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75-肖宅家宴聚會-3

廉雅娜被董九請跳第一曲快三，讓她的小心髒怦怦亂跳，因為在廉雅娜耳輪裏，對董九的定義，早已被父母灌滿了一種聲音——資本主義道路的典型代表，腐朽的、沒落的、反動的資產階級活標簽。然而這個被時代生動的對立麵，卻在完成許許多多感人的事件——拯救被人棄之如敝履的韋書記家屬，這需要多大的勇氣，這是一個多具有行動力的人。

對於華爾茲旋律，廉雅娜內心和骨子裏，都流淌著熟悉和親近。然而董九的巨大身軀和熟稔的舞步、國際標準的舞姿、各種舞步毫無破綻和別扭的水到渠成的銜接，讓人覺得他揮灑獨步天下、唯我舞尊的氣概，讓廉雅娜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精神和物質的完全統一、心身徹底的契合、先鋒和典雅的完美協調，就像一個魔術師一樣，穿著長袍馬褂、說著外語、變幻著西洋鏡一樣的戲法，台下都是驚訝得掉了下巴的觀眾。

三個循環，每個循環——起式、右轉七圈自然轉向、左轉一圈閉合變化、左轉七圈反轉、快速左轉向四圈、對位檢查一次、快速右轉向四圈、右轉七圈自然轉向、左轉一圈閉合變化、結束而轉到下一個循環。廉雅娜覺得好像瞬間就完成，等被董九牽手，停在目瞪口呆的哥哥麵前，董九立刻被所有的女兒包圍了。

肖新妍沒辦法，接著放快三的舞曲，萬山紅成為董九第二曲快三的女兒舞伴。

廉雅娜不知道哥哥給她吃什麽，隻是張口接住，然後記得咬動著、咀嚼著，但是雙眼都放在萬山紅身上。在廉雅娜的心目中，這是一個鄉村衛生員，雖然在黃浦江市讀了一個醫學專科，隻是一個縣城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像她一樣，深刻體會華爾茲的樂曲旋律主題的美感，以及把人類的靈魂與她融會貫通在一起，通過身體的起伏、移動和旋轉表達出來。

然而令廉雅娜想不到的卻是，萬山紅舞步和身姿的美，譬如趙孟頫之楷書，讓人一時驚豔，然後就失去興趣，覺得不錯，但是沒有特別的印象，哪裏有她廉雅娜的靈動和具有《蘭亭序》墨香高雅的士大夫情趣、《廣陵散》西晉風流的清談之別具一格情操。

無論廉雅娜如何針砭萬山紅，她也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因為他們父女的體位配合恰如其分——多一寸太無情、少一寸太輕薄；身高之媲美，多一公分太粗暴、少一公分太猥瑣。他們如行走在法律的邊沿、亂倫的灰色地帶、曖昧的朦朧視野、纏綿的混沌世界，讓人恨之入骨、愛之不舍，好象是極端的天地，又像是和諧的陰陽，讓每個人都看得津津有味，讓每個人都氣得忿忿不平。

六個循環下來，董九牽著女兒萬山紅，神采奕奕。萬山紅，笑意盈盈，臉不改色心不跳。走到姚釧、肖新妍和廉潔身邊，一下子，大家都把萬山紅圍在中間，嘖嘖稱讚，因為連伴舞都不敢再跳快三了。

萬山紅想不到自己跟幹爹這麽默契，跳著世界上最為壯觀的交誼舞——維也納華爾茲。想象著如果幹爹穿著燕尾服，自己穿著晚禮服，這將是壓倒舞會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所有的參與者匍匐在他們腳下，因為她和幹爹才是這場舞會的無冕之王和王後。廉雅娜雖然如一朵出清波的荷花，但是更有人氣和親和力的，還是她這個與山水為伴的仙台生產隊的衛生員——萬山紅。

萬山紅覺得，以前她的小芳心一直被幹爹的手術刀紮了無數刀，她的傷痛讓她離不開幹爹在手術室的言傳身教，才能讓她有一顆被治愈的心髒，讓她的生命煥發青春的力量，讓她對未來才更有信心和勇氣。

今天一曲維也納華爾茲，萬山紅的小芳心，又被幹爹的舞姿、舞步、旋轉、力量和風度，淹沒在五洋之底，一下子對幹爹的敬仰和愛慕，讓她失去了自己的生物鍾和小腦的方位感和平衡能力，覺得隻有幹爹的世界、幹爹的懷抱，才是她重拾獨立和堅強的地方。

看到哥哥也去湊熱鬧，廉雅娜猶豫再三，還是不願去一堆人裏麵，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語。突然間見董九端著兩杯紅酒過來。

“娜娜，來杯大拉菲嗎？”董九邊說邊遞給對方。

“大拉菲？”廉雅娜不解地問道，她發現現在的董九，既不是全神貫注的外科手術大夫，也不是揮灑自如、進退俊秀、旋轉如有神助的舞者，而是一位休閑的聊天夥伴，一點散淡、一點慵懶，又有點紳士、還有一點小資，總之不像在廚房裏，揮汗如雨的大廚。

“嘻嘻嘻——”廉雅娜心中暗笑，因為她覺得董九一點也不像父母嘴裏的資本家和資產階級價值觀的典型，隻是一個有點西晉風流情結、一點儒家風度的士大夫，不過談吐有情趣、態度蠻隨和，好像什麽都知道，好像什麽都會做，真是一個很好的長者和朋友。

“娜娜，平時喝紅酒嗎？”董九不答反問。

“以前常喝，不過這兩年不怎麽喝了！我感覺這杯酒人民幣1000元拿不下吧？”雅娜雖然以前沒喝過大拉菲，但是無論色澤、口味、酒香都是無以倫比的協調和促進，不需要喝，隻要在縮口的杯沿，掠過一次氣息吐納，心脾就被她死死捏住，再也無法離開，像一個一見鍾情的維特，再也離不開“夏綠蒂”的身影無處不在。

“娜娜，你不但人漂亮無二，舞姿天下無敵，而且對紅酒品味的獨到見解，所向披靡！”董九笑眯眯地讚美道，讓雅娜一邊聽一邊笑，差一點酒杯都脫手掉地，嚇得董九趕緊拉著花枝亂顫的雅娜，卻被身邊一圈人圍觀。

“爸爸，娜娜姐姐不是您女兒，為啥拉她的手啊？”星星明知故問，“爸爸，慢四舞曲了，跟星星跳，還是跟媽媽跳嘛？”

星星話語未落，就迎來哄堂大笑。

廉雅娜覺得很尷尬，好在很快跟哥哥跳著慢四，在舞池裏慢慢平靜心緒。“娜娜，想不到董院長進廚房做出令人垂涎欲滴的珍饈佳肴，進手術室可以救死扶傷，下舞池卷起一股驚天地泣鬼神的快三風潮，成為萬人迷了，是吧？”金光輝心懷羨慕地說道，“娜娜，幾個專業伴舞都說，你跟董院長跳的快三，是教科書的經典一舞、是好萊塢的大片製作，黃浦江市無人能超越。”

廉雅娜被哥哥緊緊摟著腰身，幹脆依偎到哥哥懷裏說：“那他們怎麽評價山紅姐姐跟董院長的一跳呢？”

金光輝有點不敢講，怕妹妹聽了會生氣，因為伴舞說，萬山紅的舞跳得很耐看，餘味無窮，說她很有文藝氣質，不從事文藝事業，很可惜！無論是身材、容貌、還是氣質，都是主角明星大腕的派頭，還有一些貴族的氣息，很像一個官宦子弟、名門閨秀、大戶碧玉。

“還可以，說她有潛力，再鍛煉一下，會跳得更好！”金光輝避重就輕地回答。廉雅娜知道哥哥沒有講實情，因為圍觀的吃瓜群眾，一直追著他們父女看，如影相隨，怎麽會是這樣平淡無奇的評價。

最後董九跟肖新妍跳了一曲探戈，讓唐姍姍情不自禁地對董九這個男人，有點興趣，覺得在她的認知裏，他跟她的父親一樣，很有男人氣慨，做生意一定會成為一個大企業家；如果從軍，會成為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將軍，譬如像韓信那樣指揮型的將軍。

舞會散了，廉潔唐姍姍夫妻，挽著女兒廉雅娜兒子金光輝，盛情邀請董九、姚釧、星星和趙海霞一家，在方便的時候，上他家聚一聚，說肖新妍也會出席。

沒想到董九的女兒，祝芙、郝秀麗、李清照、隋馨也在旁邊聽著，都說她們也要去，既然她們也是董九的女兒，怎麽可以區別對待，讓廉雅娜聽後咯咯咯笑個不停，未等父母回答，先答應下來，覺得人多熱鬧。

董九因為要幫助肖新妍收拾，沒有跟大家一起離開。姚釧知道老公一定又要跟肖新妍上床，雖然內心不快，也是沒有辦法，隻好讓祝芙和郝秀麗兩個女兒留下，一起幫助。

收拾好了，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因為害怕別人品頭論足，祝芙和郝秀麗都不敢跟幹爹跳快三。兩個女兒，又分別纏著幹爹，跳了很久的快三，直到董九跳不動了，才分別洗了澡，到肖新妍安排的客房歇息去了。郝秀麗今天還跟老公說了，如果晚上8點還沒回家，那她就在肖主任家休息，讓他不要等。

再次跟董九洗著鴛鴦浴，讓肖新妍有點害羞。被董九揉捏著、按摩著，沉睡的情欲，好像雨後竹筍，蹭蹭蹭地往上冒。

“望哥，這次你上新疆在烏魯木齊遇到我們的旗手是吧？她作為女人，有你的新妍性感嗎？”肖新妍猜，他是去幫她檢查子宮頸癌10年複發的可能性，一定做了婦科檢查。

“新妍，我們不說她吧！她不是我們平頭百姓一類的人。雖然她有以前各種人生經曆，也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生活過，但是她造化大、福報深厚，才有今天的地位和名聲。不過，名聲太大，侵害了她的福報深遠。我能看到她還有七八年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前程、名氣和地位。其晚景淒慘，落得個一條白綾斷香魂的下場！”董九歎息道。

董九的一席話，讓肖新妍覺得很吃驚，在她與董九的交往中，從來沒有意識到，他還能未卜先知。立刻心情不在做愛上，而是問道：“望哥，那你新妍妹妹未來如何？”

董九良久才回答：“哥哥不敢說！”

“別裝神弄鬼，說吧，我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你幾句胡言亂語嗎？”肖新妍見董九支支吾吾，肯定不是什麽好話，但是好奇心起，忍不住要跟下去，不知道結果，就像考完一道數學題，做錯了，老師講解的時候，怎麽會缺席呢！

“新妍你本來可以坐到總理之位，但是、但是——”董九有點心虛，不敢往下再講。“說吧！”肖新妍揪住董九的兩個蛋，他如果再故弄玄虛，就使力讓他屈服。“哎喲！新妍手下留情，我說、我說！”董九求饒道，“你殺氣太重，結果損害了你的官祿高位。如果這次‘清階’運動，你能手下留情、格外開恩，你能做到國家總理、全國人大委員長之高位。可謂位極人臣，不可不說顯赫！”

“那文昌閣呢？”肖新妍有點心動地問。

“他的福祿壽不長久，雖有太子之名，卻無接班人之實。幾年時間的炙手可熱之後，便如彗星一樣，消失光芒。他的罪孽不深重，但是德不配位，所以福壽受折損，人不及花甲便歿了！”董九憑著多次對他的預測，簡短地答道。

“那韋書記呢？”肖新妍越來越著迷，覺得這個董九真是神人。

“死在牢獄！”董九一聲歎息，覺得林晨和修遠太可憐了。“那林晨會改嫁嗎？”肖新妍發現這個董呆子對這對母子出乎尋常地好。董九搖搖頭說：“她會離開中國，她的兒子會走得更遠！”

“聽姚釧說，星星跟修遠好像有那麽一點意思？你女兒呢，會嫁給修遠嗎？”肖新妍幹脆問個水落石出。董九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你老婆姚釧會怎麽樣？”肖新妍接著問。

董九笑了笑，捏了一下肖新妍的奶子說：“這些都是天機，我今晚說出來，會折壽的！你不是很關心她的女性魅力嗎？”

“旗手？”肖新妍笑著問道。見董九點頭，接著問：“你迷上了她？”肖新妍不信地問。董九搖搖頭，沉思了片刻才說：“她是神仙下凡，渾身充滿神秘的光彩，讓人產生不可侵犯的莊重和肅穆的心情。但是我內心和腦海裏出現的感受，就是仰慕和敬重。沒有一絲一毫的邪念。就像你看到維納斯的裸體、蒙娜麗莎的笑容，感受和充斥心扉的是讚歎和感動。”

“望哥，那你看我呢，看我的女性第二性征呢？”肖新妍覺得自己到今天才了解到董九這個層次，心生慚愧，不禁問道。“情欲、衝動和占有！”董九邊說，邊抱起肖新妍，還沒有擦掉身上的水分，就挎起她的右腿，俯身吻著她嬌豔如血的香唇，讓情欲趁機充滿整個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