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485-縣革委會主任老婆秦小怡

坐車時，小怡讓泰淮樂坐副駕駛室，而她在後排坐中間跟董九挨在一起，萬山紅在她左側。董九一直沒怎麽注意小怡的身材外貌，因為注意力都放在泰八島的身上。現在他的問題暫告一段落，董九這才發現，小怡言行舉止顯得溫文爾雅，應該出身名門或者書香門第，更是身材豐腴、穿戴時髦，皮膚白皙、氣色紅潤，再加上唇紅齒白、眉眼喜氣、觀之可親，更是越看越好看。

董九忍不住拉著小怡的玉手，輕輕揉捏著說：“秦夫人不是郊衛縣人，是黃浦江市人吧？”董九轉頭看著她說，卻發現女兒一直朝窗外看，好像對這位少婦很討厭，因為她發現幹爹一直死死地盯著小怡的一舉一動，讓人受不了，幹脆不理他們這對狗男女。

“嗯！”小怡知道泰淮樂坐在前麵，說話不方便，不想多說怎麽，隻是答應一聲，“董院長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嗎？現在泰主任住院，行動不便，而泰淮樂又要處理日常事務，上傳下達，不知泰主任跟您怎麽安排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其實這句話，小怡是說給前排泰淮樂聽的。

直到坐在酒桌旁，泰淮樂也沒吭聲，因為他的職位很低，不願意在董九父女麵前說任何有關與他身份不符的話，隻是幫著主任夫人跑腿、招待客人，讓市衛生廳派下來的工作組人員，休息好、吃好和玩好，讓董九覺得這個泰淮樂城府很深。

想不到小怡做的酒菜很好吃，一瓶茅台，幾乎都被董九喝完，而女兒一直吃得很沉悶，好像一點胃口都沒有。平時都是她幹爹喂吃，侍候得像公主一樣。雖然泰淮樂幫著主任夫人跑上跑下，盛飯添酒，但是女兒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小怡自家釀造的加飯酒，喝了兩口，就不想喝。一碗鴨子湯調的羹，在董九催促下，才喝了幾口，就不要喝了。

董九不好當著主任夫人的麵，喂女兒喝酒、喝湯、吃菜和吃飯，隻好跟小怡兩人有說有笑，喝得不亦樂乎，而泰淮樂基本上就是倒酒、夾菜、添飯和回答主任夫人的一些問題，從來不主動挑起話題，說話總是避重就輕，或者把責任移到別人的身上。聽他說話，好像是那麽回事，又好像什麽都不是，不知道他的話是什麽意思。

好在主任家有電視，吃完飯，泰淮樂上了茶水，萬山紅一邊喝茶一邊看現代京劇。期間來了好幾撥人，都是找泰八島批條子、簽字和做決定的。最後碰到一件很著急的事情，泰淮樂隻好跟來人走了，拉著吃飽飯的司機，一溜煙朝醫院開去。泰淮樂說，他很快就回來，然後送他們回招待所。

小怡見董院長滿眼都是對她的喜歡和欣賞，心裏很開心。兩個人一起品嚐著茶點和水果，聊起她的身世。說著說著突然悄悄流著淚水，不敢哭出聲，怕不遠處的萬山紅聞聲懷疑他們在一起幹什麽。

董九取出隨身攜帶時常幫女兒擦拭用的細活吸水紙，不安地說：“秦夫人——”小怡滑若凝脂的玉手被董九握在手心，遂動了一下，阻止他說道：“董院長，叫我小怡吧，身邊又沒有外人！”說到這裏，接過董九手上的擦拭用紙，略微沾了沾殘淚，眼波流動地看了董九一眼，接著說道：“鬆手呀！您女兒見到會氣死了，她連午飯都吃得味同嚼蠟，可見她多依賴您！您女兒也是本縣人對吧？”

董九輕聲答道：“是的小怡！她父母和哥嫂都住縣城，今天我想上她家看看！她是我最喜歡的女兒，聰明伶俐、貌美如花，可謂才貌雙全。在我十幾個女兒中，才貌都是名列前茅，令我十分鍾愛，可謂我的掌上明珠，所以對她十分用心，悉心栽培，讓她以後接我的衣缽，發揚新一院外科的優良傳統！”

小怡輕聲地低頭笑了半天，想不到眼前這個似傻半呆的老男人，居然認了十幾個女兒。雖然通過泰淮樂，小怡多少了解了這對父女來郊衛縣的目的，也讓這位師爺查了查這對父女的背景和來頭，才對他們的行蹤心裏略微有了數。尤其知道他是董家的後人，父母住在外灘公社，心裏才踏實下來。

董九很想知道小怡的身世，但是她對董九的好奇心，沒有任何滿足的意願，而是顧左右而言他，隻是談談自己目前在縣裏的狀況，譬如她隻在縣圖書館做一個副館長，沒有任何責任。願上班就上班，不去沒人敢說一句話。因為身邊沒有孩子，所以平時都去上班，自己找點事做，尤其是看些書，心裏不覺得空虛。

泰淮樂回來後，告訴董九，泰主任讓他帶董九下鄉選址，明天就出發，又問了董九他自己有無偏愛的地址，譬如在他父母所在的外灘公社選址。董九發現“望市農場”和“盤庚農場”都在外灘公社，如果市直幹校設立在父母身邊，以後回來看望他們的機會更多，便欣然答道：“昨日讀了縣誌，發現外灘公社有幾個現成的農場，如果在農場境內選址，借靠已有的房舍和水電，可以很快接納下放和下鄉人員的臨時安頓，並讓他們立刻幹活。在他們接受勞教的過程中，利用他們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潛力，改善他們的勞動條件和生活環境。讓國家花最少的錢，辦最多的事情，不知淮樂兄意下如何？”

泰淮樂點點頭，公事公辦地說：“泰主任讓在下盡量滿足您的要求。如果董院長覺得農場選址好，那就上農場看看！”

回招待所之前，小怡包了很多吃喝，外加一瓶茅台酒、一壇米酒，都放在後備箱，讓董九父女在招待所吃。車開了兩分鍾，董九發現醫療包還放在主任家，又讓車開了回來。

“董院長，本來想讓泰淮樂送回去，想不到您還親自來拿！是不是百寶箱，一刻都不離身？”董九自己下車，敲門進了主任家，發現小怡還在，主任夫人一邊說，一邊取出放好的醫療包。董九接過包，拉著小怡的手說：“謝謝小怡！上市區就找我，無論啥事，我都會盡力幫你！”

小怡卻取過董九手上的醫療包，放在地上，然後慢慢依偎在他的懷裏說：“你是一個花癡，喜歡女人身上一切美好的東西！泰八島是一個粗人，權欲熏心。我隻是他的生育工具，而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麽不能有一男半女。董院長知道為什麽嗎？”

董九很害怕那個泰淮樂一下進屋，發現他們的曖昧，哆哆嗦嗦地說：“小怡，不要這樣！泰淮樂進來，對你不好？他現在沒事了，三個月後，他就可以跟您同房，就能生兒育女！我走了，上市區，來新一院產檢，我幫你檢查，那裏是我的地盤，心裏踏實！”

“哥哥，認我這個妹妹如何？”小怡經曆人生家道中落，知道靠一個軍人不是長久之計，因為沒有一個正常國家，權力都放在軍人身上，自己的老公遲早會回歸部隊，不可能在縣委縣政府一直掌權，見董九就是一個花癡，看見有風韻的女人，身上洋溢動人的氣質，他就入迷而失去理智，拿下他太容易了，所以立刻建議道。

“妹妹，可以的！我走了，否則泰淮樂會在主任跟前說閑話，對妹妹不利！”董九擔心地警告道。“哥哥——”小怡迎上香唇，微閉雙眼，盡顯飛揚的濃睫毛、精致的五官，描繪的彎月眉、優美的眼簾，掩映著幽幽的芳心，讓董九有點暈，剛想低頭親吻，就見女兒推門進了客廳，嚇得兩人立刻分開。

回到招待所，董九放下吃喝包裹，知道女兒沒吃好，來到招待所的前台，問服務員曉芸有沒有做飯的地方，說他想熱熱菜和湯羹。

曉芸讓董九把菜湯交給她，她可以上縣政府老食堂幫他熱一熱，一點問題都沒有，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新一院的院長，還幫助主任動了手術，剛才泰淮樂傳達了主任的口信，讓他們盡量滿足市衛生廳工作組的要求。

麵對著熱氣騰騰的菜、湯、羹和新出鍋的米飯，以及燙熱的加飯酒，依偎在幹爹的懷裏，萬山紅才有了胃口，一口酒、一口菜，偶爾來一口湯，吃得津津有味。

“爸爸，您剛才跟主任夫人在幹啥，神神秘秘的！女兒怕泰淮樂生疑，見您五分鍾還沒出來，立刻下車來找你們！看看女兒勞力士表，整整五分鍾哦！不要一見到稍有姿色的女人，就魂不守舍，讓女兒心生嫉妒，一口一口的醋吃得好心酸喲！爸爸不知道女兒是一個小醋壇子嗎？”雖然吃得滿嘴流油，萬山紅還是不樂意幹爹的視線裏，還有別的女人。

“寶貝，你是爸爸的小心肝兒！爸爸為你什麽事都願意做，小怡在女兒麵前，連一個丫鬟都算不上，爸爸怎麽會丟掉一個西瓜，去撿一粒芝麻呢？”董九邊說，邊喂女兒吃米飯，不想讓女兒喝太多的米酒，因為喝多了也會醉。吃完飯，休息一下，還想跟女兒上街。

“女兒知道，但是爸爸是一個花心佬，哪裏靠譜嘛？這就是為什麽爸爸到處認女兒認妹妹的原因，對吧！剛才是不是又認了這個反動權威的女兒為妹妹啊？她都快四十歲了，根本不是剛30歲，誰不知道這個秦小怡，見風使舵的能力可厲害呢！”萬山紅每年春節回父母家過年，都會聽到縣城的各種八卦，秦小怡的事情，自然也有耳聞。

董巨沒有回答女兒的問話，而是幫女兒舀了一小碗鴨湯羹，慢慢喂給女兒喝，卻轉移話題道：“寶貝，爸爸有你這個女兒，心裏很安慰！無論是鄒夠夠、辛珍姮、袁紅紅、肖新妍、姚釧、郝秀麗還是侯獻寶，他們的智力、心靈手巧、學習能力和心理素質，都不如你！爸爸一定要把你培養出來，成為全國最厲害的外科大夫。以後國家進步了、開放了，爸爸送你出國進修兩年，看看歐美國家的外科臨床和儀器設備的先進性，不但開闊視野，也學習他們所長，並跟他們建立友好往來。知識和創新，一定要通過不斷交流和競爭，才能不斷發展、豐富和進步。固步自封和閉關鎖國的國策，隻能讓我們成為一個坐井觀天的落後國家！”

“反動學術權威的資產階級狗崽子爸爸，女兒如果現在去告發您，下場會很慘哦！以後再跟別的女人磨磨唧唧，女兒立刻把爸爸打倒在地，狠狠朝您那裏踢個稀巴爛，嗚嗚嗚——聽見沒有！”萬山紅說著說著又哭起來，紮進董九懷裏，再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