有多麽偉大和榮耀,生老病死才是人生的主旋律,夕陽無限好是年輕人可以炫耀的資本,而我們不過是些秋後的螞蚱,還能蹦達幾時?官帽能戴幾天? 再高談闊論事業心就是病態。記得上次參加另一個同學兒子的婚禮,一個曾頤指氣使的當廳長的同學就感慨地說,一切都是浮雲,唯同學關係獨好。前後對比簡直判若兩人。
(全班45個同學,來了不到一半哈)
真是無巧不成書,新人的父親是我四年同窗,母親是我現在的同事,所以我既是娘家人,又是婆家人。
同學和同事各占兩桌,倒是有了敬酒的由頭,雖然我滴酒不沾。我理所當然坐在同學桌上,親不過同學嘛!酒過三巡,兩個同事過來敬酒,都是場麵人,自來熟,時間瞬間被定格,都笑得夠燦爛。
看到一對璧人,心裏滿是祝福和羨慕。但念及尚在異國他鄉單打獨鬥的兒子,又不禁有些意興闌珊。原以為自己對紅塵已無奢求,突然心裏有了這檔子事,又是滿滿的牽掛。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我犯賤,總想將自己的福分分些給兒子,哪怕做一次牛馬,去換兒子的安居樂業。就這,也不容易呢!操心還真是做父母的不了情,生命在就難以不了了之。
天天在課堂上給學生們講反走樣,對於今天這場走樣的婚禮,我也黔驢技窮了。但如果能賴活到古稀,應該還能參加得上同學孫子的婚禮。到時我們這群老不死的還有幾人存活於世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是同齡人吧,問好!
是哈,有機會來沈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