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我起了床,伸了伸懶腰,走出了屋子,這才看清我住的房間是這一排房子裏最大的。四周很開闊,約有四五畝地的麵積。雨後的空氣中散發出清新香甜的味道。果然是藍天白雲,就像是在那屋子裏一樣。六隻奶牛在院子裏悠閑地散著步,有的邊走邊在那裏悠然自得地拉著大糞,就像不知道這人世間還有害羞這一說。院子的一角,有三棵棗樹,樹上的棗還泛著青色,可是已經掛滿了樹梢,看來今年一定會有好收成。我看著嘴饞,也顧不上問一下主人家,就摘了一個來吃,棗雖然有點木,但是已經發了點甜。棗樹周圍種了一些綠色的蔬菜。遠處,沉甸甸的小麥隨風蕩漾,綠油油的玉米亭亭玉立。
小劉載著我趕回市裏上班。回到城裏,接著是沒完沒了的匯報,吃飯應酬,有時半夜才回家,我又開始失眠。吃了很多安眠藥,還是睡不著,火的時候恨不得把半瓶子安定一股腦兒地倒進嘴裏。
過了兩個星期,我的身心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我對小劉說,“我們去那個奶牛場吧,我需要好好地睡一覺。”其實,那裏好像有什麽東西拉著我,讓我欲罷不能。
於是我們又到了這個奶牛場。還是那個叫馬月的小夥子陪我吃飯,還是話不多。這次的飯菜有燒腐竹,醋溜白菜,過油肉,就像上次一樣,還是我最愛吃的。
我問,“我很想見見燒菜的人,可以嗎?”
馬月頓了一下,隨即說,“是我燒的。”
“馬月,你很會做呀,全是我愛吃的。”
“都是家鄉飯。” 馬月老老實實地回答。
我“哦”了一聲,吃了一口飯,把想帶他回城給我做廚子的私心吞了下去。很明顯這個奶牛場需要他。我又一次問起了他的媽媽,他的回答是,“我媽媽去老家還沒有回來。”
“她要去好久嗎?”
“老家有點事情。”
“那,你爸爸呢?”
“我生下來就沒有見過他。”
我聽了很傷心,沒有再接下去問,隻說,“馬月,有什麽幫忙的,盡管說。”
當晚,我很快又進入了夢鄉。夢中,又有一雙溫柔的手,輕撫著我的臉。
第二天,喝完熱奶茶,我在院子裏散了散步,最後又像上次那樣,留了一些錢在桌子上,謝了謝主人,離開了。
車在路上飛馳著,我閉上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個女孩。小劉回過頭來說,“局長,我怎麽越看那個馬月越象你。你老是想來這裏,莫非?”
“莫非是我的私生子?你小子跟了我這麽久了,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那麽多人都出過軌,你就沒有?哪怕一次?”
“一次也沒有!”我堅定地回答。
“局長,看你也挺喜歡那馬月的,不如認他作幹兒子吧。”
我哈哈地笑起來,“這個主意倒是不錯。等下次吧。”
“下次,你還要來呀,嫂子真該懷疑你了。”
“懷疑我?我認個這麽好的幹兒子她應該高興,她反正不想生孩子,怕壞了她的身材。小劉呀,我是做夢都想抱個兒子呀。”
我把頭靠到後坐上去,我在想為什麽馬月會做我喜歡吃的菜。他雖然告訴我那就是他們平常吃的菜,但是那味道,那屋子都是那麽熟悉。馬月,也就20歲,他怎麽會做菜呢?肯定是有別人,是他的媽媽嗎?我想起了小劉的話,“那麽多人都出過軌,你就沒有?哪怕一次,或跟嫂子以前有過別的女孩?”
我閉上了眼睛,眼前出現了清秀溫柔的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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