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口婆心也枉然

吃過晚飯，在314房間，董九召集韓紅、郝秀麗和瑤瑤坐在客廳，一邊喝茶，一邊說道：“剛才在餐廳，徐夫人簡短地提及了一下你們的妹妹，也就是爸爸新認的女兒韓指導員。希望你們姐妹相處愉快！

“紅兒是烏魯木齊軍分區的連級指揮官，在作戰部屬於上尉軍銜，雖然軍委已經廢除軍銜製。你們的妹妹，受過高等教育，但是傾心於軍事事業，所以成為職業軍人。你們作為姐妹，互相視為親人，相互幫助，才是爸爸的唯一心願。

“爸爸已經是奔60歲的人，由於特殊情況，還一直為健康事業工作，但是遲早要退休，離開事業的第一線，失去權勢。不過爸爸在退休前，會最大限度幫助你們，讓你們在事業和生活上，得到最大的發展和提升。

“爸爸認這麽多女兒，就是希望你們中一部分人發達後，一定要提攜後進，幫助處於困難之中的姐妹，讓你們每一個姐妹及其家人和親人，過上好日子。過上幸福生活，體會為人的尊嚴和榮耀，是爸爸對你們每個姐妹的基本要求。

“爸爸今天找你們座談，讓你們每個人，跟爸爸發誓，答應爸爸的要求，一生踐行，不能反悔和更改！秀兒，你是爸爸的心理支柱，更是爸爸對女兒們的未來和幸福充滿信心的基礎，你先說幾句吧！”

郝秀麗起身，走到對麵幹爹正坐著的沙發前，雙膝跪地，立刻被董九拉住她的雙手。見幹爹雙眼含淚，抽出自己的雙手，撐地“嘭嘭嘭”地磕了三個響頭，抬頭時被幹爹拉起，摟進懷裏。郝秀麗喃喃說道：“爸爸，女兒向您發誓，答應爸爸的要求，一生踐行，做好姐妹的人生楷模，不敢違背，否則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嗚嗚嗚——”

瑤瑤來到妹妹身邊，拉出幹爹的懷抱，用手幫妹妹按摩了一下皮膚有些發紅的額頭，更是細心地擦拭妹妹臉上的殘淚，語調顫抖地說道：“好妹妹，姐姐的好妹妹，嗚嗚嗚——”瑤瑤被幹爹的做法感動得激情澎湃，哭出聲來，跟郝秀麗擁抱在一起。

麵對幹爹淚眼朦朧的注視，瑤瑤身子發軟，歪倒在地，被董九及時扶住。

瑤瑤趴在地上，卻不停地磕頭，嚇得董九趕緊蹲在女兒身邊，摟進懷裏，放聲大哭：“瑤瑤，好女兒，你看你，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爸爸，女兒也答應爸爸的要求，一輩子都聽爸爸的話，否則死無葬身之地！爸爸，好爸爸，做您的女兒，是瑤瑤莫大的幸運。女兒終身相隨在爸爸身邊，服侍、照顧爸爸，盡兒女應有的孝心，嗚嗚嗚——爸爸！”瑤瑤說完，就覺得頭暈目眩，歪倒在幹爹懷裏，一點力氣都沒有。

董九見一隻手伸過來，幫瑤瑤擦拭額頭上滲出的鮮血，董九轉頭一看，發現是女兒韓紅。郝秀麗也過來攙扶起姐姐，讓她坐回沙發，幫助她喝了幾口熱茶，瑤瑤才緩過勁來。

見兩個姐姐都像黑幫的入幫儀式一樣做了，韓紅雖然有點猶豫，但是見姐姐楚瑤瑤恨不得磕了十幾個頭，也是心潮起伏，有點不能自己，還是立正並向幹爹敬了一個軍禮，然後“咕咚”雙膝跪地，雙手撐地，保持優雅的身姿，“咣咣咣”三個響頭，磕得聲勢浩大、氣慨驚人。抬起頭來，韓紅注視著一臉驚喜的幹爹說道：“爸爸，女兒唯爸爸的敦敦教誨為姐妹相處的準則，一生不變心、承諾不變色，永遠做爸爸的好女兒，否則被亂槍打死、拋屍野外，不得善終！”

董九拉起女兒，擦了擦她有點紅腫的額頭，淚流滿臉，哽咽道：“遇到女兒，是爸爸的幸運，也是我們父女的緣分。今後你的姐妹有了你的相伴，會更加高興和安全。爸爸對你重重有賞，以表達爸爸認到女兒的喜悅之情！”

“爸爸，別哭了呀！女兒都是爸爸的手下敗將，還能得到獎賞，什麽獎勵製度嘛，儼然是徇私枉法，親疏有別的手段和做法嘛，嘻嘻嘻——爸爸，馬上上附屬醫院，女兒也要去，為爸爸保駕護航，可以嗎？”

董九也不知道，一切安排都由徐夫人負責。董九笑道：“徐夫人馬上就到，問問她是如何安排的！”說完董九讓女兒坐回沙發，董九還沒坐回去，就聽見有人敲門，然後自己推門進來了。

徐夫人按照軍分區的要求，隻讓董九一個女兒隨他前往。因為郝秀麗是在職醫生，董九隻好帶著郝秀麗前往附屬醫院。韓紅怕姐姐瑤瑤一人煩悶，拉著她一起乘車，上軍分區她的宿舍過夜。因為韓紅是總部的軍官，不住在軍營，所以管控相對寬鬆一些，加上韓紅人緣好，守衛的哨兵一聽是她的姐姐，也就放行了。

這次檢查被安排在軍分區附屬醫院高幹病房區的檢查室。裏麵各種檢查用設備一應齊全，隔壁是化驗室。一般體檢要做的血液、尿糞常規、超聲、幽門螺旋菌等檢查都能做。而五官的檢查，如果發現問題，要到門診部的五官科去做詳查。不過徐夫人說，其他項目都不必做，隻查乳腺和婦科，除了一般視診和觸診，還要求做超聲。

兩位婦產科大夫喬紅兵和艾莎已經在化驗室嚴陣以待，徐夫人聽取了董九父女的商量和討論結果，決定做TCT檢查，即薄層液基細胞學檢測，既可以篩選也可以證實是否有宮頸癌。簡而言之的流程包括富集宮頸脫落細胞，通過製片和染色，在顯微鏡下觀察有無異常細胞，初步診斷宮頸癌的可能性，但是病灶的定位，有待於進一步的檢查和化驗。

徐夫人後來更正說，大美人隻需要他做常規檢查，不需要他通過儀器，譬如超聲、X光影像等進行檢查，因為這些檢查已經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醫院，即301醫院做過。

在光線柔和、明亮如晝的體檢室，董九跟徐夫人坐等大美人的到來。徐夫人交代道：“哥哥，妹妹還得叮囑你一下，不要傾注個人情感，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少說多聽，是最好的應變之道。這樣對哥哥本人好，對軍區和軍分區好，知道嗎？政治是風雲變幻的東西，你不知道幾年後的世界是一副什麽麵孔，所以做好上級交代的事情，才是王道。千萬不要一時激動，憐香惜玉心情泛濫，導致言行舉止失常，否則我們都要大禍臨頭，妹妹求你了，答應妹妹啊？”

董九緊緊握著妹妹的大手，揉捏著她的每一根手指，雖然讓徐夫人感到異樣，但是知道是哥哥舒緩緊張情緒的做法，就像有的人一緊張，肚子疼要上洗手間，或者咬指甲、或者扯嘴唇摳飭要脫落的表皮、或者抽煙等，而董九連舒緩情緒的怪癖都與眾不同——揉捏幹女兒、幹妹妹或者妻子之外女人的玉手，包括玉指、手心手背的皮膚和肌骨，所以沒有抽回雙手。

“好、好的，哥哥答應你！妹妹，你真好，時時提醒哥哥，讓哥哥避免很多錯誤！”董九被徐夫人提醒得有點緊張。轉念一想，自己在做專業內的事情，隻要少說非專業的話，就萬事大吉，所以心情慢慢平靜下來。

在王司令、劉司令、羊政委和其他高級將領的陪同下，大美人來到檢查室。王司令交代徐夫人，積極配合董院長的工作，同時對來到身邊的喬紅兵、艾莎也是一通叮囑，並對董九父女表達了真摯的敬意，說他文武全才，是全新疆軍區的軍事頂尖人才，以後有機會，希望他介紹一下對槍支彈藥的看法和前瞻，讓董九受寵若驚。

不久，檢查室隻有大美人、董九和徐夫人。大美人讓徐夫人到隔壁負責和監督她們三位大夫的準備工作，檢查室有董院長就行，有啥事，董院長會登門告知。徐夫人知道大美人有別的事情跟董九交流商討，知趣地起身，離開前看了董九一眼，示意他小心翼翼，千萬別亂說話。

見徐夫人關上化驗室與檢查室之間通道的房門，大美人坐在室內擺放的軟椅上，發現董九不知何時緊緊握住她的右手，噗哧笑道：“你喜歡拉我的手，是想給我看手相嗎？要不看看吧！”大美人聽文昌閣說，他的左膀右臂是肖新妍，而肖新妍的肱骨幫手，是新一院的院長董九，說他能未卜先知。

董九顫顫巍巍地展開她的右手心看了一遍，又看了左手，然後低頭不語。

“怎麽了董院長？有任何信息，直言不諱，我不會怪罪你的！”董九嚇得渾身如篩糠一般，起身噗嗵跪在她的腿邊，低著頭哆哆嗦嗦地說：“夫人貴為武皇之命，隻是有一隻小白雞，變成金鳳凰，啄食虎目，又有一隻紅雞相助，虎有雙目失明之險。

“這隻金鳳凰，命帶華蓋和金輿，放在古代，位極人臣，可官至翰林宰相。在今天，是一國總理。如果能消除紅雞的助力，憑金鳳凰的一己之力，無法撼動夫人的虎威，夫人必成九五至尊。否則金鳳凰一旦成為氣候，會在紅雞的協助下，一飛衝天，化身龍體天子。”

大美人被董九的一通神叨叨的預測嚇得不輕，連忙問道：“金鳳凰何時成氣候？”

“看天象和夫人的手相綜合氣勢，以及夫人的麵相和骨相，應該在丙辰年。今年是戊申年，應在8年之後，即1976年。”董九答道。

“此人成了氣候，主席身體怎麽樣？”大美人問道。

董九立刻答道：“1976年閏八月，主席很難度過，除非他的長子還在，因為四柱八字命理學提到‘歲運並臨，不死自己，也死他人’的說法非常靈驗。他的幼子不堪承接長輩劫難的大任，人世間隻有他的男性血親骨肉，並且心智正常、身體健碩者才有此等向死而生的義務和責任。”

“董院長，你看鄧小平這個人對我的大業有害嗎？”大美人問道。董九低頭說道：“夫人，無害！他對金鳳凰成龍之後，有覬覦之心，因為他是真龍，而金鳳化龍畢竟道行淺，鬥不過他。一旦真龍得勢，夫人可能已經虎落平原、龍遊淺水！”

董九說完，驚恐不已，立刻伸手要扇自己嘴巴子，同時戰戰兢兢地罵自己道：“瞧我一張臭嘴，胡說八道！”隨之被大美人攔住說：“董院長，我說過不怪你！你起來說話吧！我相信你說的話還不行嗎？”

“謝謝夫人，您是奴才的再生父母！”董九說完，摟住大美人的雙手，貼在臉上，淚流滿麵，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