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廳長!您好!您有什麽指示?”鄭光明不由地站起打了個立正,同時也打了個寒顫,這個電話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這個電話是好事還是壞事,是他職業生涯的終結還是。。。
“光明呀,公安局局長的位置需要個能幹得力的人呀!我跟廳裏的各位幹部討論了一下,把討論結果給上麵做了個匯報,而且把你以前的光輝事跡也強調了一下,沒人持反對意見,大家一致同意你當局長,正式任命也就在下星期了!”
“。。。”
“怎麽不說話?哈哈哈,出乎你的意料了?”電話那頭笑得象晴朗的天。
“這,金廳長,我,我做這刑警隊長挺好的,抓罪犯,維護社會治安,挺過癮的。”
“喲,這世界上還有給官不當的人?看來你很謙虛,一定能做個好局長,而且會步步高升的!行了,啥也別說了!我更下定決心任命你了!”
“。。。”
“怎麽還不說話?”
“您不是讓我啥也別說了嗎?”鄭光明其實就是不知道想說什麽,連謝謝二字也不想說。
“這小鄭還挺好玩的。我看這局長就是你的了!我百分之一千地看好你!”
“那,誰來當刑警隊隊長呢?”
“你和你的未婚妻劉倩還是兩地吧?讓她來當怎麽樣?”
“不不不,”這下鄭光明不得不說話了,“廳長,別別別,她一個女人家。”
“女人家怎麽了?你這是歧視!這劉倩在公安學院不是女中豪傑嗎?人家槍打得比你還準,人又很聰明,當個刑警大隊隊長隻能比你強,不會比你差,你說對不對?”
“您怎麽知道她槍打得準?”鄭光明打了一個冷顫,好象自己的秘密被握在別人手裏,自己從今以後再沒有秘密似地。
“這你就別管了,你隻說行不行吧?”
鄭光明不敢再說女人家這個詞了,就說,“廳長,這活兒是男人幹的!她哪有那麽大力氣去抓罪犯?哪有那麽大威嚴去審罪犯?”
“下麵不是有副隊嗎?她隻要動動嘴皮子指揮就行了!你就放心地當你的局長去吧,你們倆同一天任命,你們倆就等著團圓吧。”
劉倩的調動一直以來就是個頭疼的問題,兩人一直想在一起,可就是鄭光明不好看臉色走後門,現在廳長一句話就把他們這幾年的兩地問題解決了。
“那,謝謝。。。金廳長。”鄭光明最後隻好說了聲謝謝,人家一個電話給了他們兩個官兒,不說謝謝也實在說不過去。
剛掛了電話,王劍興衝衝地走了進來,“鄭隊,走,喝酒去,慶祝一下我們的勝利!”
“慶什麽祝?剛接了金廳長的電話。”鄭光明有氣無力地說。
“怎麽?又有任務了?”王劍開始摩拳擦掌。
“讓我當市公安局局長!接替蔡局的位置!”
“那敢情好呀!祝賀祝賀,高升了,我們臉上也有光呀!再說,我們這些當小兵的,不是也盼著當個頭頭什麽的?您還不是老教育我們,不想當元帥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高什麽升?金廳長知道我調查戚少華這件案情上知道得太多,想給我點兒好處,堵住我的嘴罷了。我這不是如履薄冰是什麽?”鄭光明點燃了一支煙,皺著眉,狠狠地吸了幾口,“他這是抓了一把沙子來堵我的嘴,你說我是咽下去還是吐出來?我根本就是沒法咽也沒法吐!不是要把我活活憋死嗎?”
“哦,那可糟了糕了!”王劍認真地為鄭隊,哦,鄭局擔心起來。
王劍走後,鄭光明又忍不住給劉倩打了個電話,“倩啊,你老公我要升局長了!”
“啊?”劉倩在電話那頭喊道,“怎麽會是你?!咱也沒有後門啊!”
“你可說吧,我的心裏很不舒服,你知道我升官跟戚少華這件案子有關係。”
“喲,鄭局長,你馬上就會有房有車了!你也換個年輕的女孩趕趕時髦吧?”
“劉倩,你成心氣我不是?”
“哈哈哈,”劉倩在電話裏笑了幾聲,然後正兒八經地說,“論資排輩兒,你當局長還年輕了點兒,不過好在你這是往高處走啊,我倒覺得你會是個好局長,要不,我放著那麽多追求者不理不睬,偏找你幹嗎?你就放寬了心,該怎麽幹就怎麽幹!”接著劉倩在電話裏輕描淡寫地問,“那誰接任你呀?”
“你。”鄭光明低沉著說。
“什麽?”劉倩的聲音高了八度。
“真的是你。”鄭光明的聲音依舊低沉著。
“鄭光明你開什麽國際玩笑?這怎麽可能?我一女的,又沒有實戰經驗!”劉倩在電話裏突然無法冷靜地尖叫起來。
“我告你,國際玩笑也沒開,中國式玩笑也沒開,這是真的,金廳長剛給我打過電話,任命書快下來了。”
劉倩在電話裏直歎氣,“我剛還說周末我回去給你做倆好菜慶祝一下呢,現在沒勁兒了,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了,我被徹底嚇傻了!”
“我覺得我們這夫妻倆就象倆螞蚱,被拴在一條繩子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做夢也沒想到會把你拖進這裏頭來。”作為一個男人,鄭光明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可是現在他覺得沒有把握,因為自己的命運好像把玩在別人手裏,除此之外,他還要小心翼翼地不出差錯,不得罪人。他原來想自己做好了盡力了就可以了,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做好了好像還不行,做得好不好還得別人說了算。
“我們這是怎麽啦?人家別人是發愁當不了官,我們這是當了官了還發愁。管它呢,辭不掉先接著,好歹咱倆賴在一起了。要真是沒退路了,我們倆就辭了這職下海當個體戶去!天下這麽大,我就不信沒咱的活路了?”
“倩,你說得對,退一步海闊天空,世上無難事!謝謝你這麽挺我!”
“行了,這哪象要升官的人哪?我看咱也別多愁善感了,沒準兒沒咱們想象得那麽糟糕。”劉倩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她會說一些嘻嘻哈哈的俏皮話逗你樂,你累的時候她會把溫柔的肩膀伸過來讓你靠著,鄭光明覺得自己這一生有了劉倩太幸運了。不管怎麽樣,隻要兩人一條心,這一輩子跌打滾爬也不怕了,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怕了。
隨心接手戚氏產業的管理後,公司因為有了戚家人出麵,有點兒步入正軌的意思。隨心為此很高興,雖懷著孕,精力也還可以,而且每天上下班忙忙叨叨得忘了好多傷心事,也不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楊浩經常來接隨心上下班,兩人一塊兒象好朋友一樣去隨心那兒煮煮飯,聊聊天什麽的。日子倒也過得飛快。
有一天,隨心約楊浩看電影,說票已經買好,楊浩如約去了電影院的時候,隨心已經到了,可是旁邊還站著一個女孩子。
“這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小田,業務上很厲害。”隨心指著身邊的這個女孩子,“你看,是不是姓如其人?”
“浩哥好!”小姑娘甜甜地張口叫道,“聽隨心姐說你很勇敢。”
楊浩賭氣地說過你好,心裏已有大大的不悅,來前他以為是跟隨心兩個人一起看電影的,以為隨心的想法有了改變,特意收拾了半天,還熨了衣褲,刮了胡子,覺得很帥的樣子才出了門。沒想到隨心拉了個小田姑娘來堵他的心。
更可氣的是,三人剛在座上坐定,隨心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急事兒,急匆匆地走了。
楊浩把一大袋爆米花塞到小田手裏,說你吃吧。
“那你也吃吧。”小田扭頭笑笑。
電影放完了,楊浩一直扮著紳士把小田送到家,然後氣呼呼地給隨心打電話,“你搞什麽鬼?”
“人家小田那麽好個姑娘配不上你啊?你看她的笑容,沒有染過任何塵世的風沙,你看我,我一直都在苦笑,你看見她花一樣的笑容,你能不為所動嗎? ”
“隨心你是扮傻還是裝糊塗,你不知道我的心嗎?你氣死我了!”
“楊浩,可是我不行,我老是想起小眼鏡。”
“我等你。你別再有什麽愚蠢的動作了,你跟小田好好說,說我在等你,現在根本不打算找別人!” 楊浩說完就掛了電話,掛了電話還在那兒生了半天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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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容易!給過路客上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