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61-女兒如花競相開

幹部代表姚釧和肖新妍，現役軍人代表金光輝、李大維、彥紅衛，以及工人領導代表賈仁貴、文昌閣，在市革委會主任組織下，召開了一次市委擴大會議，要求衛生廳及下屬單位，組織單位職工，積極行動起來，開展“三忠於四無限”運動。其中， “三忠於”是指“永遠忠於毛主席，永遠忠於毛澤東思想、永遠忠於毛主席的革命路線”；而“四無限”則指“無限熱愛，無限信仰，無限崇拜，無限忠誠”。

會議要求，樹立毛主席作為五千年中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民族英雄、傑出人物和偉大領袖。舉辦各種活動，表達出中國人民對毛主席偉大功績的讚美、歌頌和作為畢生學習的榜樣。

根據全國人民的共同心意，已經形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形式，那就是開展四個活動：

1. 天天讀：組織職工天天學習《毛主席語錄》和《毛澤東選集》。各級領導必須為職工定好每天學習的篇目，定期以小組為單位舉行座談心得體會。每個人必須發言，組長做記錄，記錄由組長上交到上級領導親自審查。每個人的發言都要以“祝偉大領袖毛主席萬壽無疆，萬壽無疆！祝林副主席身體健康，永遠健康！”的祈禱開頭。心得體會講得好的發言，將被逐級推薦，參加科室、部門、院校和衛生廳的“講用會”。心得體會發言時，必須牢記林副主席教導的“靈魂深處爆發革命，狠鬥私字一閃念”，緊密結合思想實際，狠鬥頭腦中的“私”字，進行深刻的“鬥私批修”。

2. 早請示晚匯報：（1）早請示：全體職工站在毛主席像前，集體鞠躬行禮，然後手握紅寶書舉過頭頂，三呼“敬祝偉大的領袖、偉大的導師、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毛主席萬壽無疆，萬壽無疆！祝毛主席的親密戰友林副統帥身體健康，永遠健康！”，接著唱《東方紅》，朗讀《毛主席語錄》。（2）晚匯報：下班回家前，每個職工檢討自己一天有無缺點、錯誤，向毛主席懺悔，唱《大海航行靠舵手》。

3. 像章佩戴新熱潮：責令“黃浦江市聯合徽章廠”製造更多反映文化大革命偉大勝利的毛主席像章。要求每個單位“毛澤東像章辦公室”人員，指導、監督和提醒職工人人佩戴，告誡平時對像章要像愛護眼睛一樣珍惜。

4.  忠字舞：立刻組織單位文藝積極分子，學習忠字舞。組織職工在單位大場地學習此歌頌性群眾舞蹈。要求以《大海航行靠舵手》、《敬愛的毛主席》、《北京的金山上》、《滿懷豪情迎九大》、《長江滾滾向東方》和語錄歌等歌曲為伴唱、伴奏。基本舞步包括：右腳蹬地，掌心向上伸向心中的或實物的毛主席像，一蹬一伸、一伸一蹬，雙臂一張一合，一合一張，反反複複。同時建議結合“毛主席語錄操”和大唱革命樣板戲，讓群眾性舞蹈具有更多的發揮空間，並在歌舞中，體現“團結、緊張、嚴肅、活潑”革命喜悅和熱鬧氣氛、以及革命浪漫主義。

因為姚釧開會去了，董九直接讓她的專車司機，先開車送孫紅梅、林晨、陸修遠和趙海霞先回13號別墅，而他還要查房，看望妹妹佟嘉麗和女兒隋馨，還要跟女兒郝秀麗、萬山紅和祝芙交代一下。董九要盡快提拔女兒郝秀麗成為主刀大夫，而不是手術助理。

趙海霞說她不想馬上回13號，要留下跟幾個妹妹見見麵，認識一下。尤其聽說有一個幹爹新認的女兒隋馨，天資聰穎，更是貌若仙女，趙海霞一定要看看，還有她的心髒手術後正在康複的母親。

董九本來就十分倚重女兒趙海霞，覺得她穩重、有能力和有情調，既然女兒提出要求，沒有不答應的。自然帶著女兒海霞先查房，把今天剛做過手術的兩位病人檢查了一遍，並翻閱了女兒祝芙的記錄，覺得他們已經處於術後最關鍵的恢複期，讓女兒和她帶的兩個值班護士，一定要監督儀表讀數，密切關注病人的身體狀況。並重申他的裏弄小樓和13號別墅的電話號碼，一旦出現危急情況，立刻撥打電話通知他。

幹爹的工作態度，讓已經是黨員的趙海霞，深受感動。覺得幹爹如果沒有喜歡玩女人的人格缺陷，簡直是一個最標準的黨員。

“爸爸，我有點累了！挺著大肚子，腳步越來越沉耶，您抱著女兒走好嗎？”緊步跟著幹爹，讓趙海霞力不從心，實在有點走不動，扶著住院部走廊一側的牆，慢慢喘著粗氣，借機歇息一下，無可奈何地跟幹爹抱怨，覺得跟第一次懷孕時的體力相比，簡直判若雲泥。

雖然已經下班了，但是住院部有七八個值班護士，而且女兒祝芙也在，如果她看到他抱著她的孕婦姐姐，會怎麽想呢？董九見女兒臉色像一個人跑了1000米長跑一樣，正在償還氧債，呼吸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看得董九於心不忍。

“爸爸，您真抱著女兒呀，嘿嘿嘿！”趙海霞想不到幹爹像一頭牛一樣，結實有力。胳膊像棟梁，腳步噔噔噔地走得咚咚咚地有力，像中流砥柱一樣，讓趙海霞感到非常安全和舒適，想象著自己被老公司馬照抱著，雖然他的力氣，還沒有她大。

“爸爸怕你以後以此為借口，背地裏說爸爸的壞話。什麽——”董九還想舉例，被懷裏的女兒捂住嘴巴說：“比如什麽嘛？見死不救？冷血動物，還是勢力小人？爸爸，您是不是一個小市民，長著一雙勢利眼，養著一身市民氣——自私自利、見利忘義、自我為中心的小開呀！”

董九被女兒堵住嘴，嗚嗚嗚地說不了話，隻有搖頭瞪眼，惹得趙海霞咯咯咯地地笑個不停。董九突然看見女兒祝芙被海霞的笑聲吸引，站在走廊上，因為董九馬上就到了嘉麗的病房單間。

董九輕輕放下趙海霞，挪開女兒珠圓玉潤的手掌，狠狠地呼吸了幾下，拉著趙海霞，來到祝芙身邊。

“寶貝，你姐姐呢？”董九伸手拉著祝芙問道，“爸爸身邊這位美女，是你趙海霞姐姐，在江北魚米公社靠海大隊瀛洲生產隊衛生院工作。這次回城幫你幹娘輔導輪訓學員，你們認識一下吧！”董九說完，讓兩位女兒的手握在一起，然後趕緊進了嘉麗的病房。

董九發現女兒在吃晚飯，而嘉麗妹妹不在病房。

“爸——”隋馨自從元宵節後，就沒有跟幹爹親近，心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現在幹爹突然降臨，內心非常驚喜，放下碗筷，不管不顧地撲進董九懷裏，跟他耳鬢廝磨起來，喃喃私語：“爸爸，我們回裏弄小樓好嗎？在陪床的小床上，女兒睡不好，好難受嘛！我想回大臥室大床上，讓爸爸抱著睡，好不好？”

董九拉女兒出了懷抱，仔細端詳了女兒的氣色和神情，確實幾日不見，顯得一副精神頹靡、雙眼無神、膚色無光的狀態，明顯睡眠質量沒有保障，尤其是半夜時不時要起床，幫助她母親喝水、下床上廁所、甚至按摩捏拿、吃藥等，讓睡眠過程斷斷續續，連著好幾天下來，讓女兒的精神狀態大幅度縮水。

董九接著問了一下女兒，才知道他妹妹已經在病房外做晚飯後的散步運動。一旦可以在戶外活動，董九就讓妹妹出院，在裏弄小樓康複療養身體。

董九見海霞拉著祝芙進來，趕緊安排她跟隋馨認識，並讓女兒祝芙上食堂再買一下飯菜，讓已經餓了半天的海霞，吃一頓飽飯。

在走廊，祝芙靠在董九懷裏，氣喘籲籲。她今晚值班，也是忙到現在，連一口水都來不及喝一口，更不要說吃晚飯了。“爸爸，女兒累死了。您跟我上食堂去好不好？”祝芙覺得幹爹跟她不親，而是喜歡姐姐隋馨和剛才的孕婦姐姐趙海霞，自然而然希望幹爹多花些時間跟自己在一起。

“寶貝，我跟你幹娘說了好幾次，要提拔你做外科部一部住院部護士台護士長。她說你還不是黨員。你得趕緊要求進步，你的姐姐，譬如冰細思、趙海霞；還有葛優秀、冰雙雙，他們都是預備黨員或者正式黨員。”董九拉著女兒出了自己懷抱，一邊朝食堂走，一邊關心女兒道。

“爸爸，誰肯做女兒的入黨介紹人呢？”祝芙激動地看著董九，停下腳步，興奮地問，“爸爸，您隻喜歡豐乳肥臀的女兒對吧？女兒這樣嬌小身材，胸也不凸、屁股也不翹，也不會撒嬌，爸爸一定不喜歡對吧？”

董九搖搖頭，搖得像撥浪鼓地說：“寶貝，你誤會你爸爸了！在爸爸心中，每個女兒都是最美的、最純潔的、最能幹的、最善良的、最特別的。爸爸從不讓你們互相攀比，而是讓你們互幫互助，彼此關心，在政治上要求進步、在工作上不斷精專、在生活上不斷幸福、在精神上不斷愉快！我跟金光輝軍代表說一下，讓他做你的入黨介紹人！”

“那爸爸也抱著女兒到食堂去吧，嘻嘻嘻！”祝芙說完立刻投入董九懷裏，她的小心思泛濫，覺得不依靠院長女兒的身份，要在新一院強手如林的地方出人頭地，真是猴年馬月的事。

董九蹲下身子，抱著穿著護士衣帽的女兒，見她豔若桃花，霞染雙頰，卻顧盼生輝，並不躲著董九的目光，媚生嬌嬈地笑道：“女兒此時，最美是嗎爸爸？”董九點點頭，很快引來女兒香唇蜻蜓點水在董九嘴上掠過，接著嘻嘻嘻地嬉笑道：“爸爸，你喜歡女兒什麽呀？”

“像‘提燈天使’南丁格爾一樣，讓外科部一部護士台成為所有住院部病人的一盞明燈，讓他們在健康的黑夜裏，步伐堅定地走向光明，走向人生的完美！”董九緊緊抱著女兒，非常滿意地讚美道。

“爸爸，您比南丁格爾更偉大。你無私地幫助冰細思姐姐，一直看護她的兒子邦國，風雨無阻地幫助她在職業上和政治上不斷上升和進步，才有今天中一院的規模和名氣。您讓新一院外科部成為全國的楷模，為基層外科醫療人員的培訓，兢兢業業而桃李遍天下。首次在全國開創心外科手術、心髒移植手術以及學員手術室觀摩和學習的先例。爸爸，您每天都早出晚歸，幾十年如一日，創造外科部無一例醫療事故的奇跡。您為什麽不是黨員呀，爸爸？”祝芙在幹爹懷裏，思維格外清晰，靈感如湧泉，讚美如黃河之水地撲向董九的心懷。

“謝謝女兒溢美之辭！爸爸有人格缺陷，不能玷汙中國共產黨的稱號！”董九心虛地呢喃。

“喜歡玩女兒是嗎？爸爸，我不在乎！男人好色，發乎本性。隻要雙方你情我願，不會傷及家庭，無可厚非！”祝芙笑嘻嘻地安慰道，“爸爸，南丁格爾是一個基督徒，也不是共產黨官員，為什麽這麽出名，還被稱為‘提燈天使’，而不是‘白衣天使’呢？”

雖然一路上碰到好幾個下屬，以及幾個董九的病人，但是大家遠遠避開，避免尷尬。到了食堂，董九才把女兒放下，一邊排隊，一邊對女兒說：“她之所以有名，主要是因為她的能力很強，成為護士們的主心骨。

“她不斷完善護理流程，極大地降低了傷兵的死亡率，並創辦了近代護理學和護士學校，為護理學和護理臨床成為病人康複的重要一環做出世界級的貢獻，被授予‘豐功勳章’和‘倫敦城自由獎’。

“而她的外號，是因為她每個夜晚，提著風燈巡視病房，所以傷病員們昵稱她為‘提燈女神’。寶貝，你是爸爸最可愛的‘提燈天使’！”

祝芙相信幹爹的話，雖然幹爹被人詬病幹女兒多，跟姐姐冰細思睡覺，但是誰都沒有捉奸捉雙，都是大家八卦而人雲亦雲，而內心誰都想成為他的幹女兒。祝芙發現幹爹最令人心動的地方，就是懷抱隨便得很，動不動就摟進他的懷裏，掐把著女兒的腰身，讓女兒的胸和腹部跟他的身體貼得死死的，要不是小媳婦兒或者生長在大都市的女性，非嚇死在他的懷裏。

最後董九擔心女兒趙海霞身體吃不消，安排她和嘉麗同房休息，並讓女兒祝芙關照一下她們，才帶著女兒隋馨回裏弄小樓。

“爸爸，你個負心郎！一不著眼你就帶那個修遠的媽媽——林晨，上裏弄小樓風流一夜，是不是？”中途隋馨跳下自行車後座，不依不饒地在董九懷裏哭著鬧著，心裏非常難受，覺得幹爹太水性楊花了，一天的忠誠度都沒法保證，比婊子還無情。

董九被女兒的反應嚇得冷汗直冒，覺得自己的性安全意識這根弦一直繃得緊緊的，女兒隋馨怎麽知道他跟林晨勾搭成奸呢？肯定是瞎咋呼，覺得這幾天他跟林晨顯得親密一些，才得出這個結論，糊弄她爸爸。董九拿定主意，決定違心地安慰一下女兒，讓她趕緊回裏弄小樓，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