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妖筆耕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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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的青春(76)臨刑前一晚的劫獄

(2014-01-05 11:04:19) 下一個




“別出聲,我來救你!”低沉的聲音卻是熟悉的身型。
“你瘋了,我是個死刑犯!一個小眼鏡已經被我連累了,我怎麽能再連累你?你讓我去死,我活著就是罪孽!我就是孽根,你懂嗎?”隨心把自己整個臉上的急切和憤怒朝著來人張開。
“請你合作!”來人簡短迅速飛快地又說出這四個字,便突然拿出膠布,往隨心嘴上快速地一貼,隨心的嘴立即被封住了,但是她的四肢胡亂抖動掙紮著,堅決表示你不能帶我走,你讓我死!
“你必須聽我的話,你不能死,我不能讓你死,因為你根本沒有殺人!這個案子漏洞百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白白送死,所以我要帶你走,即使拚了我的性命!要死一塊兒死!”來人堅決地說。
楊浩,在我決定和小眼鏡結婚的時候,我已經失去了和你一塊兒死的資格!
隨心眼裏飽含了淚水,衝他拚命地搖著頭。突然,她身子一傾,猛地往牆上撞去:如果我撞死了,浩子,你就不用冒生命危險來救我這廉價的命了!浩子,你的美妙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要你活著,為我活著,為你活著,為你全家和為愛你為需要你的人活著!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浩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可還是聽見“咚”的一聲,隨心還是撞到了牆上,楊浩用手一摸她的頭,沒摸到血,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乖乖地,如果你不想我們兩個都死!”楊浩咬著牙說。
隨心望著楊浩,黑暗中,她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臉,可是他看見了他圓睜的雙目炯炯有神,一付誓死帶她走的倔強的神情,他從來沒有對她那麽嚴肅地蠻橫過,直到現在。隨心知道,即使那蠻橫,也是全然為了她,是楊浩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是楊浩寧願舍棄自己的生命也要保護她不受到傷害。想到這裏,她停止了掙紮,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不能放鬆片刻,驚恐地卻是毫不鬆懈地望著四周的一舉一動。她的命如草芥,如柳絮,可是她不想讓楊浩有任何危險,因為,楊浩的生命是最寶貴的,楊浩的生命隻要存在,就是上天對她最好的恩賜。
楊浩不管三七二十一,幹脆拿出膠布把她的胳膊腿也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扛上她就走;隨心全身被裹個結實,再怎麽掙紮都是徒勞的,隻好乖乖地被扛著。可是,眼裏卻禁不住熱淚盈眶。
楊浩扛著隨心快速卻是毫無聲響地穿過到處寫著“抗拒從嚴,坦白從寬”的標語的牆上。
路過一個屋子,隨心心跳得更加快了起來,因為裏麵亮著燈,還有人在說話,楊浩聽出是小趙的聲音,夜色寂靜,聲音不高,兩人卻聽得一清二楚,“您放心,今天就她一個犯人,還是個女的,目前一切正常,裏麵有我,門口還有崗哨,我今晚就睜著眼睛看到底,誰會為了一個這樣的女的丟了前途呢?反正我不會。” 他在和誰通電話呢?聽上去不像是和鄭隊,鄭隊難道要被告訴隻有一個犯人嗎?
隨心身上拚命地扭動起來,意思是楊浩你趕緊把我放下,我不想讓你有任何危險,我不想讓你丟了前途,不想讓你餘生為了一個這樣不值得的人躲躲藏藏。
過了廁所,楊浩也鬆了口氣,他低聲說,“別怕,他有便秘,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可是,隨心還是一顆心為楊浩提著,不知怎樣才能躲過門口的崗哨?
楊浩卻沒有往大門口走去,而是把她扛進了一個虛掩的門。一進門,農村出身的隨心一下子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玉米的味道。
“這是倉庫,我們安全了。”楊浩說著把她放了下來,從裏麵關了門,自己蹲了下來,費力地搬開了一個很重的四方石頭,再摳開石頭,下麵有一個嚴絲合縫的很厚的木頭蓋子,石頭比蓋子要大出很多,所以蓋子沒有承受石頭的重量。隻見一個黑黑的洞口露了出來,楊浩站了起來,從腰間掏出了一根繩子,把一頭綁到一根鐵樁上,一頭綁在自己腰上,然後用腰間的刀把隨心身上的膠布割開,隻留了嘴上的膠布,命令道,“抱緊我!”
隨心頓時明白了他要帶她下到洞裏麵去,兩眼緊盯住繩子的另一頭,楊浩知道她是不放心,“別看了,鐵樁結實著呢。”她又不放心地摸了摸繩子,楊浩說,“別檢查了,繩子也很結實。”隨心又摸了一下繩子,繩子很粗的。
突然忽悠一下,隨心隻覺得兩腿離了地,被楊浩背著,從洞口往下麵滑去。剛滑了一小截,楊浩在半空突然停住,腳踩在什麽地方,然後用手把上麵的蓋子又蓋回去。
隨心緊緊地摟著楊浩的脖子,借著楊浩手裏的手電光,她看到下麵變得越加寬敞起來。最後,楊浩的腳觸了地,把隨心擱在了地上。然後,他轉了身,麵對了隨心,把隨心嘴上的膠布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撕了下來。
楊浩的呼吸粗粗地,帶著熱氣噴到她臉上,熟悉又陌生,因為分開的太久。她有點兒想躲開他的目光,楊浩卻俯下了身,熱氣便包繞著她整個的臉,她的呼吸因為有一種預感而變得更加急促起來,楊浩越發低了頭,吻住了她。這個吻對隨心來說很突然,可是這吻間帶來的饑渴一時間讓她陶醉,讓她不舍。她閉上了眼睛,要是過往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她還是那個天真爛漫,渴望浪漫愛情的她,楊浩還是那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該有多好。一行淚帶著過往沿著她的臉頰流了下來,鹹鹹地包裹著楊浩的臉。
楊浩感覺到了那熱乎乎的淚,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寶貝兒,別哭,我們安全了!我們安全了!我要把你帶出去,把你好好地帶出去!沒有人再敢欺負你!”
隨心看不見楊浩的臉,可是她能感覺到楊浩的聲音是哽咽卻帶著興奮的,她哽咽著說,“楊浩,你真傻,為了這樣的一個我,不值得!”
在楊浩被告知停職的那一天,他是被鄭隊的眼“護送”著出了看守所的,可是,他出去了一會兒,又悄悄地趁著夜色回來了,隻有一個地方他能躲還不容易被人發現,那就是看守所的倉庫,誰沒事兒老在倉庫裏進進出出的?他不知道怎麽帶隨心出去,但是他知道他可以躲在那裏,隻要躲在看守所的高牆裏,靠近隨心,就有一線希望。
於是他算是貿然地闖了進去,在裏麵尋找機會,他看過電影Shawshank Redemption,可是監獄裏服刑的Andy Dufresne是通過十幾年的時間從自己的牢房裏日積月累地挖出的通道裏逃出去的,短短的時間,他怎麽可能挖出一個通道?他在絕望中胡亂地踢著倉庫裏的糧袋子,一塊大石頭引起了他的注意,為什麽好好地放一個那樣的石頭在那裏呢?他衝過去深吸了一口氣,想把那石頭搬起來,可是石頭很重,紋絲不動;他又深吸了一口氣,石頭還是紋絲不動,可是,他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那裏了,他一刻不停地望著那塊兒石頭狠狠地啃了幾塊兒麵包,喝了幾口礦泉水,心裏大喊了一身隨心我來救你了就朝石頭再次衝了過去,這一次,石頭被移動了,被移開了,露出來的不是平平的地麵,卻是一塊厚重的木頭,他移開了這木頭,雙眼便開始發亮,全身便開始顫抖起來,麵前是一個黑乎乎的洞,似乎就是Andy Dufresne 那張性感女郎畫後麵的通往光明的洞口。
洞口較窄,可是容他們兩人通過是沒有問題的,下麵越發的寬敞,裏麵也很講究,不像洞口那樣是土的,而是磚頭砌成的,非常之結實,楊浩突然想起爺爺奶奶曾經講起過的文革時期“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的經曆,想必是那時候挖下來的洞,倒是也沒有聽看守所裏有人說起過,大概別人看那塊兒石頭,就是一塊兒普通的石頭而已,或是有人知道也不敢說,為了防止有人逃跑。可是,看守所為什麽建在這樣的地方?楊浩給自己提了這個問題,又對自己說,管它呢!隨心有救了!
隨心的雙眼狐疑著,分明在問,你是怎麽知道這個洞的?
“是Andy Dufresne 的靈魂知道你是無辜的,派我從這兒救你出去。”楊浩笑著說。
隨心也笑了,他們倆一起看過的Shawshank Redemption她怎麽會忘記那聰明的Andy Dufresne
走了一會兒,隨心聞到了新鮮空氣的味道,還帶著涼意,原來他們已經站在外麵,野地裏,楊浩撥拉開一堆樹枝,隨心看見那下麵原來是一輛車,楊浩打開門,把隨心放到後座上,係上安全帶,嘿嘿地衝她笑著。
“你還笑!”隨心這時放開了聲音聲嘶力竭地朝他喊道,“楊浩,你為什麽要救我?”
楊浩沒回答,依舊嘿嘿地得意地笑著鑽進了車前座。
車子開動了,楊浩的聲音更加放鬆地笑了起來,“寶貝兒,我們出來了!我把你毫發無損地帶出來了!你坐穩了,我要開飛車了!”
“楊浩,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來劫獄,我成了在逃犯,你的前途毀了,全毀了!被我毀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的心如何安寧?你讓我下去或者送我回去,一切都還來得及!”隨心哭喊著猛拍猛踢著車門。
“隨心我告你,你不能有任何輕生的想法,想都別想,你要死我們一塊兒死,你前麵死我後麵就跟了你去!”
“可是,你能把我帶到哪裏去???!” 隨心從後視鏡裏看到楊浩的臉開始扭曲,不再踢打,隻是捂住臉悄悄地哭了起來。
楊浩兩眼盯著前方專心地開起車來,夜路很深,他要看清前麵彎彎曲曲綿延不盡的路。

(未完待續,謝謝閱讀,版權屬若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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