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451-廉雅娜的孕早期產檢

金光輝其實早就預感到母親拔槍的衝動，雖然不知道離他幾排桌椅之遙的母親跟董院長在討論什麽，但是一個軍人的敏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在董九高呼救命的同時，飛身擋在母親跟前，向上推開她的手搶，並立刻奪走勃朗寧，加上三道保險，插在自己腰間，才來到已經雙手捂臉一言不發的母親跟前，輕聲問道：“媽媽，出什麽事了？”

此時董九還呆呆地站著，直到被女兒拉到角落處，才愣磕磕地坐下，好像被嚇傻了。此時雅娜也來到董院長跟前，跟賈紅星交頭接耳道：“得衝著他的耳邊大喊一聲，或者給他潑一盆冷水才行！”

賈紅星搖搖頭，覺得幹爹呆一會兒就好了，讓雅娜不要擔心。

賈紅星拉著幹爹的手，放在自己奶子上，慢慢按摩了片刻，感覺到幹爹目光發生變化才停下來，對著幹爹的耳朵說：“色鬼爸爸，到底出啥事了？不會是對傅將軍出言不遜，惹怒了她吧？”賈紅星說完，發現幹爹雙手捂住他的豬臉，渾身發抖，開始他的後怕過程，讓賈紅星十分不解，明明是幹爹在談笑風生，而傅將軍一直在洗耳恭聽，為什麽一下子就進入劍拔弩張，甚至持槍相向，太戲劇性了。

再說傅將軍在兒子和女兒的安慰下，才止住默默流淚。雅娜一邊幫婆婆擦拭，一邊眼色示意哥哥去拿杯茶水給母親喝。見哥哥離開了，才抱著婆婆說：“媽媽，為什麽要殺董院長嘛？他隻是一個醫生，又不是反革命，對吧？”

“寶貝，媽媽沒事了！你跟哥哥和賈護士去安排午飯，讓媽媽跟董院長再單獨談談！”傅梨花拉著女兒的手，神情自然地說。“媽媽，您身上還有槍嗎？”雅娜神色不安地問道，見母親搖搖頭，精神突然很憔悴，讓雅娜很不放心。

在哥哥的安慰下，才確信婆婆身上再也沒有武器。三人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客廳，傅梨花蹦起，飛身來到董九跟前，嚇得他立刻跪在她的腳下，瑟瑟發抖，忍不住抱住傅梨花的大腿，嚎啕大哭道：“妹妹，哥哥罪該萬死、罪該萬死，你殺了我吧！嗚嗚嗚——”

滿腔的憤怒，一下子像漏氣的氣球，無法舉起手掌，狠狠地扇這個資本家的狗崽子，十個、百個、千個耳光，讓他從今以後再也不敢這樣汙蔑毛主席、中共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和中央文革小組發動和領導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

當傅梨花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像上次那樣，靠在董九的懷裏。

“壞哥哥，今天是妹妹聽你胡說八道，換成任何其他人，你都死了百遍千遍了！你剛才發誓了，再也不敢亂說，是真的還是騙騙你妹妹？”傅梨花見董九這麽膽小怕事，除了玩女人還有點色膽，碰到任何別的事，就成了狗熊慫蛋泡，真是令人不齒，見他態度很誠懇、認識很深刻、悔過很徹底，隻好饒他一回，還是再次確定一下他的悔過態度，叮問了他一句。

“妹妹，哥哥再也不敢！”董九心有餘悸地哆嗦道。

雅娜和賈紅星回來，見他們相向而坐，談笑風生，好像剛才的險象環生沒有發生一樣，真是讓兩位女士大跌眼鏡，也隻好笑嘻嘻地告訴他們，午飯在餐廳裏，可以開吃了。

為了避免兩人再陷入死亡聊天，飯後五個人坐在一起，不再讓傅將軍和董院長單獨討論。董九問雅娜要不要產檢一下，立刻遭到女兒賈紅星的反對，並振振有詞地說：“還沒進入第3個月，即懷孕第12個禮拜，不用產檢了！雅娜妹妹有《孕婦實用指導手冊》就能應付，是吧雅娜？”

雅娜內心也不想再讓董院長磨磨唧唧自己的乳房、肚皮、外陰和產道，見他女兒都反對，就點點頭，接過哥哥手上的手冊，在董九和婆婆眼前晃了一下，翻到懷孕第10個禮拜這一章，擇重點念了起來：“更新純棉胸衣和內褲，因為胸圍和腰圍長個了，嘻嘻嘻！原因嘛，當然是激素升高了嘍！

“懷孕第10個禮拜，胎兒總算安全了，一般不會再流產，因為胎盤已經形成了。宮外孕在上次產檢時，已經排除，何況我也沒有感到或經曆下腹一側隱痛、酸墜感、不規則的陰道出血、劇烈的下腹疼痛而休克等。不過要防止做劇烈運動、搬重物和遠遊等，最好不要過夫妻生活，盡量減少壓迫腹部的時間。

“在上午9-10點或下午4-5點，曬太陽半小時（夏季）或一個小時（冬季），一是殺菌，二是提高維生素D的生成，從而促使鈣的吸收，還要補鈣，譬如喝牛奶，有利於胎兒骨骼發育；還要補碘，保證胎兒腦細胞正常發育，譬如吃海魚、海蝦、海帶、紫菜等；記得多喝水，促使排便；增加二十二碳六烯酸和α-亞麻酸的攝入，譬如吃海魚、植物油和葵花子、核桃仁、鬆子仁、杏仁、桃仁等食物，促進胎兒大腦發育；水果和蔬菜不可偏頗，保證維生素和纖維素的平衡攝入。

“易犯困，所以不要熬夜，保證晚上睡眠質量。如果上班期間犯困，可以打個瞌睡，或者起來活動一下、散散步，孕期3個月後，犯困的生理基礎會逐漸改變，慢慢不再容易疲倦。此外還有頭暈、嘔吐現象，要求親人配合，關心體貼孕婦，創造良好的周圍環境，給予胎教，通過閱讀有關書籍和語音激發母子情感。

“因為孕激素分泌勢頭不斷上升，陰道分泌物增加，所以要注意外陰衛生（隻用清水清洗），減輕外陰瘙癢和灼熱感，也會導致較大的情緒波動，屬於正常現象，所以理性對待。好啦、好啦，太多了，不念了！”

話音剛落，傅梨花告訴女兒道：“寶貝，董院長是全國頂尖外科大夫，在每個領域都是行家，也是最知名的婦產科大夫，媽媽跟你商量一下——”

雅娜未等婆婆說完，就撲進她的懷裏說：“媽媽，女兒答應就是了，嘻嘻嘻！媽媽跟著女兒好不好，否則這個迂腐子檢查起來，跟做學問似的，時間好長哦！讓哥哥和賈護士回避一下唄，可以嗎媽媽？”

金光輝和賈紅星沒辦法，隻好上客廳看電視，而雅娜、傅梨花和董九來到雅娜和她哥哥住的臥室。“哥哥，產檢時，動作利索點！”傅梨花輕聲叮囑了一聲，不想讓女兒聽見，怕董九不悅。

董九點點頭，很快安排雅娜躺好，露出胸部和腹部。檢查完後，才露出下體，進行婦科視診和觸診。

檢查完畢後，董九幫雅娜擦拭幹淨，然後扶她起來，傅梨花接著幫女兒穿戴整齊，雅娜戲謔道：“媽媽，這次董院長產檢得也太快了，媽媽您是不是警告他了，嘻嘻嘻——”傅梨花點頭示意，母女倆相視一笑，掃了幾眼正在低頭記錄的董九。

董九見她們母女倆坐好在喝茶，就把孕期第10個禮拜，即進入懷孕第3個“月經”月的產檢總體結果，說了一下：“今天是1968年9月15日，以下是產檢記錄，你們注意聽一下:

“1. 婦科檢查，未見念珠菌感染。懷孕期雌激素升高導致的陰道酸性增大，很易感染這種真菌，因為白帶未見增多，白色透明，未見其呈凝乳狀或豆腐渣樣，雅娜沒有陰部瘙癢的不適，所以無陰道炎症狀。子宮大小跟胎兒發育以及孕期相符，未見陰道出血，沒有宮外孕的征兆，而是地道的宮內孕。

“2. 娜娜臉部和腹部皮膚光潔，未見胎記、雀斑、新傷痕、胎痣等，如果有，從懷孕第10個禮拜往後，會隨著陰道、宮頸及外陰顏色的加深而加深。臉上未見粉刺和蝴蝶斑。

“3. 乳房增長非常迅速，有明顯乳房脹痛，未見明顯乳頭乳暈痛，乳頭塌陷改善明顯，個頭變大。文胸大小和質地合格，可以舒緩乳房脹痛，熱敷和按摩也有助於減輕痛感。乳頭乳暈色素沉著開始變得明顯，如何護理乳房，請參見手冊，有助於減少妊娠紋的形成。 

“4. 目前娜娜還感受不到胎動，因為胎兒還小。一般在懷孕第20個禮拜，即第五個‘月經’月，胎動才變得明顯。到第28個禮拜，開始數胎動，監督胎兒生長發育情況。任何異常，可參考手冊處理，譬如懷孕超過24個禮拜，還感受不到胎動，就醫檢查。聽診得到胎心率在每分鍾120-140次，不過在110-170範圍內都算正常。胎心在進入孕中期， 即懷孕第4-6個月經月，慢慢變得穩定。

“5. 通過視診和問診，娜娜沒有貧血的可能。回新一院，可以補做血常規和尿常規。其他常規檢查，包括宮高、腹圍、胎心、血壓、體重等的測量結果，均屬正常範圍，與孕期相符。娜娜，你有什麽問題嗎？”

娜娜點點頭說：“擔心色素沉著、妊娠紋和毛發變多變粗，以後會消失嗎？”

董九未置可否地說：“孕婦在孕期，色素沉著在乳頭、乳暈、頸部、腋窩、臍周、肛門生殖器區域、股部等處，都會出現加重現象。腹中線也出現色素沉著，並從臍部向恥骨聯合延伸，形成一條黑線。顏色變深或者色素沉著，在產後會消失，不過不能100%恢複原樣。

“妊娠紋是紅色或紫色線狀條紋的膨脹紋，在懷孕3個月後開始出現，多分布於腹部、乳房、股部、腹股溝和手臂，因彈力纖維減少以及皮膚的機械牽拉引起的。分娩後會慢慢消退，殘留白色萎縮性條紋。在產後3個月以後，塗抹0.1% 維生素A 酸乳膏可降低紫紋可視顯著性。妊娠期常見皮膚改變的詳細信息，以及如何預防妊娠紋可以參見手冊中相關章節。我給你留一瓶含維生素C和E的橄欖油和一管新一院配製的進口維A酸乳膏。簡言之，控製體重、均衡營養、鍛煉身體、涼水衝洗腹部、塗抹橄欖油後按摩腹部，增強皮膚彈性，可以把妊娠紋的形成控製在最輕微的狀態。

“頭部、麵部、手臂和小腿等處的毛發量多、個粗、色亮，主要是處於生長期的毛囊增加，因為進入休止期的生長期毛囊減少。產後2-4個禮拜，頭發休止期延長，3-4月內大量脫落，半年至一年半期間，頭皮完全換了新毛發，其他部位增生的毛發也恢複孕前狀態。”

董九再問娜娜是否還有其它問題時，見她搖頭，接著見她拉著她的母親離開臥室。傅梨花揮手示意董九，跟著一起出去，她還要跟他討論一下。董九拿著產檢記錄，抓起醫療包，緊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