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10)
姚釧現在看肖主任，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再也不是，崇拜的敬意。姚釧很害怕，警告自己，對方會從她的目光裏，看出她的鄙夷、她的憤怒、她的無所畏懼。結果就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姚釧屏住呼吸，等心情平靜，內心的敬意趕走了憤憤不平，慢慢充盈了心田和雙眼，才抬起頭來，把笑容緊緊地貼出自然的狀態。
“肖主任，我把第一屆農村醫務人員醫學知識和臨床技術輪訓的計劃草案，趕出來了。這個報告分以下幾個部分：
“1. 總綱：簡述輪訓的目的、意義、預期的目標、將來的改進以及第二屆輪訓的設想。2.關鍵措施：人選對象、課程設定、教室教師選擇、臨床醫院選擇和安排等。3. 參加單位：衛生廳的領導作用，一院的的責任和作用，兄弟醫院的選擇和責任。4. 學習科目：西醫和中醫科目，附加高級護理、常規理療法、中醫常規施診法等。5. 臨床項目：現有科室輪轉臨床培訓和參與細則，包括基本要求和高級項目。6. 考核內容：理論部分、臨床部分、考試部分。7. 證書：考試及格者，獲得衛生廳頒發的輪訓結業證書。8. 工作總結：該部分待補充。
“對於每個部分的具體內容，均做了嚐試性探討。請肖主任查閱後，將問題記錄在草案上。我會按照您的建議，進行相應的更新和補充。一旦完成終稿，就可以送交衛生廳審閱。等紅頭公文脫稿，就可以下發到每個參與單位和部門。我估計這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我會安排護士組的工作，計劃下鄉到江北。親自到六個郊縣，十個缺醫少藥現象十分突出的公社，包括魚米公社，挑選合格的人員，參與這次輪訓。我需要一院黨委辦公室，出具一份公函，賦予我挑選被輪訓人員的權利。”
姚釧說完之後，把自己準備好的報告遞給肖主任。肖新妍對姚釧辦事雷厲風行的性格，非常欣賞，高興地說：“辛苦你了，姚護士長！”
說完，肖新妍拿著一疊厚厚的草案，知道這是姚釧熬夜趕出來的，略略翻閱後，把它放在辦公桌上。然後，來到姚釧身邊。姚釧立刻站起身來，內心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沒想到肖新妍緊緊抱住她，用她豐滿的心胸，結結實實地壓在也豐滿的姚釧身上，對著她的耳輪說：“釧姐，我會記住你的好！放手去幹，我全力支持你！”
姚釧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雙眼不爭氣地充滿熱淚，而且奪眶而出，靜靜地流滿臉頰。
肖新妍通過廉潔書記，跟二院的譚書記協商，讓二院派出一個有經驗的護士辛珍姮，配合姚釧下鄉。因為醫療器械在基層比較缺乏，所以姚釧通過鄒夠夠，聯係了她老公李青島。李青島說，與其派別人，還不如他親自跑一趟，看看一廠能夠為今次的輪訓做點什麽。
最後衛生廳下文，讓各個郊縣縣醫院，安排人和車接待姚釧三人，幫助他們盡快挑選到合格的被輪訓人員，主要從基層醫療單位的衛生員、赤腳醫生中物色人選。同時歡迎有文化喜歡衛生健康行業的農民朋友參與，老少不限。對這部分有生力量，毛遂自薦為主、嚴格挑選為輔進行篩選。
輪訓計劃報告成為紅頭文件，下發到各個單位後，衛生廳派車，把姚釧、辛珍姮和李青島三人，直接送到第一站——魚米公社，讓知道消息的冰細思早早就等在公社衛生院。
而送行人群中的董九和鄒夠夠，見衛生廳的車一騎絕塵後，一起回一院大樓的外科。夠夠見董九垂頭喪氣的樣子，不解地問：“董副院長，你有心事？”
董九見肖主任已經進了大樓大門，覺得自己走得太慢，難怪會被人覺得有什麽心思。現在是暑假期間，不要每天送女兒上學。天氣好了，嚴夫人帶著邦國和星星，在附近公園玩耍。然而妻子，卻非要親自下鄉，而不相信每個郊縣給出的被訓名單。
盡管董九跟妻子說了幾次，一定要讓吳大浪來輪訓，否則他跟冰細思再也沒有機會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何時一家三口能團圓，但是姚釧卻說，如果大浪在文化上達標，就可以進入第二輪篩選。大家在標準麵前一律平等，不能因為他是他們的幹親，就可以網開一麵，把董九塞得心情沉鬱。
“還好！你老公出差一個月，你還高興？”董九不解。夠夠瞪了董九一樣，欲言又止，急匆匆地往前趕，讓董九下意識地緊步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