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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隊覺得自己的手被一雙溫暖有力的手緊緊地握著，覺得這世界上其實也沒有什麽可怕的，有時隻是自己嚇自己罷了，他全身的熱血沸騰，“老師放心！我記住了您說的每一個字！”
濟廳長把鄭隊送到門口，又不放心地說形勢非常嚴峻，叮囑了鄭隊好幾遍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鄭隊剛回到局裏，王劍就跟他說，“蔡局長打了不下十個電話找你，還問我為什麽又把戚慕華抓起來了？戚慕華不是沒事兒了嗎？我說鄭隊回來給您匯報，我怕說不好。他氣急敗壞，罵我是窩囊廢，連這個也說不清，這個老狐狸，是不是火燒眉毛了？”
“那是，他怕戚慕華急了揭發他咬他一口！王劍，你去好好布置，我們的人白天晚上二十四小時眼睛都睜大了，看好罪犯和證人，我還就不信了？他想怎麽樣？”
電話鈴響了，鄭隊一看那號，對王劍說，“好戲開始了！”
“小鄭呀，聽人說戚慕華被抓起來了，不是說戚慕華和殺人案子撇清了，怎麽又給抓起來了？”蔡局長的聲音。
“蔡局長，您不知道，他去殺一個目擊證人，被我們抓了現形。”
“哦，還有目擊證人，是誰？”蔡局已經聽小趙說了，還明知故問。
“他們家不有個小保姆嗎？戚慕華殺人的時候她都看見了。”
“那小保姆現在在哪兒？”
“在我們監獄裏。”
“那你們準備怎麽辦？”蔡局長身上開始汗津津的。
“正準備向您請示呢！現在咱們是人證物證俱在，是不是很快就會結案，還隨心一個清白？我剛去省裏開了個會，就沒來得及跟您匯報，我看到了濟副廳長，跟他嘮叨了一下這件案子，他很高興，說我們很快可以喝慶功酒了都！”
蔡局長心想，我是你的上司，什麽樣的會你能越過我去參加？保不準是你專門去把我受賄賂的事兒給捅了出來！蔡局長放下電話後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冷汗從每一個毛孔裏都鑽出來，搞得他全身發冷，毫毛顫栗！
你小子吃了豹子膽了，趕騎在老子頭上拉屎？！你還是老子一手提拔的嗎？蔡局在心裏把這不知好歹的鄭光明罵了又罵，然後舉起了槍衝著前方，“啪”，仿佛前方就正對著鄭光明的腦袋。
其實，蔡局長這會兒驚慌多於憤怒，這上麵已經都知道了，鬧不好會進一步暴露，以後再跟這混蛋鄭光明算賬。現在隻能跟鄭光明去拚上頭了，他要去見一個人，濟副廳長的上司-----金廳長。
說來這金廳長和蔡局還有點兒撇不清的親戚關係，金廳長自己本來不知道，還是當時做刑警大隊隊長的蔡仁廉告訴他的，說蔡仁廉自己的姥姥的姐姐是金廳長奶奶的表嫂。當時已經身為省公安廳廳長的金廳長看著這蔡仁廉還算機靈，善於溜須拍馬，所以選他作為心腹的苗子，後來經過仔細觀察，覺得這人還行，於是撇開了大家看好的另外一個候選人單就提拔了蔡仁廉為公安局局長。這樣一來，兩人遙相呼應好辦事。
蔡局長自己開著車，一路上讓他著急的熱汗和讓他慌張的冷汗交替一遍一遍地處，一遍一遍地折磨得他死去活來，一路上還不斷嫌自己開車開得慢。
一路上，蔡局想，這次的錢是不是不應該收？以前也收過無數次的錢，都沒有什麽險情發生，這次最多也有驚無險吧？眼前放著的是他不二的救星省公安廳金廳長。哎呀，他回顧了第一次收錢時，像小偷一樣地誠惶誠恐了半天，後來也沒什麽事情發生；第二次收錢時比小偷強了些，最多是手心出把汗，捏把汗；第三次就老練了，踏實了，因為大家都收嘛！所以就不用擔心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後來，收慣錢了，不再是誠惶誠恐捏把汗了，反而心安理得地連小錢也看不上了。家裏的現金開始一摞一摞地囤積，他下了班比上班還忙，他得坐在錢堆裏發愁，發愁數不清楚錢；當四個情婦拿上大把大把的現金揮霍的時候，他心安理得地照常上班，下班，睡覺，也從來不關心送錢人的錢是怎麽個辛苦和不易得來的。這麽多年來，他收錢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成為常規，沒有錢收的時候就像缺了一覺少吃了一頓飯似地。
好不容易到了省政府大院兒，迎頭就碰上濟副廳長出來遛狗，趕緊問好，連帶觀察他的表情。
濟副廳長同往常一樣笑嗬嗬地，“喲，蔡局，什麽事兒這麽風風火火的，下了班還不回家往省裏跑？”
“說是省裏，離我們市也就一個小時的路，我來看看一個老朋友，好多日子不見，還真有點兒想他了！”蔡局故作十二分的鎮定。
“哦，那你忙，好好敘敘舊，我接著遛狗去！” 濟副廳長溜溜噠噠地哼著小曲悠悠閑閑地走了。
蔡局盯著他的背影，這老笑麵虎葫蘆裏藏的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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