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華最終被判處了死刑立即執行,臨刑前戚建邦請求看守所給做了兩道小菜,和兒子做訣別。
戚慕華一看見父親,撲通跪在父親麵前,“爸,我不想死,我還很年輕!求求你了,救救我!”
“可是你弟弟比你更年輕!你太殘忍了!”
“爸,我就是不想讓他什麽都比我好,你們老誇他,你們愛他勝過愛我!”
“可是,你弟弟他本來就很優秀。”
“爸,我知道錯了,您救救我吧!”
“我連自己都救不了,怎麽還能救得了你呢?唉,惡又惡報吧。”
“爸,我害怕,我不想死!”戚慕華痛哭流涕,捶胸頓足。
“慕華,來,喝酒。”喝了這告別的酒,從此就陰陽相隔了,戚建邦老淚縱橫,“都是爸爸沒管好你!我做生意初期,把你忽略了,這是我做生意的代價,是我們戚家要付出的代價!爸爸對不起你!”
戚慕華蹲在角落裏,象一灘泥一樣哭著,被他爸提了起來,“喝酒,要像個男子漢!”
戚慕華手顫抖著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戚建邦撚著胸前的佛珠說,“該來的終究要來,躲也躲不過,你就認了你的罪孽吧,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因果報應,絲毫不爽。我隻想問你一句,現在,你會後悔殺了你弟弟嗎?”
戚慕華看著他麵容平靜的父親,知道他是不可能再救自己了,他癱在地上,頓時一堆尿的惡臭圍繞著他,遍布在整個牢房裏,算是代他做了回答。他一雙驚恐的眼睛固定地望著一個地方,他在想什麽呢?這個自私凶殘的人,是不是在祈禱上蒼,讓他死了也能進天堂?
戚建邦撚著胸前的佛珠,拿起了佛經,開始念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無德禪師教徒十分嚴格。一次,無德禪師得知一位沙彌夜行時,不小心踩死一隻青蛙,他嚴厲地訓斥道:“你怎能隨便踩死生靈呢?這是犯了殺生的根本大戒,為免業報輪回,你去後山跳崖,以舍身謝罪吧!”
沙彌一聽,頓時如五雷轟頂,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隻好拜別師父,萬分悲痛地來到懸崖邊,準備殉身謝罪。往下一看,懸崖峭壁,隻要跳下去,肯定粉身碎骨、不會有個完屍。沙彌想來思去,不知如何是好。真是騎虎難下,進退維穀,便忍不住掩麵嚎嚎大哭起來。
碰巧一個殺豬的屠夫經過,看到沙彌跪在路旁痛哭傷心的樣子,便問道:“小師父,你受什麽委屈了,怎麽哭得這麽傷心?”
沙彌答道:“我夜行時踩死一隻青蛙,師父要我跳崖舍身,懺悔謝罪!”屠夫一聽,悲傷之情油然而出,悔恨萬分地說道:“小師父啊!你不過無心踩死一隻青蛙,罪孽就這麽重,要跳崖才能消業。那我天天殺豬,屠來宰去,滿手沾滿血腥,我的罪過豈不是無量無邊,不知有多深多重。這樣吧,你不要跳崖舍身,讓我跳吧!應該是我舍身謝罪!”
屠夫懺悔之念起,便毫不遲疑地縱身跳崖,正當他隨風飛墜,眼看就要喪命山穀時,一朵祥雲冉冉從幽穀中升起,不可思議地托住了屠夫的身子,救回了他的生命。”
戚建邦念完了,抬起模糊的淚眼看著兒子。
突然,戚慕華跳了起來,“戚建邦你別假惺惺地高高在上了,好像我的今天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一樣!我成了今天這個畜生,是你光顧掙錢忽略了我,忽略了我的教育,還要賴社會!你縱容了我,你也好不到哪兒去!你不是讓隨心替我死嗎?你不是很殘忍嗎?哈哈哈,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兒子的話,像一根針一樣字字句句刺進了戚建邦的心裏,讓戚建邦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嚴,兒子說得沒錯兒,他戚建邦一直以為自己是為了掙錢養這個家,可是,他不能不承認是他害了兒子戚慕華,也害了小兒子戚少華,害了翁美倩,害了自己,也害了隨心。以往埋下的孽根禍根,現在一個個都跳出來向他索還,害了他周圍最親的親人。其實,他知道,即使少華臨死前讓隨心替他道歉,不過是因為他是個懂事的孩子,安慰一些做父親的他而已。少華臨走時肯定也是恨著他的,恨他自己的父親強迫他愛的隨心簽了個不把人看的合同。
他是這一切不幸的罪魁禍首。
這佛經,戚建邦是念給兒子聽的,也是念給自己聽的,不知道他是自己真的悔過,還是要求得心靈的安寧,或是讓他的兒子在臨走以前取得心靈的安寧。
戚建邦最後因指使殺人罪和賄賂罪被判處十年徒刑,轉到了A市最大的監獄,昔日的輝煌再也不再,他將要麵對所有的恥辱。即使摸著佛經沉思的時候,他的心裏忽閃過幾次自殺的念頭,現在的一切,與過去相差甚遠,甚至遙不可及;即使出了監獄,他也不再是原來的自己,無論怎麽也不可能再做回原來的自己了。做了錯事,想悔改也於事無補了。總而言之,他被歸類為被唾棄的一群了。可是,自殺的念頭總是被翁美倩在腦海中的出現遏製住,即使他苟且活著,對翁美倩來說也會是個安慰;將來出獄了,也可以好好照顧她。而且,隨心懷了少華的兒子—他的孫子。孫子的出現,像一道黎明前的曙光,照亮了他。被人嘲笑也罷,唾棄也罷,他即將成為爺爺的事實不會變,最後戚建邦下了個決定:好死不如賴活著吧。
鄭光明坐在椅子上發呆,這場戰鬥可真不好打呀,差點兒就讓邪惡勢力占了上風,贏了是鋌而走險,也是因著蔡局長的死運氣好了一點兒,否則他們可能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蔡局長的死,廳裏上麵都很重視,鄭光明他們也一直在賣力地調查著,可是作案的人實在高明,沒給他們留下任何證據和把柄。弄不好這案子最後要不了了之了。明知道是那個人,卻沒有辦法抓住他,鄭光明心裏很窩火。
鄭光明伸了伸懶腰,把腳放在辦公桌上,準備好好地放鬆一下。突然,電話鈴響了,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還會有什麽事兒呢?他這大老粗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就想眯上眼睛享受一下太陽的溫暖和輕柔的撫摸。
他接了電話。
"光明,我是公安廳金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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