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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禁不住嚇了一跳。
我的老心髒激動得砰砰地亂跳著,好像年輕了二十歲,我開著飛車回到家,妻子正在那兒往皮沙發上上油,聽說我要跟她離婚,手裏的活兒沒有停下來,眼睛看都沒看我,“你說什麽時候辦?”
我本來要被她的輕蔑冒犯了,結果聽她這麽一說,以為耳朵借給了別人或者聽錯了,“什麽,什麽?你說什麽?”這麽容易,沒有一點挑戰性?我盤算了一路,還喝了點兒酒壯了膽,有一肚子的理由要跟她理論,她為什麽沒有像往常那樣大聲叫?為什麽一點兒都沒有生氣?連她的表情都沒有變化?是不是她早已經盤算好了?我嚇得呆在那裏,不會是獅子大開口吧?
“你說什麽時候辦離婚?”妻子還是有條不紊地往沙發上上油。
“你需要多少錢?我會一分不少地補償給你的。” 我不知所措地試探著問。原來準備試圖說她不再適合我的理由也被憋回到腦子裏,害得我的腦細胞飛快地旋轉著,奔跑著,互相間傳遞著問號,把我弄得來來回回地搓著雙手。
“你看著辦吧,我沒有工作,孩子正在上大學,你不會虧待我們的,對不對?”她繼續手不停地往沙發上上油,我從她的表情裏還是沒有看到任何內容----氣憤難道不是必須的?傷心難道不也是必須的?奇了怪了---好像她給沙發上擦油比我們的離婚還要重要,好像麵前站著一個不相幹的人在給她講不相幹的故事!
“你為什麽不罵我?”我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問。
“這麽多年了,我同意你應該生活得更快樂一些。你看看你,為了這個家,頭發都白了。”妻子突然停下手來,看著我,平靜地說。
第二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前台的一個電話,“總裁,有個漂亮女士在廳裏等您。”我這是怎麽了,突然間桃花運連連?
我飛快地跑了下去,一個穿著寶石藍短袖,白色西服裙的女人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頭發末稍燙了幾個大卷,柔柔地灑在肩上,低著頭,繳著手,別有一番江南女子溫婉的韻味。我細細地一看,卻是我的妻子!妝還是精心化過的!她什麽時候這樣漂亮過?我怔在那裏,原來啦裏邋遢被睡袍遮蓋的她的身材竟是勻稱的,臉上竟也是很美豔的!
她挽起我的臂,像是在要挾著我,我機械地跟著她出了門,“下次我告前台的秘書,讓她直接把你領到我辦公室去,哪能讓你在大廳裏等著?”
“人家又不認識我,算了。再說,”
她發動了她的車,我坐了進去,“再說什麽?去哪裏?”
“去辦離婚。再說我也不會再來了,其實,我認得她,她卻認不出我。 ”她開著車,眼睛看著前方,輕聲輕氣地說。
她的痛快及神速再次讓我呆若木雞,我更加快速地搓著手,揶揄地問,“辦離婚還穿得這麽漂亮?”
她轉頭看了我一下,抿著嘴輕輕地發出一聲笑,笑得像個陌生人,不,是久違了的初戀時分的笑,“給你留一次好印象不行嗎?你不是嫌我邋遢嗎?”她極可能也給我拋了個媚眼,我太緊張,沒看太清楚;或者即使看清楚了,也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著她那溫柔似水的聲音,看著她那依舊亮麗的眉眼和被我忽略了的光滑的皮膚,想起了她的種種好,我的心突然被揪得疼了起來,剛才還信誓旦旦要娶年輕女秘書的我突然間沒出息地猶豫不決起來,“咱不去不行嗎?”
“我的脾氣不是老是這麽好的,你可別後悔!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她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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