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淚模糊了雙眼,“小眼鏡,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丈夫,你是我們家的恩人,我一輩子都感激你!我要你活著,你就是殘廢了,我也要伺候你一輩子!”她跪在地上,哭著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臉,淚流在他的臉上,鹹鹹的,帶著她的體溫和她的悲痛欲絕的心。
“我最親愛的寶寶,我愛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因為愛你,讓我變得自私。”小眼鏡揚起一張越來越蒼白的臉,也許,自己時日不多,他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她。
“別說了,我隻要你活著!好好地活著!我們一起看日出日落,我還要給你生幾個孩子,我們一起把他們養大!再一起去看日出日落。”隨心顫抖著雙手撫摸著小眼鏡越來越蒼白的臉,“你別走,寶貝兒,別離開我!讓我好好愛你!我是愛你的,我愛你!你聽見了嗎?”
小眼鏡聽到這一聲深情的“寶貝兒”,“好好愛你”和隨心第一次說的“我愛你”,笑得異常開心明媚,“寶寶,我聽見了,我怎麽可能沒有聽見?你這樣說讓我很幸福。贏得了你的愛,我沒有白來這世上一遭。你快走吧,去找楊浩!警察會抓你的!”
“不,不,我不走!我要陪你去醫院!我要和你在一起!”隨心使勁兒壓住小眼鏡流血的地方。
“不要記恨爸爸,他是為了你。”隨心哭著說。
“不記恨,我現在很想他,很想見他,見媽媽,請你跟爸爸說。。。對不起,跟媽媽說我愛她,讓她好好。。。保重。寶寶,沒有我的日子,你要照顧好自己。。。”小眼鏡哭著虛弱地說。
隨心一手緊緊地緊緊地握住小眼鏡的手,一手抱住了他的身子,“我不允許你那樣說,你會沒事的!你要挺住。。。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寶寶,你去把那張卡藏起來。快去快去!警察會把它拿走的。”
隨心又跑了去把卡藏了起來。
然後兩人就相互握著手,互相看著,望著,要把對方的一絲一毫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
小眼鏡,如果歲月回轉,讓我再從頭愛你一次!
寶寶,沒有我的日子裏,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是有福的,小眼鏡,因為有你這樣愛著我。請你不要離開我,我用我的後半生來償還你。
我是有福的,寶寶,因為我從少年起就愛著你,謝謝你讓一個少年的奢侈的夢成為現實。
。。。
“寶寶,我因了和你同桌認識了你,愛上了你,和我唱《同桌的你》吧,紀念我們美好的高中時代。”
“我會唱,我們一起唱。”隨心哭泣著越發握緊了小眼鏡的手。
“寶寶別哭,我們好好唱!”小眼鏡笑了一下。
“好,我們把這首歌唱好!”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看了你的日記
誰把你的長發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喜歡和我在一起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轉眼就各奔東西
誰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看了我給你寫的信
誰把它丟在風裏
。。。
救護車呼嘯著來了,警車也來了。
全副武裝的五個警察衝進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正握著手,深情對視著輕輕地唱著歌。
警察們互相看著,這一幕讓他們驚訝,不解和手足無措,因為這場景是那麽地溫馨,讓人感動,讓人不忍心去打擾他們,拆散他們。不過,地上流的血讓警察門必須盡他們的職責。
“上氧氣,補液,趕快送醫院!”有人喊道。
警察們一邊抬小眼鏡一邊問他,“110說是有個叫隨心的殺的,隨心是你的妻子?”
“不,不,是我。。。我的。。。。”小眼鏡努力著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叫隨心?”
“嗯。”
“你打的110?”
“嗯。”
“這是你丈夫?”
“嗯。”
“那你跟我們走一趟!電話裏你說你捅了你丈夫,情況屬實嗎?”
“請讓我跟他去醫院,我要照顧他!他需要我!”隨心沒有回答警察的話,小眼鏡被抬上了擔架的時候,隨心的手緊緊地抓住小眼鏡的手不放,她怕那是生死離別,怕她一放開了手,她就永遠永遠地失去了他。
“我們要把他送醫院搶救,請你配合!”警察最終隻好把她的手扯開。
她又抱住了丈夫的腿,邊哭邊喊,“小眼鏡,寶貝兒,你不能死,不能死!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求你們快救救他!救救他!”
她瘋了一樣地喊著,“一定要救他!求求你們了!”
“對不起,你得跟我們走一趟!你涉嫌謀殺你的丈夫!”警察一臉的鐵麵無私。
“我要跟他去醫院,他是我的丈夫,你們放開我!”隨心仍不死心地撕心裂肺地喊著,可是載著小眼鏡的救護車呼嘯著離去了。她滿臉都是淚,渾身發軟,倒在地上。
警察帶了手套,拿了那把帶血的刀,裝在塑料袋裏,隨後又在現場拍了一些照片,問隨心,“這房子裏還有什麽人嗎?”
隨心邊哭邊喊,“不,不,我沒有殺我丈夫,是戚慕華逼我說的!讓我去吧,去陪我丈夫!他需要我!”最後她的哭喊因為嗓子的沙啞變成了嘶嚎,“你們放開我!小眼鏡,小眼鏡!”
“我問你這房子裏還有什麽人沒有?”
隨心剛搖了搖頭,一個手銬就“啪”地一聲鎖住了她的雙手。她的心和她的呼喊仿佛被那冰涼和無情的金屬鎖住了,把她釘在了冰冷的地上;她的心肝肺全都跟上小眼鏡走了,被鎖住的,隻有空的軀殼。
她的軀殼發著抖,眼神呆滯著,她知道,她的掙紮已成了徒勞,隻好看著小眼鏡離去的方向。
這時,一個人急匆匆地跑了來,隨心一看是她的公公,小眼鏡的爸爸。
“怎麽回事兒?”戚建邦問警察。
“你是誰?” 一名警察問。
“我是戚少華的爸爸戚建邦。”
“哦,戚少華受了重傷,已經送醫院了。110說是妻殺夫!”一個警察幹脆地說。
“人怎麽樣了?”
“恐怕是不行了。剛送往醫院。”
戚建邦想起剛才呼嘯著與他擦肩而過的救護車,一下子衝上來,揪住隨心的領子,仿佛要撕碎了她似地,“怎麽,你,隨心,你殺了我兒子?你陪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剛剛還好好的!”
“爸,不是我!是戚慕華!是他!”隨心哭著說。
“唉!”戚建邦猛地甩開隨心,往醫院追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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