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之戀》第1章 重歸澳門 第18節 冰海逃生

海蠣妹跳入波濤之中，與賽斯並肩潛出裏許，終於躲開炮火襲擊，剛剛露出海麵換氣，忽覺小腿一陣抽筋，身子開始往下沉。賽斯一把抓住她腰帶，將她提到海麵之上。

海蠣妹嗆了一大口水，危急中抱住一根枯枝，在海浪中載沉載浮，連聲道：“我不行啦，腿上沒辦法用力，你一個先去找船吧，水太涼不能潛太久。”

賽斯那肯扔下同伴，解下自己的腰帶，與她的腰帶連在一起，帶著她繼續潛行，偶爾浮出水麵換口氣。本想找處礁石暫避，幫她治好腿上的抽筋，不料荷蘭船狂轟濫炸，將附近礁石全部炸平，偌大的海麵上，竟無一處棲身之所，海水冰冷刺骨，海蠣妹被他拖著走，漸漸失去知覺。

賽斯心中恨極，揆一這個超級海上惡棍，下手竟然如此老辣，早知對手如此狠決，上次就不應該饒他性命。這次若能逃得性命，一定給對手嚴厲的教訓，絕不再讓他們撒野。

時值中午，荷蘭船終於撤回港口，不再追擊。賽斯折騰大半天，肚中饑腸轆轆，漸漸體力不支。再看海蠣妹，早已筋疲力盡，腦袋擱在枯枝上，雙目緊閉，嘴唇青紫，任由自己帶著浮沉。海上波濤滾滾，看不到大船的位置，更無法傳遞信號。

正絕望間，海蠣妹忽然睜開眼，低聲道：“我的上衣口袋裏，有一把發令槍，裏麵有你們的信號彈。”

賽斯一陣驚喜：“原來剛才的信號彈，是你發射的。你怎有我們的信號彈？”海蠣妹有氣無力道：“爹爹以前在水師服役，受過佛朗機人的訓練。”

賽斯恍然大悟，一隻手抱住枯枝，另一隻手探下水，去她懷中找槍，觸手處冰涼堅硬，似乎摸到什麽東西，急忙縮手道：“我托著你，你自己拿出來吧。”說著將她的腰托住，讓她全身浮在水上。

海蠣妹掙紮騰出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取出裏麵的發令槍。賽斯扣動扳機，一枚紅色信號彈升入空中。過了片刻，前方海麵有信號升起，賽斯喜道：“他們馬上來接應我們。”海蠣妹登時精神大振：“謝天謝地，沒想到在水裏還能用。我還擔心會被水泡了。”二人當即停止潛行，各自抱住一段枯枝，在海裏載沉載浮，節約體力保持體溫。

大約一刻鍾之後，約翰等人的船駛近。兩人在海中泡得久，早已昏昏沉沉，手腳幾乎失去知覺。眾水手將二人救起，急速返回小島駐地。賽斯濕淋淋上船，開口第一句話道：“看清楚了，就是雷曼贏的那條船，上次比劍他奪得第一，荷蘭女王讚助他的船——聖瑪利亞號，與哥倫布發現美洲的船同名。”頓了一頓又道：“差點見不到你們啦。幸虧她帶了信號彈。”

海蠣妹大口喘氣道：“還好他們沒有看到，否則一定會追過來。” 賽斯躺在約翰腿上，閉目養神：“他們可能回去吃午飯了。從讀海員學校開始，揆一就是有名的饕提之徒。不讓他吃飯等於殺了他。也幸虧他的這個習慣，才讓我們有機會逃脫。”

 

皮特歎道：“沒想到他們的炮打那麽遠。我們不得不倉皇躲避。唉，我們損失了好幾艘船，還差一點送了性命，卻一無所獲。”約翰笑道：“沃爾夫是個精明的商人，從來不會白白損失的。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連本帶利收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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