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256-又見李孟香

董九還沒下車，萬山紅和李孟香就在外麵幫著拉開車門。上次見到李孟香還是去年夏天幫她接生的時候。李孟香一直問萬山紅，董大夫何時來仙台，萬山紅去問過朱院長，她也不知道。今天聽妙化說董院長在分院，立刻去王吉利家，告訴他的老婆李孟香，董院長在朱院長家。

李孟香為什麽想見董九呢？

李孟香又有了身孕。因為上次胎位不正，所以擔心這次又會出現同樣的問題。王吉利勸妻子上縣醫院去檢查，但是李孟香比較迷信，認為上次董大夫幫助她，不但生了一個男孩，而且化險為夷，覺得董大夫是王家的福星。李孟香想先讓董大夫看看，如果實在等不到董大夫，那隻有上縣醫院去檢查。

見到董九下車，李孟香直接拉住董九，讓他上王家吃飯。後來聽萬山紅解釋後，董九拉著李孟香的手說：“你的大兒子怎麽樣了？”李孟香這時才覺得害羞，低著頭，不知道說什麽好。當著大家的麵，讓一個老公以外的男人拉拉扯扯，好說不好聽。

朱瑪瑙讓李青島帶著金代表和雅娜先進屋，然後來到董九身邊，抽出李孟香的手，並對她說：“孟香，萬醫師不是幫你做了產檢了嗎？”萬山紅替李孟香回答道：“朱院長，做了12周產檢，還有兩次。不過孟香擔心胎位不正，想讓董大夫檢查一下！”

瑪瑙拉著李孟香進了自家宅院，讓萬山紅領著李孟香去了她的臥室。自從女兒出嫁、兒子當兵後，瑪瑙隻保留一間臥室。她先整理其他臥室床上的被褥，統統放進樟木箱。接著把床架拆散打包，堆放在儲藏間。現在，瑪瑙把女兒的房間當作書房，把兒子的房間，改成健身房，而把以前的書房，當作草藥標本室，兼做藏書閣。

李孟香因為經曆過董大夫接生，以為檢查也要脫光，董九說：“孟香，不要脫上衣，隻要露出腹部就行。”

萬山紅安排她平躺在瑪瑙的大床上。李孟香的肚皮隆起得像一座小富士山，董大夫覺得她懷的又是兒子。董九怕李孟香緊張，一邊戴著橡膠手套，一邊問：“孟香，你想要個兒子，還是閨女？”

想不到李孟香拉住董九戴著手套的手說：“恩公，王家還想一個小子，您再幫王家一次吧！”董九微笑著，不停地點頭，好像在說，沒有問題，你這次一定能生一個大胖小子。

檢查完畢後，董九對萬山紅說：“胎兒還小，胎位不穩定。等到了32周再檢查，結果才靠譜！”李孟香聽說沒有結果，特別著急，因為她聽她婆婆說，如果第一胎胎位不正，以後懷孕還會出現胎位不正。今天，董大夫無論如何要幫她檢查，看看胎位正不正。

萬山紅說：“董院長，要不您幫她做查體四步吧！”董九知道婦產科醫生做產科查體四步，是幫懷孕24周或以上、有胎位不正史孕婦，檢查胎兒的位置和大小。

董九隻好點頭同意。

萬山紅讓李孟香解了小手，問她下身洗過嗎？李孟香說：“來的時候洗過！”

萬山紅讓李孟香仰臥於床上，露出腹部，雙腿略屈外展，腹肌放鬆。並褪去孟香的四角褲衩，露出孟香黑乎乎的下身。董九沒想到小萬讓李孟香裸露下體，因為四步法查體，並不需要一絲不掛。既然脫了，那就脫了吧！

董九對小王說：“傳統婦科觸診查體四步包括子宮底部、腹部兩側、胎先露和入盆程度觸診。通過檢查，可以預估胎產式、胎方位、胎先露、胎先露是否銜接等指標和信息，有利於生產時保證母子平安。”

董九說完，雙手在子宮底部觸摸，了解子宮外形、摸清宮底高度、估計胎兒大小，接著指腹相對輕推，感受宮底部胎兒部分，確定胎產式。問了一下小王測定的宮高、孟香妊娠周數，董九覺得胎兒發育在正常範圍。指感硬而圓且有浮球，董九覺得此時胎兒頭部在宮底，呈浮遊狀。因為孕期短，無法確定胎產式是正產、斜產還是橫產。

董九接著兩手分別置於孟香腹部兩側，先左手不動，右手輕輕深按，然後兩手交替，分辨胎背及胎兒四肢的位置。手感平坦飽滿時，觸摸到胎背，並確定胎背底朝向，譬如向前、側方或向後，手感可變形的、高低不平的，則為胎兒肢體，如果胎兒肢體活動，手感更加明顯。董九發現胎兒背向孟香右側，四肢活動不明顯。

進入第三步，董九要了解胎先露是胎頭還是胎臀，並判斷是否固定。董九右手拇指與其餘四指分開，置於孟香陰毛上界，握住胎先露部，進一步查清是胎頭或胎臀，左右推動以確定是否銜接。若胎先露部仍浮動，表示尚未入盆。若已銜接，則胎先露部不能被推動。董九未能發現胎頭和胎臀，證實了孕期短、胎兒尚未固定胎位的結論。

董九說不必做第四步，因為第四步是進一步核對第三步，並確定先露部入盆的程度。在小萬的要求下，董九還是演示了一下。

董九兩手分別置於胎先露部的兩側，衝骨盆上口方向朝下深按，再次核對胎先露部的判斷準確性，及其入盆的程度。

做完第四步查體手勢動作，董九解釋可能碰到的幾種情況：“若胎先露部為胎頭，在兩手分別下按的過程中，一手可順利進入骨盆上口，另手則被胎頭隆起部阻擋不能順利進人，該隆起部稱胎頭隆突。枕先露（胎頭俯屈）時，胎頭隆突為額骨，與胎兒肢體同側；麵先露（胎頭仰伸）時，胎頭隆突為枕骨，與胎背同側。

“做完檢查後，將結果記錄下來。如果胎位不正，根據具體情況，進行胎位矯正，或者在下次產檢中，進一步核對胎位，確定胎位情況。在32周之前，不建議做胎位矯正。小萬，你幫孟香穿戴好，就可以回家了。”

萬山紅一邊幫助李孟香，一邊問道：“董院長，正常的胎產式，胎兒的脊柱與母親的脊柱方向是平行的。異常的是斜產式和橫產式。正常的胎方位是頭先露，即胎頭朝下，最先進入骨盆， 異常的是枕先露、麵先露、臀先露、肩先露。

“正常胎勢為胎頭俯屈，兩臂交叉於前胸，兩下肢盤曲於腹前，整個胎體呈頭端小、臀端大的橢圓形。臀位、橫位、枕後位、顏麵位等異常胎位，同時伴有胎勢異常。其中以臀位和枕後位多見，橫位及顏麵位較少。胎位異常，矯正困難的，宜采用剖腹產術。

“正常子宮長在5-8公分之間，寬在4-6公分之間，厚在3-4公分之間，子宮頸長在2-3公分之間。宮腔呈倒置三角形，深約6公分，上方兩角為——子宮角，通向輸卵管。

“下端狹窄為——峽部，長約1公分。峽部在妊娠期逐漸擴展，臨產時形成子宮下段。宮體與宮頸比例因年齡而異，嬰兒期為1:2，青春期為1:1，生育期為2:1。子宮如果發育不良，其長、寬、厚分別低於5、4和2公分。董大夫，我說得對嗎？”

未等董九回答，李孟香擋住萬山紅的手去幫她穿上內褲，對董九說：“恩公，您還沒有伸進我的下麵檢查呀！”

萬山紅微笑道：“孟香，陰道檢查，在分娩時，就是你生孩子的時候才會被采用。目的是檢查宮口擴展情況，譬如開了3-4指時，觸診胎位，以確定胎位正確，母子平安。現在孕期還不到時候，不必進行陰道指檢。對吧，董院長？”

董九點點頭，剛想說話，朱瑪瑙和雅娜輕輕推門進來。雅娜跑到李孟香身邊，見她已經穿上內褲和秋褲，剛剛坐了起來。“孟香姐姐，我可以摸摸你這裏嗎？”雅娜好奇地問道。

李孟香點點頭，拉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城市姑娘，讓她耳貼在她的腹部，聽胎兒心跳。雅娜覺得胎兒的心跳，是世界上最好聽的節奏。聽完後，雅娜扶李孟香站起身來，幫她穿戴整齊，才問道：“孟香姐姐，現在有胎動嗎？”

李孟香笑著搖頭，又突然說道：“非常少，一般還得過個把月才明顯起來！”朱瑪瑙留李孟香吃午飯，但是李孟香說，她是來叫董院長上王家吃飯，想不到檢查完，時間不早了。並要董院長和他們幾個晚上去王家吃飯喝酒，拗不過李孟香的誠意，他們隻好答應。

雅娜想讓哥哥開車送李孟香回家，萬山紅說：“王家離這兒不遠，我來送，你們趕緊吃飯去，我們晚上在王家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