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她開了窗,看見她是完好的,就放心了。其實,他知道她是完好的,因為整個一晚,他聽得見古箏的美麗的旋律,他把每一個音符,都嵌到他的腦子裏;他看得見窗戶上她的剪影,隨著節奏上下翻飛。
一行清淚順著隨心的臉頰流了下來:浩子,你不要對我這麽好!不要!你這樣對我好,讓我內疚,讓我不安,讓我不知所措。
楊浩微笑著朝她揮了揮手,開著車走了: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她能挺過來的。楊浩不相信別人,卻永遠相信隨心。
。。。
再說,昨天小影和王劍和其他人在看守所外分別後,兩人相跟著往前走了一段路。
王劍說,“小影,讓我帶你到湖邊走走吧。”說完,等著答案,又擔著心,怕小影會拒絕,還想好了一肚子說服她的話。
“湖邊?好呀!你什麽時候變得浪漫起來?”小影竟是這樣出言爽快,大大出乎了王劍的預料。
“小影,你怎麽就覺得我不浪漫?你沒有給我機會浪漫呀?我雖然沒有楊浩會彈吉他,但是我的骨子裏是很文藝範兒的。你不信,我做首詩給你念念?”
“行啦,你就別作詩了,別嚇著我!”
“小影,你還真不信?”
“我信,行了吧。”小影俏皮地挽起了王劍的胳膊,“走吧。”
王劍已經習慣了被挽胳膊,所以雖然心悸動著,卻沒多想,這小姑奶奶不拒絕他就算不錯了。
到了湖邊,王劍撿了最大的一塊兒足以坐仨人的石頭坐在上麵,指了指自己的旁邊,“小影,坐,借哥的肩膀給你療療傷。”
“療傷?療什麽傷?”
“你有話就吐出來,別憋著,楊浩跟上隨心成對走了,又沒你的戲啦。”
小影倒是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來,把頭靠在王劍的肩膀上,“王劍你別笑我,我突然發現這麽多年愛的是一個虛幻的楊浩,我喜歡他憂鬱的氣質,可是我卻永遠夠他不著;我說的是在我的心裏,我發現我其實喜歡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看他的一舉一動,喜歡看他的笑,喜歡跟他開玩笑,跟他在一起就是很輕鬆,很放鬆,可以無拘無束地做真實的自己,甚至胡亂地撒嬌。”
“小影,這個人是誰呀?沒聽你說過,不是又暗戀人家了吧?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又被拒絕了!算了,哥的肩膀借給你做第二次療傷吧!你隻要不告訴我還有第三個男生,因為我的肩膀一次隻能給你療一次傷。”
“你這人真討厭,人家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你打斷,你還說自己浪漫呢!”
“好,美女,請繼續,我洗耳恭聽。”王劍哈哈笑著說。
“我特喜歡他開朗,陽光,他的大大咧咧,還有,他的會關心人。”
“這人聽起來是挺能讓你小鳥依上的,所以,我覺得這次我就更沒希望了,這次,我得借你的肩膀療傷了。”王劍作勢使勁兒往小影的肩膀上靠。
小影笑得很厲害,有點兒鬼頭鬼腦的,“還有,他的肩膀很溫暖。”
“小影你別笑得這麽鬼魅!有我的溫暖嗎?”
“一樣溫暖,我正靠著他。”
“什麽,你說什麽?”王劍感覺天上突然砸下個大餡餅,砸在他的頭上,他還真有點兒被砸蒙了。
“哥呀,那個他就是你呀!”小影說完,害羞地低下了頭。
王劍看了她幾秒鍾,一邊一隻大手捏住了她的肩膀,一邊情難自禁地低下頭去狂吻她。
小影兩隻胳膊在驚慌中劃拉了幾下,隨即抱住了王劍的肩膀,王劍受到了這回抱的鼓舞,更加來勢洶洶地親吻她,她的嘴裏有一股甜甜的味道,讓他癡迷。
突然,小影掙紮著去推開他,他不得已放開,“幹嗎?這麽快就改變主意了?”
小影呼呼地喘著氣,小臉兒憋得通紅,“不是,你把我弄得喘不上氣來了!”
“瓊瑤奶奶小說裏不是都說被吻得窒息嗎?你喘不上氣那不挺正常嗎?”
“我去!”小影咯咯地笑著捶了王劍一拳,然後紅著臉,“再有,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就。。。就是,就是,你不嫌棄我對楊浩做的。。。那個事兒?”
“哦,不嫌棄,不嫌棄。”王劍笑著吐了吐舌頭,“不不不,不是不嫌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不能說嫌棄,是不在意,就是說沒關係。”
小影愛死他那個吐舌頭的可愛的動作了,又銀鈴般地大笑了起來,“你越抹越黑了!”
“那就不抹了,反正你明白本人的意思就行。”
“我覺得剛才那動作特象《飄》裏瑞德吻斯嘉麗的經典動作,要不要再來一次?”小影的雙頰飛上了兩片紅雲不說,還使勁兒把頭往後仰去,露出弧度優美的小脖子,惹得王劍不顧一切地抻了脖子去吻她的小嘴。
微風吹起一片片漣漪,吹皺了整個湖水,湖水嘩嘩地拍打著岸邊,唱起歡樂的俄羅斯情歌。
突然小影又嗚嗚地叫了起來。
“你又出了什麽狀況?我的姑奶奶!我這兒才剛拉開序幕。”王劍停下來問。
“我。。。我的腿抽筋了。”小影低下頭皺著眉頭怯怯地說。
“你,你非得在這會兒抽筋兒掃興呀?哪兒抽筋了?給我看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影嘟著小嘴說完,指了指自己的左腿,“就這兒。”
“好,你把腿抻直了看看,使點兒勁兒。”
小影聽話地把腿伸直,過了幾分鍾,小影說,“沒事了,不疼了。”
王劍看著小影使勁兒笑,笑得都止不住。
“你笑什麽?你這個活寶!”
“我是活寶?你問天問大地,誰是活寶?還說我不浪漫呢,你那也叫浪漫?我浪漫一下,氣氛生生讓你給破壞了,還要當斯嘉麗。”
“那本來就是喘不上氣和腿抽筋了嘛!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
“你長這麽大沒接過吻呀?”王劍問小影。
“你看我象嗎?”小影歪著腦袋挑釁道。
“這麽傻,不太象,親吻還要規定一個動作,有這樣模仿的嗎?那都得自己發明,那叫情不自禁!”
“那我這是好還是不好?算不算沒有經驗?算不算缺陷?”
“實話告你,你是沒經驗,對我來說可不能算缺陷,你這不是把初吻給了我嗎?”王劍被她那天真的問話逗得肚子笑疼了還沒止住。
“那你親過別的女孩沒有?”
“喲,吃醋了!咱們小影吃醋了!”王劍指著小影大笑。
“吃什麽醋?我就這隨口一問,看把你得意的?”小影努著嘴。
“還真氣著你了?算了,實話告訴你吧,我這也是初吻,滿意不?”王劍用胳膊撞了一下小影,“唉,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王劍還是覺得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吃得不穩當,要再落實一下。
“好像是。。。我去了香寧家以後。”
“你去了香寧家?去幹嗎?”
“就是去散散心,香寧媽跟我聊了很多你的事兒。”
“怎麽喜歡上我的?是因為崇拜嗎?”
“喜歡你人好呀,你對香寧媽那麽好,很讓人感動。不過,還是你先追我的哦,跟誰你都得這麽說,不能玩賴!”
“好好好!我承認我先追的你!這也沒有什麽丟人的!你們小女生很要麵子的。”
“這還差不多!”小影得意地撇著小嘴說。
這撇起的櫻桃小嘴,是最致王劍的命的,王劍又忍不住去咬了它一口,“你說,天下好人多了去了!你好好想想,我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讓你特喜歡,難以忘懷?”
“特別的地方還不太清楚,就是那幾天特別想你,想你想得好煩,想見你還見不著。”
“哦,揮之不去的煩惱!小影,恭喜你!你戀愛了!”王劍點著小影的額頭笑著說。
小影突然撲在王劍的懷裏,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又怎麽啦?斯嘉麗?”王劍著急地問道,這餡餅吃了一半兒好像怕人從嘴邊拿掉或搶了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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