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特淡淡一笑道:“你的好奇心可以休息一下嗎?我隻喜歡縱橫四海,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從沒想過娶公主當駙馬。更何況,帕斯特是我的好友,他對公主傾慕已久,我們不可能重色輕友,去跟好友搶奪心上人。另外,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從沒覺得出海是吃苦。”
他說完這一番自白,不再搭理女孩的糾纏,接過羅瑟琳遞的毛巾,用力擦拭著潮濕的頭發,岔開話題道:“雷曼也算有經驗的船長,怎麽會犯這種低級錯誤?難道他看不清導航圖的標誌嘛?
老林接茬道:“澳門海域乃是半日潮,每一日夜漲退潮兩次,每日漲退潮的時間相異,每次的水位又各不相同,想必是雷曼初來乍到,不明所以,闖入草灘時剛好趕上退潮。這艘船本身噸位就重,又滿載火炮火藥,吃水太深,他們不明所以亂闖,導致擱淺。”
海蠣妹又插嘴道:“現在被我鑿了幾個口子,多半已經進水,吃水更深,危險更大,嘻嘻。”約翰笑道:“雷曼既然能夠上當,揆一必定難逃此劫。”
賽特正色道:“不可輕敵。我們需要好好籌劃一下。雷曼是誤打誤撞擱淺,揆一卻是航海的行家,他在澳門海域逡巡已久,必定也熟悉附近水情,不一定能上當。”說著皺眉沉吟道:“我們這次還可以舊法,但是需要換個更好的地方,務必一舉拿下。”
老林點頭附和道:“橫門島海域灘塗眾多,荷蘭人早有戒備。距離他們老巢太近,即使讓揆一的船擱淺,也容易引來援兵,到時候不但奪不到船,反倒會惹火燒身,吃不了兜著走。最好是找個僻靜地方。”
眾水手漁民議論紛紛,七嘴八舌地出主意。
年輕漁民大聲提議道:“想讓船隻擱淺,未必一定要找灘塗。碼頭東北向十裏外,有個海蚌島,附近有一大片廢棄海塘,原是漁民們養海蚌用的,平時深藏於海水之下,退潮的時候漁船可以過,太大的戰船肯定擱淺。這艘船比漁船大不了多少,退潮時應該也可以過。”
眾人停止議論,隻聽年輕漁民又道:“那裏距離珠江口較遠,魚群比較少,平素很少有漁民去打漁,荷蘭人也不去那裏巡邏,肯定不熟悉當地水情。如果去那邊打埋伏的話,連浮子都不用扯啦,旁邊廢棄的浮子就夠用。早晨我還去打撈了幾個。”
約翰登時心情大悅,笑道:“好,我們就把戰場選在那裏,遠離揆一的老巢,讓他們的同伴無法救援。”賽特點頭道:“我們算準時間,在臨近退潮之前通過。讓揆一的船喪失警惕,有去無回,保證上當。”
皮特補充道:“我們須得悄悄地過去,提前到達預定戰場,布置一切,別讓揆一的船發現動靜。”另一個漁夫道:“我們可以從外海繞過去。然後從北方靠近碼頭。東邊有一片島嶼阻擋視線,揆一的船看不到我們。”
羅瑟琳建議道:“最好把船頭旗幟放下來,讓揆一猜不透我們來曆,失去戒備之心。”約翰笑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羅瑟琳小姐也會打仗啦!看來揆一這次肯定輸。”當下指揮眾水手下旗。
賽斯微笑道:“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遠而示之近,近而示之遠。揆一以為我們逃向南海,他肯定做夢也想不到,我們會從北邊引君入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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