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妖筆耕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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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的青春(38) 香寧的曠世之戀

(2013-08-23 08:31:29) 下一個


長輩的語氣不容商量。
香寧,香寧,王劍心中永遠的痛。他今天一定要當麵問問香寧為什麽和別的男孩私奔卻非要騙他?她可以直白地告訴他她不喜歡他。
“阿姨,她自己為什麽不來?”
“走吧。”阿姨沒有給他答案,王劍一路心裏犯著嘀咕。
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又走過了一條曲曲彎彎的小土路,王劍被阿姨帶著來到了一片小樹林裏。
在一個小樹下麵,有一座凸起的土丘,像是一座墳。
“香寧,我的好女兒,娘帶王劍來了,來看你了!”阿姨已經泣不成聲。
王劍頃刻間淚如雨下,他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跪在了墳前,他悲哀的聲音撕裂了天空,“香寧!”
他把頭埋在那土裏,撫摸著那土,“為什麽?為什麽?香寧你怎麽了?!”
他看著已經悲痛欲絕的香寧媽,香寧媽從身邊的挎包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件東西,那是一個信封,她遞到王劍的手裏;王劍的雙手抖動著,就是打不開那信封;香寧媽接了過來,拿出了一張折疊的紙,是香寧的親筆信,王劍是認識的,字跡工工整整卻是虛漂:

王劍,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是你高考結束的時候。你考得好嗎?你會考好的,你那麽聰明。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會在這兒看到我。
別難過,你難過的時候心裏想想我的笑。
我們雖然沒有相互表白過,但是我從你我的眼裏看出,我們是有愛情的,我們的愛情是心與心的交流。
王劍,我得的是白血病,我不想讓你知道,我不願意拖累你。因為高考是殘酷的,隻有百分之七的升學率。我要你考到大城市去,帶我看看城裏的大馬路,大樓,替我坐坐火車。
王劍,別傷心,我生病期間,你也沒有離開我,你俊朗溫暖的笑一直陪著我。我即使死了,也是活著的,因為有你的愛陪伴著我,今生和明世。
王劍,你是個討女生喜歡的男孩子,我大概是怕競爭不過其他的女孩子,帶著你的愛早早地溜了。
王劍,你答應我,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其實,王劍去找香寧的時候香寧就躺在屋裏的床上,一門之隔,卻是一世之隔。
王劍捧著那信發呆,沒提防到阿姨從他手裏把信拿了過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信已經被一根小小的火柴點燃,他急著撲過去搶,不要,不要,阿姨!這是香寧給我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香寧的信在香寧的墳前慢慢地化成了灰燼。王劍哭著瞪著阿姨,那是香寧留給他的唯一的念想!
阿姨眼裏滾動著大滴大滴的淚,“孩子,別怨阿姨,這是俺孩香寧。。。的囑托,阿姨是答應了。。。她的。她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真相,我說不能讓你恨她;她說恨可以讓你忘掉她;可是我不想讓任何人恨我的女兒,我跟她談了很久,直到她快走。。。的時候才把心裏話寫了出來,但是她要我燒掉這封信,她是不想給你將來的生活。。。帶來。。。麻煩。”阿姨哭著坐在地上,悲哀讓她再也說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可是王劍還是把有香寧親筆信的那團灰燼用樹葉包著小心翼翼地捧著帶回了家,這團灰燼,輕輕的,卻是一顆少女沉甸甸的心。
“好孩子,回去吧。”阿姨說。
“阿姨,我們一塊兒回。天快黑了!”
“不妨事兒,你先走吧,阿姨陪香寧再坐坐。”
王劍給香寧磕了個頭,又給香寧媽磕個頭,走了。
走了一會兒,遠處傳來哭聲,他終於再也憋不住了,用手狠狠地砸在樹上,大聲地哭了起來。

香寧,我來晚了。

香寧的眼睛不大,笑起來象兩道彎彎的月牙兒,帶著兩個深深的酒窩,許是因了這酒窩,香寧特別愛笑,這小丫頭,好像世間沒有讓她發一丁點兒愁的事。香寧不笑的時候就認真學習,思考的時候緊鎖著雙眉,一付小大人憂國憂民的樣子。香寧就是香寧,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王劍喜歡的。
大學開學,王劍第一次登上了開往大城市的火車,火車加足了勁往前開的時候,王劍說,香寧,我帶你坐火車來了,咱們這就出發了;香寧,你就坐我旁邊,我們一起傾聽火車突突突往前奔跑的聲音,一起看火車外迎風閃過的美麗風景。當他穿上公安學校的校服的時候,他對著他們的大樓,給香寧好好地敬了一個禮。香寧長得瘦瘦小小的,卻是最最偉大的。
到現在王劍都很感激香寧媽媽,帶著愛,心裏是暖暖的痛,想來還是幸福的;帶著恨,對香寧是何等地不公平。
這段往事,少年王劍把它帶到了大學,就是他兄弟一樣的哥們兒楊浩,他都沒有跟他提起過,他要把它悄悄地藏在心裏,靜靜地想它,不去擾亂香寧的寧靜。
王劍在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就認識了小影,因為隨心很快和小影成了好朋友,王劍迅速和楊浩成了好朋友,隨心和楊浩去玩的時候會把剩下的兩個叫上,一是王劍和小影之中的一個不會孤單,二是後兩者也沒有燈泡的嫌疑,當然隨心和楊浩私自出去的時間多些。
王劍初見小影時眼前一亮,小影是那種乖乖女孩,長得瘦小,一付小鳥依人的溫柔樣子,笑起來皺起眉頭的樣子跟香寧有幾分神似,他的眼光跟著小影移動的時候,他悲哀地問自己是不是已經背叛了香寧?小影是不是香寧的替代品?
其實後來他也看出隨心和楊浩是在撮合他們倆,朋友有了男/女朋友了,他們也希望朋友的朋友有男/女朋友。可是王劍沒有出擊,小影也沒有跟隨心說過喜歡王劍的類似的知心話。
每年一放暑假的時候王劍就去香寧的墳前,陪香寧坐上大半天,半下午的時候坐上返回城裏的車。今年他去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一個人坐在墳前,走近一看是香寧媽,他喊了聲姨。香寧媽轉過頭來,笑眯眯地上下打量著他,你看你又長結實了,有沒有女朋友?
他看了看香寧的墳頭,覺得這種問話不應該在這兒發生。
“香寧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姨今兒就是來告訴你,要是大學裏有合適的,找一個,知根知底兒,一塊兒走過來的,多招人羨慕呀!你耽誤了自己個兒,香寧也不放心。”

(未完待續,謝謝閱讀,版權屬若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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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若妖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吉慶有餘' 的評論 :

謝吉慶,這次是個例外,看有讀者著急,我也hold 不住了,先在這兒發一下。
吉慶有餘 回複 悄悄話 這裏竟然還有更新,寫的很兒女情長。問候妖妖周末愉快。
若妖 回複 悄悄話 周末先上個大餐,謝謝支持我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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