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284-打不盡豺狼絕不下戰場

如玉也聽到大美女的要求，緊步來到床邊問道：“領導，您想起來還是躺著讓董大夫檢查？”眼鏡女身材曼妙，但是麵對董九的虎背熊腰，覺得自己比較渺小，所以搖搖頭，有點疲憊地說：“我還是躺著吧！”

如玉湊近大美女的耳邊說：“董大夫已經匍匐在您的腳下，對您的身材早已膜拜不已。如果站著，他非對你的香肩雪胸執迷不悟，檢查得十分仔細和全麵。”

大美女咯咯咯地笑個不停，伸出雙手，讓如玉拉了起來。在董九和如玉的服侍下，準備穿上原來的小褲衩。想不到大美女說：“我的提包裏有新的內褲，你幫我拿一條穿上吧！”幫她穿好褲子，董九和如玉才明白，她穿過的內褲不要了，可以扔掉。董九估計，她可能有潔癖，害怕內褲被人動過，穿在身上，感覺被褻瀆，除非在自己的家裏，才會換洗髒衣物。

“董大夫，用心點，別凍著領導！”如玉說完，示意董九趕緊檢查，不要一碰到女人的奶子，就玩個沒完。現在這個女人，是來體檢的，沒有心情跟他捉貓貓。當心她不高興，別說他有一把不老寶刀，就是有十把，也會被齊刷刷斬斷，化為破銅爛鐵，扔進熔爐，熔為鐵水，做成螺絲釘，永不翻身！

大美女為了方便脫衣裸露上身，已經摘掉變色鏡，目光柔和地看著董九，微笑著一言不發，因為說什麽都會被外人誤會。她的性別、她的身份、她的地位，不允許她出離一個病人的範疇、脫開醫患的關係。

“領導，您平時自檢的時候，發現任何異常嗎？”董九不敢看她的奶子，雖然非常美，美得像天上的兩輪滿月，讓董九有一種不顧性命，也想摘取而擁有的心情。

“年輕的時候，還會自我檢查一下。現在年紀大了，人也老了，這些習慣也沒了。因為以前的病，讓我心有餘悸，所以開始擔心起來。我怕自己的檢查不準確，所以還需要專業人士看看。最近倒是檢查了幾次，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不過一切還是以您董大夫的檢查結果為標準。開始吧！”大美女發現董九的窘迫和尷尬，覺得很奇怪，所以拉家常一樣地說道，希望他恢複專業水平，認認真真、實事求是地幫她檢查。

董九也看出大美女的不悅和吃驚，又被身邊的如玉觸碰了他一下，提醒他不要呆頭呆腦了。剛才連這個病人的下身都搗鼓半天，現在捏把一下奶子，至於得這樣迷迷瞪瞪嗎？

董九扶著大美人坐在如玉搬來的一把椅子上，自己麵對著她而坐在一條鐵圓凳上，位於她的右邊。董九的左手拉著她的右手，右手剛想觸摸右奶，戴著的手套卻被大美女褪掉，示意董九裸手檢查，讓董九懷疑她沒有潔癖。董九知道，戴手套是醫療目的，而不戴手套是為了感覺更敏銳一些。

董九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雖然有點微涼，但是半百的女人，她的奶子像三十幾歲女人的，生氣蓬勃、氣象萬千。董九好像體會到裏麵的每一種成分，都神采飛揚，如仙女下凡、星宿遊覽人間，讓董九觸摸到清新脫俗、紅塵不染。每一個關節、隨便一處轉彎，都是標準答案。

董九偶爾有點疑惑、半星彷徨，立刻害怕得感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抬起頭，見大美女腮若三月桃花、渲染春梅上一捧香雪，讓董九低頭遠望，很快柳暗花明又一村。

人恍恍惚惚來到櫻桃樹下，隻有兩顆櫻桃，紅得像999朵玫瑰的豔麗，都濃縮在它們裏麵，壯觀一個人的美色。

“嗯——”一聲呻吟，讓董九發現自己的拇指和食指處在撚捏乳頭的狀態，發現沒有溢液。董九被如玉拉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已經檢查完了大美女的兩隻奶，但是手還按在奶子上。

“領導，我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無論在表皮、內容組織和胸肌部位，都很正常。乳頭下陷不明顯，乳體下垂不顯著，整體狀況非常健康，可以說是——”董九立刻停下延伸和讚美，因為話頭被如玉打斷了。

“董大夫，別凍著領導。既然一切正常，就結束今次的檢查吧！”如玉見董九又開始胡說八道，擔心他說錯話，惹得大美女不高興，對他、對她如玉以及對新疆軍區，沒有半點好處。

“領導，文胸要換嗎？”如玉問道，見她搖頭，接過董九手上大美女脫下的外衣，很快幫她穿戴整齊。走到檢查室房門的時候，大美女轉身對跟在身邊的董九說：“謝謝你董大夫，明年我還會來北疆，到時你再來幫我體檢，可以嗎？”

董九隻顧點頭，忘記了說話。“領導，我們是請您來都請不到，哪有不可以的道理？”如玉一邊走，一邊幫腔。想不到一走出檢查室，外邊王司令、劉司令、羊政委、徐司令、曾政委都在。

在大家的護衛下，大美女和帕裏黛和如玉，一起離開了軍分區醫院，前往軍區的一處挺秘密的別墅下榻。董九有點悵然若失，想不到兩個年輕婦科大夫，不知道是從化驗室出來，還是從外麵進來，笑嘻嘻地來到他身邊，恭敬地說：“董大夫，今天的病人是哪個高官的夫人呀？”

董九搖搖頭，跟每個人握了握手，有點疲勞地說：“我也不十分清楚，估計是從北京來的。你們醫院的檢查科，配置了進口醫療器械和設備，非常吸引高官新貴的光臨啊，是吧？”

兩個女子，一個是漢族，一個是哈薩克族，一人拉著董九一隻手，搖晃半天，聲稱他不透露病人的身份，就不讓他離開。董九一邊笑哈哈，一邊不忘問她們：“你們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原來她們是新疆軍區高官的家屬，考入“新疆醫學院”，學習臨床醫學專業，後來又在其第一附屬醫院實習了一年。畢業後，分別在北京、黃浦江市和廣州的醫院上班，最後回到新疆醫學院附屬護士學校當了一年教師，最後才進軍分區醫院的婦產科當醫生，工作不到一年。

董九聽完，覺得很奇怪，怎麽沒在黃浦江市一院見過她們。原來她們在二院上班，認識辛珍姮和冰雙雙她們，對董九的名氣，早已如雷貫耳。

“當時怎麽不來找我喝酒？”董九問道，同時跟著她們走出醫院，準備回酒店，因為羊政委叮囑過她們，負責送董九回去。

“嘻嘻嘻，董大夫，一院外科那些護士麻醉師助理哪能讓我們拜訪您啊！每次去一院聽報告，隻能高山仰止，無法一睹尊容，更不要說向您請教了！那個叫鄒夠夠的女的，好厲害哦！”漢族女子嬉笑道，而哈薩克族女子相對文靜一些，也許覺得漢語不是自己的母語吧！

漢族女子叫喬紅兵，哈族女子叫艾莎·杜拉布。

艾莎知道紅兵妹妹在逗董大夫，因為她們在二院上班，雖然知道一院有個董刀，但是根本不認識誰是董九，卻知道肖新妍大夫，因為她才是婦產科大夫，以及程一璋婦產科大夫。艾莎想不到這個男人，是外科大夫，擅長各個科室的外科手術，真是一個天才。整個新疆的西醫大夫，都不能望其項背，真是一隻勇猛的雄鷹，在北疆的上空，孤獨地飛翔。

“董大夫，明天您能給軍分區醫院作報告嗎？”艾莎在董九下車上酒店時問道。董九也不知道剩下的時間還有別的安排沒有，因為這次北疆之行的目的不明了、含含糊糊，所以隻好答道：“艾莎，我會盡快讓你知道接下來的安排。如果時間允許，我會的！”

剛回到酒店，就接到大美女的電話。董九想不到自己的客房裏，還裝了電話，太先進了。

“董大夫，我是大美女！我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回酒店一路都好嗎？”大美女在電話裏說道。董九匯報了她離開後的情形後，她接著說：“你看了牛岸邊給你的信嗎？”

董九趕緊掏出這封信，展開一看，隻有幾行字，告訴董九有空去看一下他的家屬，並祝他董九身體健康，有機會再敘！

“看了、看了！領導有何吩咐和指教？”董九不知道這麽說對不對，心裏有點發慌。“董大夫，他很信任你嘛！聽專案組的人說，他寫的一本書稿不見了，你知道它的下落嗎？”大美女語氣很和藹地問道，“不許你騙我，否則我上告你壞哦！”

董九知道現在大美女身邊沒有別人，否則最後一句話她不會這麽說。

“我不知道這件事，領導！”董九說到這裏，不延伸、不展開、不解釋 ，因為對方非常多疑，多說一個字，他董九就死定了。“你別緊張，你好好想想，是否見誰拿走了，或者他跟你提及過，交給誰了？”大美女說得很隨和，像嘮嗑閑聊一樣，極力舒緩董九緊張的神經，讓他言多必失。

“領導說得很有道理。我現在沒有任何印象，不過我會好好回想，如果想到什麽，會盡快跟您匯報。”董九滿頭大汗，覺得很難過關，覺得她知道什麽，現在隻是在試探他的誠實和忠誠。

“董大夫，謝謝你幫我做婦科檢查。這件事隻局限於今晚吃飯的幾個之間，不必跟黃浦江市任何人提及，希望你不要忘記。明年我還會來北疆滑雪，到時你也來，順便陪我幾天，散散心，給軍分區醫院的年輕大夫們，做個外科醫學前沿技術的講座。你可以帶夫人女兒同行，如果她們方便的話。行嗎？”

“好的，謝謝領導！”董九不敢多說話，怕被她抓住話柄。

“你去見牛岸邊的家屬嗎？”大美女接著問道。“請領導指示！”董九一邊擦汗，一邊問道，不敢亂說自己的想法。

“去吧！他的老婆年輕、漂亮，容易打動多情男子的心！哈哈哈——”大美女笑得很真實，也許她看出董九眼裏對她的膜拜和可望不可及的仰望，再也不在乎別的女人，是仙女還是狐狸精，因為她是天下最高雅尊貴和風韻無邊的女神。

“謝謝領導的指示，我會認真完成任務！”董九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呀，被徐夫人提醒得像小腳女人，完全沒有必要！你想對我說什麽都可以，我不會計較的，我是開明的人，想得開。否則一天到晚那些爛事，還不把我氣死。你對我有什麽話要說嗎？”大美女循循善誘地問道。

“哦，謝謝領導的教誨和提醒。剛才檢查完，因為您要回去，所以忘了提及。目前我國醫院臨床開始使用催產素，如果領導覺得有必要，我可以幫您調理，采用最佳的靜脈點滴給藥法，很快恢複領導的性欲，達到滿意的效果！”董九覺得在談及本行時，心裏才感到踏實。

“哈哈哈，董大夫，謝謝你！我都是老太婆了，床上的事，還是順其自然吧！是藥就有毒，不想再去折騰了！你對我了解嗎？”大美女的語氣變得很含糊，讓董九很害怕，不知道是陷阱，還是正常的交流。

“領導，站在一個醫生的角度，我可以說了解您。您身體健康，身材完美，體能協調，一定是一個長壽之人！”董九答道。

“還有呢？”大美人顯然不滿意董九的回答，因為這些方麵的事實，無需董九錦上添花。董九隻好按照內心的感受，回答道：“領導性格開朗，具有高雅的品味，談吐不凡，給我非常深刻的印象！領導具有藝術家的才華和氣質，一定會把中國的文化藝術，引領到一個高山仰止的領域！”

“你喜歡現代京劇嗎？”大美女問道。

董九從來都不喜歡京劇，隻喜歡越劇、黃梅戲，偶爾也聽聽金華戲、紹興大班、淮揚戲、昆山腔等戲種。現在麵對大美人的問話，董九欣然回答：“領導，我喜歡！”

大美人接著讓董九哼了幾句《紅燈記》裏鳩山的唱段。董九搜腸刮肚，也想不起這個該死的鳩山到底唱了什麽，就要放棄的時候，就聽見樓道有人在哼《紅燈記》裏的鳩山唱段：

“隻要你忠心為帝國賣力氣，飛黃騰達有時機。有道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就看你知趣（冷笑）不知趣！”

董九隻好學唱了幾句，想不到大美人在那頭鼓掌叫好，接著說：“唱得好，唱出侵略者的醜惡嘴臉，不簡單啊！董大夫，壞人不會有好下場的，對吧？我呢，給你唱一段《打不盡豺狼決不下戰場》。你來聽——

“聽奶奶講革命英勇悲壯，卻原來我是風裏生來雨裏長。奶奶呀！十七年教養的恩深如海洋。今日起誌高眼發亮，討血債，要血償。前人的事業後人要承擔，我這裏舉紅燈光芒四放。

“我爹爹象鬆柏意誌堅強，頂天立地是英勇的共產黨，我跟你前進決不徬徨。紅燈高舉閃閃亮，照我爹爹打豺狼，祖祖孫孫打下去，打不盡豺狼，決不下戰場！”

董九被大美人最後一句“打不盡豺狼，絕不下戰場”唱腔之鑼鼓鏗鏘、千軍萬馬衝鋒陷陣之勢、萬裏黃河洶湧奔騰的效果，震撼得肝腸寸斷。其藝術感染力，如此強大，讓董九半天說不出話來。

“董大夫，我唱得還能聽嗎”大美人語氣輕鬆地問道。“領導比演員劉長瑜唱得都好，真是太有才華和表現力！”董九真心讚歎。

後來大美人交代董九一旦完成看望牛岸邊家屬的任務，立刻告訴牛岸邊，讓他跟專案組好好配合，老實交代、認真配合、徹底改造，跟專案組作對隻有死路一條。

董九聽出殺氣，內心禁不住不寒而栗，歎息不該卷入這場謀殺，但是每一步都是身不由己啊！董九隻有聽天由命，走一步是一步，給未亡人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