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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花下 310-糾結人生的意義

(2024-08-16 20:19:35) 下一個

“爸爸,既然東北局已經解散,為什麽還要去那裏?”隋馨不解地問,因為東北局機關所在地在和平區中興街,離她母親家也不近啊!

“辦完事,想吃哪家館子,爸爸請你吃好不好?”董九坐在電車上,摟著女兒問道,“昨天那位主任說,上原東北局機關地,那裏有‘鬥批改’辦公室主任槐透樂,已經接到中央文革小組指定的專案小組成員羅青雲的電話,讓我在他的辦公室等電話。”

“我們吃海鮮吧!這幾天爸爸您身體透支太厲害,得補補!嘻嘻嘻——”隋馨心疼幹爹,話中卻充滿揶揄語氣地說道。隋馨發現自己像一個賤人,一靠進幹爹的懷裏,就想動手動腳。今天電車上的人很多,讓她不敢冒險,心裏覺得很憋屈。

“市裏哪家餐館有海鮮菜,譬如魯菜?”董九一聽說吃海鮮,立刻來了精神,連忙問道,“不過沈陽不靠海,要是在葫蘆島、錦州、盤錦、營口、大連或者丹東,就方便了!”

隋馨一點也不這麽認為,不屑一辯地說:“大傻瓜爸爸,沈陽多好,我才不願意住海邊呢!不過女兒帶爸爸去吃遼寧渤海鮑魚,遼寧六棱刺參就免了,不過生蠔對爸爸可是極好的大補之物,必須吃的。如果吃到鮁魚餃子,或者鹹魚餅子,也算口福不淺。到時上鹿鳴春去看看,它也在和平區,順便問問,今天有沒有生蠔或者牡蠣供應!”

董九對著女兒耳輪問道:“馨馨,你是想讓爸爸吃一些補腎壯陽的海鮮嗎?”隋馨笑而不答,隻想迷糊一覺,因為昨晚跟幹爹折騰到很晚才睡去,不知道幹爹他為什麽不累。

“馨馨,該下車了,還得倒車吧!”董九按照女兒叮囑的站名,搖醒了懷裏的女兒,急切地喊道。董九說完,見車門開了,連拉帶抱著女兒,下了有軌電車。隋馨一下車,就清醒過來。拉著幹爹,過馬路,有驚無險地登上馬上就要關門的公交車。

想不到車上人很多,沒有空座位。

隋馨隻幫幹爹買了車票,因為她有月票,然後緊緊貼在董九懷裏。在他人的眼裏,好像老夫少妻。好在是在大城市,大家見怪不怪。

“馨馨,你怎麽這麽困?”董九覺得昨晚雖然很折騰,但是持續時間不像在縣飯店客房那樣,無休無止,隻是後續拉扯得沒完沒了,因為女兒覺得沒吃飽。董九估計女兒睡覺時間長,而他隻要睡夠6個小時,身體就可以完全恢複。

隋馨嫌車上人多,不想說這麽個人的事情,瞪了董九一眼,接著靠在董九懷裏,迷迷瞪瞪地隨著公交車搖動而動,人好像回到嬰兒時代,四腳朝天地躺在搖籃裏,搖啊搖,搖到外婆橋。

隋馨想,如果幹爹會一直這樣疼愛她,嫁給他,不可不謂一個女人的人間幸福。他對她不但百依百順,而且很會生活和享受,又有天賦異稟,炕上運動堪稱人間奇跡。心身都能被嗬護,一個女人,夫複何求?

但是幹爹的愛太泛濫,沒有過幾天享受的日子,就開始被他一天天氣死,除非她能有彌勒佛的大度量,否則還是跟陽痿的老公吳乃賀慢慢熬吧,如果三個月後他真能轉“陽”為“陰”,也算的是老公治好病的付出——給他戴了幾天綠帽子。

隋馨不覺得董九是一個主動性獵者,而是一個堅定的具有耐心的性鱷魚,等獵物進入他的彀中,然後兩者皆大歡喜。隋馨覺得是自己太主動了,才跟幹爹走到今天的地步。

隋馨覺得自己並非性隨便患者,但是見到董九,為什麽會怦然心動呢?而且確確實實、真真切切飽嚐無尚的性福——他的擠壓、轉動,他的淺深有致、輕重有序、快慢得當,他的怒發衝冠、他的抽插穿梭,都已臻化境。他的手法、頻率和協調,如同他做的外科手術,已至爐火純青之勝地。他的身段之軟如舌、他的耳語之癢如夢、他的手法之香如花、他的摟抱之輕如風,都讓隋馨如沐三月的春光。

隋馨意識到,天下隻有幹爹能把一場鮮廉寡恥的性事、一次無厭無時的濫淫,做成精品,宣揚美感、展示藝術,就像他精益求精的外科手術技巧,讓人過目不忘,銘刻在心。無論聽上去多麽逾越常規、攪亂倫理,隋馨覺得值得做一個犯規者、越位生。這也許是一個美麗的錯誤。

隋馨知道,她是幹爹心目中,心身最美的幹女兒。

“到了,馨馨!”董九話音未落,兩人就下了公交,讓隋馨驚歎幹爹力氣和身形之快,讓隋馨覺得,幹爹一定是練家子,因為他的精力和他的精液恢複得一樣快。

隋馨被拒絕進入辦公室,因為通話是保密的。隋馨在主任槐透樂指定一位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坐到有不少人的等候室。

隋馨不敢再睡,不知道這個鬼地方,周圍這些陌生的人,都會在她睡後,對她做什麽壞事,造成什麽千古恨的遺憾。不過她還是閉上眼晴,靠在椅背上,豎著耳朵,聽周圍人的議論。

“聽說了嗎,中央調查團還在呢,要求三派停止武鬥,恢複交通、生產和正常秩序。”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哪三派啊?”另外一個年輕的女中音。“還不是‘八三一’、‘遼聯’和‘遼革站’唄!”中年婦女答道,“八月份那陣子都鬧到北京去了,聽說是總理接待他們,才慢慢消停下來。”

女中音傳來:“為啥這麽鬥來鬥去啊?都死傷好幾百人!流血衝突從人民廣場開始,逐漸擴展到黎明機械廠、東北工學院、沈陽醫學院、興華電器廠、沈陽紡織廠、市內高樓和東塔機場,簡直天無寧日,如人間煉獄啊!”

“噓——”中年婦女覺得對方口無遮攔,立刻噓聲警示。

隋馨一聽到沈陽紡織廠的械鬥,就讓她憤慨,因為那場武鬥,燒毀1萬7千多擔原棉,多麽嚴重的損失啊!這幫仔賣爺田不心疼的敗家子,去死吧!更令人氣憤的是9月初,連續不斷的武鬥,導致市內糧食短供。也是總理親自指示下,沈陽軍區、遼寧省軍分區、反對武鬥的廣大市民和職工,參與運糧、全麵修理沈陽麵粉廠機器,恢複麵粉加工,才徹底解決市民糧食日常供應。武鬥之害,猛於苛政,凶於虎患啊!

“對啊,為什麽武鬥不止?”隋馨也想問問這個問題,“等問問幹爹,到底為什麽啊這幫亡命之徒。難道他們不知道生命之寶貴、生活之美好、性愛之銷魂嗎?那麽多年輕的中學生、中等學校學生、高校學生、年輕的教師、工人、群眾,為了一個口號、一個指示、一張大字報、一次廣播,就無怨無悔、不管不顧地走向衝突、械鬥、槍殺,為什麽這麽傻啊!”

隋馨正徜徉在無邊無際的腦海中,突然感覺有人坐在她身邊,睜眼一看,是幹爹一張笑臉。“跟——”隋馨剛蹦出一個字,嘴就被幹爹的熊掌捂住了。

“走,爸爸帶你去吃海鮮燒烤!”董九跟女兒耳語道。董九父女此時身處的原金昌鎬寓所,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高崗樓,隨著中共中央東北局落戶沈陽,又成為其機關所在地。

出了辦公大樓,隋馨氣呼呼地說:“為什麽不讓我說話嘛,爸爸?”董九笑眯眯地回答:“那裏人多嘴雜,何況我身邊還有槐主任。在等候室的都是證人、舉報人和原東北局幹部的親人朋友,魚龍混雜,還是少說話安全,畢竟禍從口出啊,是吧馨馨?

“對了,我從槐主任口中得知一家私人燒烤店。不過是地下經營哦!因為現在不允許私人、個體經濟,至少必須是集體性質的,這是絕對的計劃經濟和公有製時代,所以那些有背景、有靠山、有私心的人,搞了個三結合,就掛羊頭賣狗肉。民不舉官不究,個人、中間人和靠山都有分成,而不是口惠而實不至。”

隋馨覺得這幫搞“鬥批改”的群眾代表,居然是一幫陽奉陰違的“走資派”,真是天大的諷刺。不管了,吃到海鮮才是正道。

“在哪兒?”隋馨心情頓時好起來,一臉興奮地問道。

董九把槐主任給的紙條交給隋馨,她一看,發現離這裏走路隻要十分鍾,立刻拉著幹爹,朝著前方慢慢跑起來,因為隋馨沒睡夠,吃早飯時沒胃口,現在肚子已經開始唱對台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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