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學生們歡呼著,陳朔在這一刻宣布,馨美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了!
馨美站在那裏,沒有尷尬,隻有欣喜,或者幹脆說她幸福的有些眩暈,好像下麵有萬朵鮮花捧著她,都忘了自己身在哪裏,隻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有力的手拉著,在雲端裏跳舞。在這一刻,她告訴自己,不管前方的路如何,她都跟著他走了。
陳朔和自己的樂隊設計了這場表白,但是他不知道馨美會如何反應,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舉動是不是太瘋狂了。他看到馨美害羞地笑著接受了他,接受了他所設計的一切,任由他的手拉著,他告誡自己,這一輩子,要拉著她的手走下去了。
陳朔的這一場表白,把本來在朦朧中試探的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變成了戀人關係。馨美每每回憶起這一刻,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不是每個人生命中都有這樣的令人震撼的時刻:被樂隊的搖滾包圍著,被這麽多人包圍著,有這樣一個男生,對自己表白。
樂隊謝幕,大家又重回去跳舞。源於剛才那一場熱烈的表白,空氣中有些躁動,人們議論著,也許有些不太勇敢躊躇的男生有些蠢蠢欲動了,瞄準了某個女生,準備勇往直前。但是男女主角卻退場了。
馨美都沒反應過來,就被陳朔拉著跑出了舞廳,跑到了操場裏。涼風出來,臉上的潮熱並沒有褪去,他們這麽快就加入了雙雙對對的操場隊伍。
操場裏,燈光昏黃,閃著一雙曖昧的眼,望著這一切。陳朔拉著馨美的手,在一顆柳樹下站定。
兩人麵對著麵,馨美她還不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和剛才陳朔的愛的宣告,她揚起臉,微笑著,如三月的桃花,望著陳朔, “陳朔,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陳朔一臉誠懇,拉起她的雙手,“馨美,我愛你!我是衝動了些,可我是認真的!”他的手滾燙,她的手潮濕。
“那你沒有過女朋友麽?”馨美鄭重地問道。
“沒有。”
“為什麽呢?”馨美對大三能文能武的陳朔沒有女朋友是表示懷疑的,非常懷疑。
“因為你沒有出現,那個叫廖馨美的小女孩沒有出現。”陳朔滿目鄭重和欣喜,以至於聲音和嘴唇都有些顫抖了,“廖馨美,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嗯。”馨美點點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似乎在他的眼裏看到小小的自己,在多姿的柳樹梢下害羞地顫抖,搖曳。
“太好了!”陳朔激動地說,然後又問,“但是你的眼睛好像在向我提問。”
“是啊,你怎麽沒有問我有沒有男朋友?”似乎他不問還是不夠鄭重。
“那還用問?!你這付小傻瓜的樣子全寫在臉上了!”
“那,我是不是太傻了?男生不喜歡女生傻乎乎的樣子,對不對?”從農村來的馨美,心裏多少是有些自卑的。
“馨美,你就是你,我喜歡你的樣子,你純淨的心靈,你沒有沾染過任何灰塵的樣子。”
“我有那麽好嗎?你怎麽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心靈?”馨美問道。
“你很好,非常好,你隻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好!你的心靈全寫在臉上了!你這個小東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不知道過去的一星期裏我是怎樣受著煎熬!”
“我也是。”馨美小聲說,“我夢到過你。”然後她又說,“可是,我終歸是會染上灰塵的,每個人的心靈都不會永遠純淨的。比如,紅樓夢裏的王熙鳳,我想她很小的時候心地很善良的,人之初,性本善,但是她在賈府裏把壞事做盡,當然,她是一個極端的代表,但是人可以變得很壞,至少會為自己算計。”
“你怎麽會有那樣的擔心呢?”
“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鄰居的女孩子上五年級,被她的老師強奸了。我看到她的媽媽躺在炕上哭,她的爸爸蹲在門檻前唉聲歎氣。我才知道人可以那麽壞,可以傷害到那麽多人。”
“應該告他!他要付法律責任!”陳朔氣憤地說。
“他們沒有告他,怕女孩子名譽受到損失,嫁不出去。那個老師後來娶了我們村的一個女孩子,據說那個女孩子家裏成份不好,沒人娶她。受害的這個女孩子後來嫁到了外村。一場犯罪就這樣被畫上了句號。”馨美含淚道。
陳朔摟住馨美的肩,歎道,“別傷心了,有的事情我們真的沒有辦法,忘了它吧。”
馨美也不知道為什麽在你儂我儂的時刻說起這樣不著邊際的話題,也許她覺得自己太幸福了;太幸福的時候,心底深處的悲哀難免有時候會浮起,或者,她心裏早有這些個話,要找人訴說,而陳朔,正是這個可以分享她傷心的人。
陳朔摟著馨美的肩往前走著,“你是不是覺得沒有權利享受一份幸福?”
“大概是吧,別人的悲哀在這時候顯得更悲哀。”
“那咱們聊聊別的,你為什麽想當醫生呢?”陳朔笑著問。
她好喜歡他的笑容,明亮而又多情。
“我從小就想當醫生,我們村有一個醫生世家,專門為人們正骨按摩,人們很尊敬他們。那你呢,你為什麽想當醫生?”
“因為知道有一個叫廖馨美的女孩子巴巴地在醫學院等我啊!”陳朔笑道。
“你騙人還占人便宜!”馨美笑著捶了他一拳。
陳朔隻好如實回答,“因為我媽是個藥罐子。”
“她有什麽病嗎?”馨美關切地問道。
“大毛病倒是沒有,小毛病不斷,比如胃口不好,頭痛,失眠什麽的,成天吃藥。”
“看來我們做什麽都是有理由的。”馨美把頭一歪,害羞又嬌俏道,“那你喜歡我什麽呢?”
“這次成了你來騙我說出喜歡你的真相。”陳朔大笑。
“說正經的,別鬧!”馨美一臉嚴肅,這句話一定是要問的。
“喜歡你亭亭玉立,美麗善良,天真爛漫,喜歡你這樣深情地看著我!”陳朔鬼鬼地卻真切地喜滋滋地笑道。
“你又占我便宜!”馨美剁了下腳。
“那你喜歡我什麽呢?”陳朔滿臉期望地問。
“不告訴你!”馨美撒了一下嬌,把背轉了過去。
陳朔看她可愛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從後麵抱住她。馨美的身子在陳朔懷裏電擊般地一顫,這一切太突然了,象夏天不期而遇的雷陣雨,澆得渾身濕透,讓人無法逃避,卻讓人興奮又躁動,不知道如何應對。
她靜止著沒動,這樣子被抱著,身子象一顆嫩綠的芽,冉冉地破土而出,似乎宣告小女孩的時代已經畫上了句號。陳朔好像並不滿足這樣抱著她,他扳轉過她的身子,她的身子軟綿綿地倒在他的懷裏,她明媚的雙眸深情又羞澀地望著他火一般燃燒的眼睛。他突然捧起她的臉,把唇壓在了她的唇上,她先是雙目圓睜,好像被嚇壞了一般,可是他的唇如此熾熱,火一般烤著她,蒸著她,她的身子象氣球一般輕飄飄地飛了起來;他仍然不滿足,唇壓著她,雙手緊箍著她的身子。
她整個的人,他整個的人,他們就像抱著活在真空裏,什麽都不用想,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隻有現在,現在這一刻;又如站在噴瀉的火山中心,任烈火燒烤,粉身碎骨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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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羔羊!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搞不好,女孩子會給一巴掌呢!
多謝蝦米糊!若妖很受鼓勵!我本來沒想讓他們那麽早吻的,可是寫著寫著,覺得他們該了。
多謝菲兒!老公去看會,我去蹭旅館,票是前麵就訂好了的。也是裝著膽子去的。很好玩!正準備寫遊記呢!
跟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