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看守所裏,隨心聽見有人喊,“58789號,有人來探你!”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是誰呢?誰還會來看她呢?
到了窗口,一看,是她的公公,她的眼淚立刻流了下來,“爸,您來了?”
“孩子,讓你受苦了!”
“爸,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來不及啦!不管誰對誰錯,說這些說什麽都已經晚了!少華沒了!隨心,你憑良心說,戚家對你不薄吧?我家少華。。。”戚建邦說到這裏淚如雨下,“那可是一心一意對你好,可是,你看看,我們家現在成了什麽樣子?他人沒了,我們中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你說我和你婆婆這當父母的怎麽活下去?”
“爸,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和他吵架,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隨心看著公公哭成那個樣子,自己也語無倫次,心裏的內疚可見一斑。
“合同的事,我們說好了不告訴他的,可是你告訴了他。”
“爸,對不起,我也是一時衝動,我沒有想到少華竟因此。。。。。。”隨心說到這裏,已經哽咽得無法繼續談話。
“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我現在隻有一個兒子了。”公公繼續哭著。
“爸。。。”
“孩子,爸爸知道你是個有良心的好孩子,你要想報答戚家,你可以做到。”
“我,我還能做什麽?”隨心一雙淚眼抬起,怔怔地望著戚建邦。
“你認罪。”
“爸,我沒殺人,我怎麽能認罪?誰殺人誰償命!”隨心一想起戚慕華下流和凶狠的樣子,咬緊了嘴唇。
“好,既然你這麽絕情,我也不能不絕情!你在戚家待了些日子,你知道我們戚家的勢力,我養的那幫保鏢關鍵時刻是要用的。你還是忘不了那個叫楊浩的,對不對?楊浩還有爸爸媽媽,你還有你那幫朋友,小影什麽的,對不對?戚家沒有好日子過,他們會有好日子過嗎?”戚建邦的聲音不大,但是其中所含的威嚴,陰森和凶狠,隨心一字一句聽得一清二楚。
她脫口問,“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別把我逼急了!”戚建邦一臉凶相,這與隨心先前看到和感受到的文文氣氣,和和藹藹的公公簡直判若兩人。
她心裏打了一陣寒顫,“你不要招惹他們,他們和這件事情沒關係!”
“可是他們和你有關係,尤其是那個楊浩!”
“求求你,放過他們!”
“好,那就看你的表現了,你要一個人把這件事應承下來,他們就都太平了!”戚建邦聲音低沉地說。
隨心淒慘地一笑,“你不就是要我這條命嗎?好吧,我反正也生不如死,你把我這草芥一般的命,拿了去吧!”這時隨心眼裏轉為嚴肅,“不過,我答應了你,你也得答應我,你放過他們每一個人!你保證說話算話!”
“我戚建邦說話一向一言九鼎!”
戚建邦說完這句話轉身走了,隨心不再哭泣,隻是看著他的背影在想,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狠?戚慕華是他的兒子,難道她不是父母生下來的孩子?
楊浩和王劍風風火火地趕回刑警大隊看守所,大隊長鄭光明鄭隊就對他們吩咐,“哎呀,常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們這新兵蛋子上任也是三把火,怎麽樣,給你們個案子審一審?”
這鄭光明人高馬大,聲音洪亮,四方臉,王劍已經聽過他的故事,兩年前鄭光明還是一個普通的警察,可是他孤膽英雄一樣地生擒了三個歹徒的故事,已流傳開來。
“什麽案子?”兩人對望了一下,心裏已明白了一二,同時問。
“凶殺案,據說是妻殺夫。”
鄭隊說完把犯人的資料遞了過來,“喏,先翻閱一下。”
楊浩首先看見了隨心的名字,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了定神,他問,“鄭隊,有犯人照片嗎?被殺的人叫什麽名字?”
王劍這時早已經看到了被殺的人叫戚少華,人已經死了。
“哦,有,在這兒!”鄭隊已經把有照片的那張紙遞了過來,王劍搶在前頭接了過來,隻瞟了一眼,心發慌,手都抖了起來,楊浩就一把奪了去,看了照片,腦中一片空白,他雖然看到了隨心的名字,戚少華的名字,他還不能相信或不願意相信,如今看到照片上的隨心,他決然沒有不相信的道理。
“怎麽,認識?”鄭隊突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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