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180)
2017 (111)
2018 (48)
我連連點頭,緊接著,我和兒子一起埋鍋造飯,我笨拙地切菜,兒子炒菜;兒子笑得非常開心,我也是,好多年都沒有這樣笑過了。
這一晚,我和兒子一起看電視,然後睡在一個床上,他跟我聊他的夢想,他的喜好;他喜歡踢足球,我也曾經為足球瘋狂過,就像剛我認識翎子時那樣。。。。。。我們聊到天幾乎透亮。等他睡著,我猶豫了幾下子,終於伸出胳膊,輕輕地摟住了他,見他沒有被驚醒,又緊緊地摟住了他,把臉貼住了他的臉。頓時,兒子臉上的溫度傳遍了我的全身,一陣陣從來沒有過的幸福朝我襲來,敲得我每處的心欞都在顫抖,我恨不得牢牢地把兒子貼緊在胸口。這種幸福的感覺讓我哭了,周圍除了兒子均勻的鼾聲,沒有人再看我,我便哭得酣暢淋漓,眼淚橫流,像個無拘無束的小孩子,隻不過沒有發出聲音。夢裏,我仍張著手在虛無飄渺中尋找兒子。也許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我懷疑起它的真實性。
第二天一大早,馬月和我又來到了醫院。
兒子先進了病房,把門開著,讓我等在病房外麵,我的雙腿連著我的心一塊兒顫抖不已。
“媽,今天感覺怎麽樣?”
“還好啦。你爸走了沒?”
“走啦,昨晚就走了,隻跟我說了再見。”翎子聽到這裏,歎了口氣。
“媽,您是不是特別不想讓爸走?”兒子,問得好!
“不想又能怎麽樣?他是個當官的,又拖家帶口的。咱娘兒倆,這麽多年,也習慣了。”
“那您還愛著爸爸?”
“兒子,你媽很傻,是不是?”翎子笑眯眯地問。
“媽,您到底還愛不愛爸爸?”
“傻兒子,愛又怎麽樣?”
“媽,這可是您說的?爸在外可都聽到了!”
我一下子衝了進來。翎子愣了一下,隨後笑著,用手指著我們倆,“馬月,馮長青,你,你們兩個什麽時候穿一條褲子了?!”我又看到了那個大大咧咧的活潑可愛的梳著兩把刷子的翎子!
兒子把我們兩個的手放在一起,有點兒小壞地笑了笑,走了出去。
我緊緊地握住了翎子的手,我們倆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我們倆一起穿越時光隧道。我們有好多話要說,可是卻互相看著,就那樣看著,要把互相看到心裏。翎子,我的心在為你砰砰亂跳,你可否感覺到?
然後,我把翎子抱在了懷裏。翎子狠狠地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含混地喊著“長青!長青!你讓我想死了!你讓我恨死了!”嗚嗚地哭了。哭吧,翎子,你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和委屈都哭出來。
可是,我知道,翎子不是在為受委屈哭,這麽多年,她的眼淚已為我流幹;而今她流的,是這二十年思念化成的淚,那淚,就像初夏的晨露,掛在翠綠的樹葉上,越發純潔地晶瑩剔透。我的淚,也滴在那樹葉上,與翎子的淚一同跳舞,然後我們倆的淚很歡快地融合在一起。
我知道,翎子不再趕我走了。
我每天在醫院陪著翎子,給她買藥,做飯,扶著她散步。過去的許多年,我過慣了別人給我跑前跑後的日子,每天沒有精神;現在,我在給翎子跑前跑後,身上卻有用不完的勁兒。
翎子,我知道用我後半生的所有時間來償還你都不夠,但是你看,翎子,我是不是還能像當年在足球場上為了在你麵前展現我自己而雄姿英發?
翎子的化療結束了,出院了,我一路抱著她回到了美麗的奶牛場。
翎子為我培養了一個好兒子!馬月---我的兒子接到了大學通知書。翎子說趁馬月上大學給他加上我的姓,我說,翎子,不要改了,讓我永遠記住我犯過的錯。
後來,李洪霞終於同意和我這啥官也不是的泥腿子馮長青離了婚。李洪霞設圈套騙我的事,我沒有跟翎子提起過,畢竟,無論如何,膽小懦弱和曾經被榮華富貴迷惑了雙眼的我是對不起她和兒子的,哪裏來的借口?
有一天,奶牛場突然來了一個人,進門也顧不上跟我打招呼,像一陣風似地從我眼前刮過,邊刮邊喊,“翎子!翎子!”
(未完待續。謝謝閱讀,版權屬若妖所有)
是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