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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春節，喧鬧的工廠機關似乎都靜了下來，人們喜洋洋地和家人團聚。
戚建邦召集一家人吃年夜飯，因為過年嘛，戚建邦讓戚太打發雇來做飯打掃衛生的阿姨回家過年了，還多給了一個月的工錢。阿姨喜滋滋地走了。可是這頓年夜飯就隻好在外麵特意聯係好的一家餐館裏吃了。這倒沒什麽，戚建邦想，總之一家人團聚嘛，在哪兒都好。今兒一年，生意上也順心如意，少華娶了個好媳婦不說，主要是他自己覺得很幸福，他戚建邦打心眼兒裏滿足和高興。
戚建邦和戚太先到，沒幾分鍾小兒子和隨心也來了，四人坐定，小眼鏡坐在戚太左首，隨心坐在小眼鏡左首，很快戚慕華也來了，隨心趕緊站了起來，“哥哥好！”
“哦，弟媳好，坐，坐！”隨心要坐下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臀部被戚慕華的手碰了一下，她想，也許他是無意的，不小心碰了一下。她平時就是這樣，自己善良，也把人往好裏想。
戚建邦舉起酒杯，“咱家今年生意紅紅火火，你媽身體又好，你們兄弟倆也和睦，少華又給咱家娶個好媳婦回來！咱們幹杯！”
“祝爸媽身體健康！”小眼鏡和隨心同時說。
“祝爸媽身體健康！”小眼鏡和隨心同時說。
“願老大也給咱們找個好媳婦回來。”戚太說。
“幹杯！”一家人的杯子碰在一起，其樂融融。
席間，戚慕華的筷子“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俯身去撿，隨心突然覺得小腿又被人摸了一下。這下，她不能認為他是不小心了，他是故意的。
她心裏泛起了一陣惡心，等戚慕華坐好的時候用高跟鞋的鞋尖不動聲色地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這是戚家的年夜飯，她不想破壞氣氛，她也不想讓她丈夫知道，但她決定自己保護自己。
“哎喲！”戚慕華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了一嚇，連他自己都沒有防備就喊出了聲。
“怎麽啦，慕華？”戚太關心地問。
“沒事兒，沒事兒，腳抽了一下筋。”戚慕華咧著嘴回答。
“哥，你多喝點兒牛奶，補點兒鈣片。”小眼鏡關心地看著哥哥。
“哦，好！”戚慕華看著自己盤子裏的食物，心裏恨恨地說，“看老子怎麽收拾你！你無緣無故揀個大便宜，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花我們家的錢，還這樣對你老子，老子什麽時候吃過這虧？！”
“隨心，多吃點兒，爸媽等著抱孫子呢！”戚太說。
“是啊，隨心。”戚建邦笑著說。
“爸，媽，我們還小呢！你看你把隨心的臉都鬧紅了！她還想回去上學呢！”小眼鏡說。
“哦，上學？這事兒前麵沒聽你們講過。再議再議，吃飯吧。”戚建邦說。
小眼鏡在桌子下麵拉了隨心的手，隨心的手冰涼涼，汗津津的。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小眼鏡問。
“你的手怎麽這麽涼？”小眼鏡問。
隨心躲閃著小眼鏡的目光，“沒事兒。”然後站起來，“我出去一下。”
她走出了包間，眼淚差點兒掉了下來，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受這種屈辱！
無處可去，她躲進了衛生間，看著表，給了自己十分鍾，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在這大年夜，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她又忍不住要哭，怎麽辦？怎麽辦？她使勁想著外麵的一家人，硬是把自己的眼淚往回憋。過了一會兒，她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對她說，“隨心，你可以出去了，你該出去了！你要堅強！”
她邊使勁晃著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邊走出了衛生間，沒想到在過道裏偏偏“碰”見戚慕華。戚慕華看看四周無人，二話不說一下把她的身子抵在牆角，然後兩手撐住牆，把隨心的臉堵圈在中間，“你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踢我？！”
“你無恥，你做了什麽事你自己知道！”
“我做了什麽？你感受到了？爽不爽？”戚慕華嬉皮笑臉地問。
“你不要臉！你放開我！”隨心伸出兩隻胳膊，試圖推開架在她臉旁邊的那兩隻胳膊。
“我不放開你你又怎麽辦？有本事你喊呀！”戚慕華把臉往前一湊，“你喊呀！我讓你喊！”一下把嘴堵在隨心的唇上。
喊是喊不出來了，隨心使盡全身的氣力，用手推他，用腳踢他。這時樓道裏有腳步聲，戚慕華放開了隨心，“爽吧，今天先放過你！你記住，還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敢跟老子這樣！”戚慕華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隨心揚起胳膊，“啪”地給了他一記耳光，“我不告訴家裏人不是因為我懦弱，而是因為大過年的，我不想把事情鬧大！你信不信少華會打你！”然後她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走向哪裏，剛才所受的屈辱已經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她不相信竟然有這樣的人在公共場所公然調戲自己的弟媳婦，也不相信這件事會發生到自己頭上。
“少華，你去看看隨心，她怎麽還不回來？”戚太對兒子說。
“我也正急著想找她呢。”小眼鏡起身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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