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妖筆耕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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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的青春(39) 無言的表白和舞會中的崩潰

(2013-08-27 14:37:57) 下一個


最近王劍老是夢見香寧,大概覺得心裏裝了小影,越來越對不住香寧的緣故。香寧媽媽的一番話,讓王劍恍惚起來,也許,香寧真是希望他幸福的。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棉花往回走,香寧媽又追了上來,象洞察了他的心思,王劍,好孩子,你要實在忘不了香寧,也沒事兒,就是找個女朋友你也可以把香寧放在心裏的,誰能保證一輩子就找一個女人呢?
農村的女人家,能說出這樣有見識的深刻的話,為王劍撥開了迷霧,於是他心裏豁然開朗起來,於是他把香寧小心地藏在心底一個溫柔的角落,開始思念小影,開始想象和小影在一起的未來日子。
這時的小影從楊浩那兒失望而來,本來是萬念俱灰的,現在卻聽見王劍說她漂亮,於是她拾回了一點兒自信,也不好意思拒絕人家,囁嚅著說,“那,好吧,我們去跳舞吧,正好我今天穿了裙子。”其實,可憐的小影是個喜歡跳舞,一聽見舞廳音樂響起就抓狂的人。
現在,王劍的心咚咚咚地狂跳著,象敲著戰鼓,他要跟小影表白,就今天。
舞場的氣氛是濃烈的,公安學院的舞會一個月才一次,少得可憐。男孩子們雄性激素早己分泌的要爆了,可就是沒有讓他們雄心勃勃的場所,現在終於有機會了,所以男孩子們早就西裝革履了。好多男孩子似乎也早有準備,從其他學校挖了一些女生過來。可是,還是僧多粥少。
王劍摟著心愛的小影的小腰,不管愛情有沒有把握,這一刻他是最幸福的,幸福得冒泡,幸福得發瘋,幸福得想跑到大街上狂奔大喊。他還告訴自己,不管前方是什麽,往前走吧,往前一步是幸福。
小影隨著王劍在舞池裏翩翩起舞,使得眾男生豔羨的目光變得火紅,可是一曲一曲跳完,王劍緊攥著小影的手,加上敵意的目光,別的男孩子也就隻有觀望豔羨的份兒了。
小影不管這些,她的身子在飛舞,她在努力地告誡自己我就想跳好今天的舞,可是她的腦子裏一會兒是楊浩的影子,一會兒是隨心的影子,隨心曾經和她,是藝術學院的兩姐妹花,隨心經常是舞會的中心,她是一個用心做事的人,她用心彈古箏,用心來跳舞,用心來說話,用心來做人,用心去談戀愛。她恐怕不能再與她在校園裏的舞場裏一起飛舞了!再見時,不知道她將會是一個什麽樣子,會是一朵枯萎的玫瑰嗎?
舞池裏突然響起“恰似你的溫柔”這首歌: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張破碎的臉,難以開口道再見,就讓一切走遠,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們卻都沒有哭泣,讓它淡淡地來,讓它好好地去。到如今年複一年我不能停止懷念,懷念你,懷念從前。。。。
 楊浩的臉這時因了“懷念你,懷念從前”固定在小影麵前,她禁不住抽泣起來,王劍一看不對,趕緊拉了她從舞場中央旋轉出來,“怎麽啦?小影?”
小影沒有回答,掙脫開王劍跌跌撞撞地往外衝去,王劍緊跟著跑在後麵,小影突然一回身撲在王劍的肩頭哭了起來。
“王劍,我做了一件蠢事,非常蠢的事!我告訴楊浩我喜歡他,我應該等一等再告訴他的。”
王劍被小影靠著,本來小影有苦水倒給他他是很幸福的,他以為福從天降,以為可以安慰一下小影,趁機表白一下,哪承想心裏竊喜了一秒鍾不到就被這苦水當頭一棒!
可憐的王劍,他已經準備好了向小影表白的時候,小影卻跟楊浩---他的好哥們兒表了白,而且自己的肩頭被借了給喜歡別人的人來取暖。
他心裏疼著,嘴裏問,“你,你喜歡楊浩什麽?”實際上他在問小影為什麽不喜歡他王劍。
小影的眼裏帶著淚花,卻放著光芒,“喜歡他略帶憂鬱的氣質,深邃有內涵的眼睛,眉宇間的英氣,喜歡他高高的個子,他的文藝範兒,反正,他的一切我都喜歡,王劍你說,這不就是愛嗎?”
“就算是吧,可是小影,他連吉它都沒有摸過,你從哪兒看出來的文藝範兒?我還能撥拉幾下吉它呢!”
“王劍你別打岔,他看上去就是有文藝青年的氣質,再說了,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小影還挺堅決。
小影,我喜歡你也是不需要理由的,我怎麽看上去就沒有文藝青年的氣質了?王劍心裏呐喊。
那不喜歡一個人的理由多了去了!他王劍跟楊浩比,缺了什麽呢?他太大大咧咧了就沒有內涵了?不深邃了?太愛笑就沒有憂鬱氣質了?眉宇間就沒有英氣了?小影小姐,有沒有搞錯?王劍心底沉淪著,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楊浩在小影心中的光輝形象。
唉,他隻好歎了口氣。
“你歎氣幹嘛?” 小影問。
王劍心想,你都喜歡楊浩成這樣子了,我還不能歎口氣?我恨不得一頭把前麵那棵樹撞個包出來!
“你這傻孩子,我是說你不懂楊浩,他今天告訴你不行,明天也會不行,一個月後,一年也是不行。”王劍的語氣突然快得驚人,雙手握緊了小影的胳膊,搖晃著,對著小影嚴肅地說。
小影突然把頭抬起來,用手擦了一把淚眼,“我不管,我喜歡他,我就是喜歡他,我就等他,等他一年,等他兩年,兩年不行,等他三年,五年,一直等,等。。。”
王劍心裏說,小影,我喜歡你,我也可以等你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一直等!可是他不敢鬥膽說出來,他知道或者他怕,他一說出來,小影以後就要躲著他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和這樣的親密就再也不存在了。
“你真是認準了一條路的傻孩子!”王劍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劍,我想回宿舍。”
“這麽快就要走,我還想帶你去吃宵夜呢。”
“還宵夜呢,剛才吃飯。。。”她想說那蔥爆肉都沒吃出味道,又怕傷了王劍,趕緊閉嘴打住。
“好吧,我送你回去。”王劍心裏被一小刀攪著,嘴裏隻好爽快地說。
“不用了,我自己走。”小影招手準備離開。
王劍裝著大大咧咧地笑著說,“小影,就你長成這樣,就是白天公共汽車上的色狼都不放過你,更何況大晚上,我能放心嗎?”
小影的身子定住,目光趕緊跟上發怯,王劍說的沒錯兒,有一次她被一個男的跟著下了車,她不敢回學校,怕人家知道她住在哪兒,隻好跑到商店裝作買東西。那人就站在她旁邊,還握住了她的手,她使勁掙脫開手,也沒敢聲張。這年頭,敢打抱不平的人也不多,她隻好想想辦法把此人甩開。她幾乎是小跑著走到另一個櫃台邊,正好一男的,大塊頭,在那裏舉著箱子光著胳膊上貨,她靈機一動,“哥,你怎麽到這兒來了,讓我好找!”
再轉頭時,跟她的人已經不見了,大概被她“哥”那大塊頭和那胳膊上鼓鼓的肌肉嚇跑了。
現在王劍一提起這事兒,正好歪打了小影的軟肋,小影笑笑, “行啊!隻是讓你這未來的警察大材小用了!” 義不容辭的王劍總算可以充當護花使者了。
“不不不,小影,這叫小材大用,你的安全比我更重要!”王劍說的是心裏話,可是小影看著他滑稽的樣子,徑自笑了起來。
王劍也跟著笑,一路上笑著,讓無數個怒放的心花拂著麵,把小影安全地護送回學校。

小影臨上樓前對王劍說,“王劍,你的舞跳得挺好的!”

舞算是得到了小影的肯定,王劍問,“那我這個人好不好?”

“好,挺好的呀!謝謝你!王劍,你是個好哥哥的樣子!”小影轉身跑開了。

完了,也就隻撈了個好哥哥。

看著小影的背影上了宿舍樓,王劍靠著一顆樹,點燃了一支煙。煙火一忽兒明,一忽兒暗地照著他有些憂傷的臉---他給自己打氣,萬裏長征已經開始了半步,前麵的路雖然艱辛,他已經做好了萬裏長征的準備。
(未完待續,謝謝閱讀,版權屬若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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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若妖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coopersmama' 的評論 :

酷媽就是酷,留言也這麽酷---精煉幹脆!謝了!敬獻綠豆湯一碗!
coopersmama 回複 悄悄話 描寫細膩,文筆流暢;

人物豐富,情節精彩;

搶個第一,敬獻大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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