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10)
瀛洲村，是一個種水稻的生產隊，一年隻收一季，米飯非常好吃。所有上交的稻穀，全部運送到縣城，在糧食管理部門指定加工廠，加工成大米。所有大米上交到北京，聽說是給國務院直屬機關和中南海大小領導們吃，也就是古代說的貢米。
這裏的生產隊隊長，是公社書記直接任命的親信，共產黨員，有文化，是公社書記的接班人選。瀛洲村的隊長姓仇，音同求，名字共鳴，是一個有正義感、懂進退的四十零幾歲男子。成分是貧農，靠自學，學完高中課程。在他的檔案中，文化程度是高中肄業。
聽到秦達坦說，明天市衛生廳組織的招聘組，要來麵試趙海霞，連夜敲開司馬家的房門。司馬照見是隊長這麽晚上門來，知道一定有事，趕緊請仇隊長在他家最好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因為沒有茶水，還好有涼開水，也給隊長倒了一杯。
因為司馬照的工作，是仇隊長為他申請到的名額，才落實下來的，所以司馬照對隊長一直很感激。
趙海霞其實沒睡著，聽見當院有腳步聲，猜有人來訪，搖醒了老公，說趕緊起來，有人來家了。司馬照沒穿好拖鞋，就聽到敲門聲。
“照郎啊，別見怪，我知道大隊會計告訴過你家海霞，明天有衛生廳的人上門來。哦，是衛生廳組織的招聘組，到咱們江北來，挑選人才，進行輪訓，成為醫務人員。市一院的姚釧護士長帶隊。你知道這個姚釧是誰嗎？”隊長邊喝水，邊講明來意。
“仇隊啊，讓您費心了！”海霞趁隊長問到問題時，才從臥室出來。海霞穿戴得很體麵，而不是像老公那樣趿拉著拖鞋，穿著背心。
海霞沒坐下，接著說：“姚護士長是誰啊？隊長別賣關子啦！”說完海霞拿出上次董副院長送來的糖果，讓仇共鳴驚訝半天，直到吃了幾粒，還沒有緩過勁來。
“解放前，她在洋人辦的醫學院，學了五年護理，會講英語、德語和俄文。然後在洋人醫院見習了二年。黃浦江市解放後，在教會醫院改建的市第一人民醫院上班，成為第一任一院住院部護士組副護士長，其實就是做正職的工作，因為住院部沒有正的護士長。你知道她的丈夫是誰嗎？”仇共鳴拿起一塊糖，一邊剝掉糖紙，一邊問。
見大家沒有回答，仇共鳴喝完一口涼白開才說：“是全中國最有名的外科手術專家，中南海領導人送外號——董刀的一院外科董九副院長，其實就是做正院長的工作，因為醫院沒有正院長。厲害吧！我來的目的，讓你趙海霞重視，你是特殊人才，市衛生廳派來的欽差大臣才會特殊麵試。一定要好好準備，到時給我們瀛洲村爭光。我明天也過來，正好拜見一下這位欽差大臣。”
趙海霞心裏咯噔一下，覺得頭有點暈。原來姚釧是董刀的老婆，而董刀是國家領導人的寶貝，但是他像一個花癡耶！如果在大街遇到，還以為是一個心懷不軌的色鬼，但是他真是一個好人。雖然看起她來，眼睛像死羊眼一樣，呆傻傻的、愣磕磕的。難道能人都是這樣怪嗎？
仇共鳴講完重點，起身立刻離開司馬家，不能影響趙海霞休息，否則明天的麵試成績會受影響，出門時還交代：“海霞，不要想麵試的事，好好休息。你肯定沒問題，你的同學孫紅梅也在招聘組。”
孫紅梅？趙海霞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這個為了愛情不願改嫁的專情女子，聽司馬照說，她在鎮上中院上班。趙海霞很期待明天的到來，無論是看看董刀的婆娘，還是初中的同學。海霞心裏除了老公，董九那雙大眼睛，癡癡地看著她梳的芙蓉髻的影子，一直飄來飄去，總也散不開、除不淨、趕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