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美之途
教育，人文，社會
作為恐怕是美國華裔裏最早一批反平權的人士，我從10年前就開始寫這方麵的文章，我曾經寫的反SCA5的檄文被放在文學城的城頭專集裏好久。我現在幾乎可以說對這議題有些tired了，感覺這次遇見黑命攸關運動更難辦了。雖然仍然堅信反平權的勁還是應該鼓，這正是鍛練華裔在加州組織能力的時候，也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我們反思。
我現在要問大家的問題是：為什麽從伯克利和UCLA 畢業那麽多亞裔，真正成為美國領袖人物的很少？這個問題同樣適用於讀了耶魯和哈佛的華裔，這兩所名校可是培養奧巴馬，Clarence Thomas，Stephen Schwarzman或Ben Carson這些各行業領軍人物的地方。
如果長期這樣，還不如把名額讓給我的導師美國院士阿肯森教授這樣的窮白人，他們開始的分數不行，但是他們後來的創造力驚人。所以亞裔學生和家長都應該自問我的這個問題，出自一個比較早就寫文章公開反對平權法案，也通過演講向社區普及平權法案知識的人。我說這話是有文章為證的，我寫過幾十篇反對平權的文章，仔細閱讀過關於平權的三個美國最高法院的判案，還是有相當發言權的。
為什麽在加州209法案實施的漫長歲月中，自1996年被批準已有24年之久，加州華裔幾乎沒有出現全國性的領袖人物？如果時間太短，那麽我們看出產生這些精英的勢頭嗎？這是一個問題。
我的上述問題激起不少討論。這是在我們同濟海外校友群，關於華裔在美國為什麽難以成為國家級領袖人物的對話：
同濟美國資深臨床醫生：“反正我是玩不了政治，吃飽喝足就滿足了！”；“1.5%比重，不要有什麽政治上的奢求，好好安居樂業，享受生活，培養子孫後輩們！”
我的回答：“你說的這番話就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中國人缺了一些純真或獻身精神，沒有什麽想追求的地方。就拿你和牛人來說，很早就放棄了職業的終端追求，現在以罵娘出氣為主，浪費了上帝給的相當優秀的天份。
我是指的中國人在所有行業成為美國國家級的領袖人物，都很少，不僅僅指政界人物。在美國醫學界有多少係主任或院長是華裔？美國國家醫學院院長是華裔，Tulane病理係主任是我前室友，大家可以再舉舉，並不多。特別是考慮超一流聖路易斯華大醫學院的醫學生中的25%為亞裔的情況下，這種級別的醫學院如果盡是培養小診所的華裔醫生，都是沒有野心的人。他們就會改變招生政策，降低標準招阿肯森這種分數低但是有野心的窮白人，他們的潛力相當高。有次華大醫學院請他做大報告，總住院醫把他的GPA挖出來了，放在幻燈上播放，他自己恐怕都有些難堪。在美國的大製藥公司，Andy Chan這Genentech 的SVP，對華裔來說恐怕就到頭了。
這裏的問題是，要想爬到這些領袖的職位，你必須是physician scientist或PhD做過一流的博士後，中國人不做。杜克本科和聖路易斯華大MD畢業的華裔第二代，他們過早地選擇去當皮膚科醫生賺錢，可能是滿身的才華。
印度人可以在做完臨床fellow 二年後，在阿肯森實驗室再做七年的Research fellow加上Instructor, 現在才看到做獨立Assistant Professor 的一線曙光。他跟我說在實驗室每年損失二十幾萬美元，還是拖著二個孩子和一個做博士後的太太。還有印度人在美國的第二代，做完住院醫之後再入華大讀六年的PhD, 也在阿肯森實驗室。所以沒有必要與印度人過不去，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更具獻身精神，應該佩服別人才對。你們不僅自己不會這樣做，還會恥笑別人這樣做。你們這樣做，太太可能會罵你們，或者會與你們離婚。你們甚至不會鼓勵自己學醫的孩子這樣做，因為在一流實驗室朝physician scientist這條路走的華裔第二代都不多。
我現在谘詢在美國超一流大學的GPA學到3.9的學生，很有天份的本科生，學術之路擺在麵前。但是他們都是指望著去華爾街，在一個小房間裏當個統計數據分析員，自己算出的數據讓猶太人、白人、印度人或黑人的CEO們在Board meeting上，去胡說一通掙幾百萬美元。
在華大我還見到一個極端的例子，Andy Chan的博士生，複旦的極具天賦的學生。他在實驗室日夜幹，克隆出BLNK這個重要的B細胞信號傳導分子，文章發在Immunity上。如果是美國人，明擺著是做教授的料，Andy也幫助他找到哈佛的Fred Alt實驗室做博士後，那lab大概20%的博士後將會成為Assistant Professor，走向科學探索之路。他很有科學天份，當然沒有保證的教授之路，對任何人都很難。但是他連試的勇氣都沒有就放棄了，恐怕氣死Andy。他不做博士後，而是選擇去加州一個很小的生物公司賺點小錢。我們當時就可惜，開玩笑說他被上海籍的太太浪費了，太愛錢。後來的結果可以想象，生物公司辭了去讀法學院。
因為趨小利，在人生的關鍵時刻放棄更大的追求，為我看見的華裔不能在美國成為各界的國家級領袖的原因之一。希望不要傷了你的心，論世俗方麵我們都已經很成功了，大家糊口都不錯[Chuckle][Chuckle][Grin]”
同濟美國資深臨床醫生：“人生需要“順勢而為，趨利避害”，這是大的智慧！我們當初義無反顧地選擇離開中國那塊是非之地，己是“趨利避害”，生活在自由民主國家是“順勢而為”. 一個人能夠把握大智慧，結局都????會差！反之，逆水行舟 不進則退！”
我的回答：“希望你不要把這中庸思想傳到你有才華的兒子，讓他在芝大的學術殿堂裏遨遊，你能送兒子去這麽死扣學術的大學，佩服你[ThumbsUp][Shake]。”
（備注：這位在美國做過超過一萬台手術的資深臨床醫生校友，曾經在群裏表達過這樣的遺憾：自己現在的臨床知識和技能在二十年前就達到了飽和的高度，再提高的空間有限。當年應該當自己從西方國家的博士畢業和美國住院醫生訓練完成後，進入一流教授實驗室做博士後，從此走上科學探索之路)。
同濟海外校友B對我的留言: “謝謝你說的，剛看了昨晚兩位優秀校友最後的討論，也正想說兩句，你說了我想說的很多話，謝謝????他們也是我們很多優秀華裔在美國生活的真實寫照。他們也許特定指政界。但這裏有多少人能左右自己的子女？????[Chuckle] Andrew Yang就跳出了父母定的路。在學術界和科技界現在已經有越來越多的華裔麵孔，也期盼政界更多有天賦的華裔參與。隻要還是那個美國，華裔就有希望。這是一個給人機會和希望的國家。”; “終於看到你諷刺華爾街了。那就是一個吞噬人才的黑洞。以前看你老得意地提到最優秀的人都去了華爾街而不是從醫從政從學術，看了著急????”
我的回答：“我沒有鼓勵人去華爾街，隻是指出這個現象，因為哈佛曾經有大約一半的本科畢業生去華爾街投行和谘詢業。我指出這現象的原因是同濟有位在美國的醫生，自鳴得意稱美國最聰明的人學醫，他說的與我看到的事實相差太遠了。”
這則轉自我年輕時的朋友，他現在仍在國內：“中國人曆來缺乏殉道者的精神。以宗教為例，曆5000年之久，中國都沒有完成由多神教向一神教的轉型。究其原因，主要是中國人太過現實，極其缺乏像基督那樣的殉道者。現實！現實！再現實！無論華人在什麽時候走到什麽地方，都是如此！”
以前我們討論取消平權法案後的前景，華裔在人數上受益最大不用說，但是犧牲最大的群體是美國白人。他們自60年代的民權法案以來，一直在試圖賠償祖輩欠下的奴隸債，十分了不起，但是有些做過頭了。這次如果加州公投取消了209法案，我預測窮白人的學生人數會增加得最明顯，非洲裔和拉丁裔也會相應增加，伯克利加州大學將不再會是亞裔聚集的小山丘。如果完全憑成績錄取，耶魯甚至會出現80%為亞裔的極端狀態，那耶魯就完蛋了。我當時反平權最激烈的時候，也給自己定了一個50%的分界線。耶魯亞裔如果超過50%就需要重新調整，不然會在多種族的社會誘發動蕩的。
現在疫情經常有時間在家上班、讀書或寫東西，也忙碌。但是仍然在一個奇大的房子裏，麵對著窗外的美景，聽得見鳥鳴，大片的綠地，再就是小區各家雇的除草工人所操作的機器聲。這種生活過久了，人是會發瘋的。這就是為什麽阿肯森永遠不退休的原因，最近NIH又給了他一個大的RO1。他在聖路易斯疫情最嚴重的時候都往實驗室跑，現在早就是全日製上班了。美國硬漢，開始也不願戴口罩，現在華大規定任何人踏入校園必須戴，他才將那個N95象征性戴上。前段時間華大砍退休金一年，他說自己早不需要這些錢了，現在是怎麽把錢分下去的問題。
謝謝我在文中所述的同濟美國牛人，授權分享這些他設計和裝飾的鄉村豪宅遊泳池的照片。這些照片隻透露了豪宅之局部，到底有多豪華那就考驗你的想象力了。據說這是“獨自一人完成這個危險艱巨的搭梁任務”，他決心在此留下曆史遺產。下麵是他對修建這個遊泳池的曆史的描述，以他的諾貝爾獎得主般的智力，總能搗鼓些東西出來：
“這個遊泳池（組合）的修建可是經曆了不少的“磨難“。開始是按室內遊泳池做（長遠）設計的，一個鋼結構的大棚與房子後麵有機結合，棚頂是個朝南的弧麵，而頂到地是兩層樓高的玻璃牆。設計好並由設計師畫好圖紙後交給建築商算價格，結果竟高過本地一般單獨房子的價格。所以計劃被LD槍斃。後來改成沒有那麽多高大上鋼梁的結構、屋頂用透光的太陽能板，但算起來造價也不低。所以最後這套遊泳池（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加上一個spa)就是“全裸“的了。好在我自己動手給中間的spa加了一個遮陽的棚子，現在再在大池子外麵和上麵加些“多姿多彩“的結構，這樣就可讓遊泳池變得歡樂起來。[Laugh]????。Spa 對的那個大池轉角處的框架前麵是大屏幕（還沒掛上），後麵是小屏幕。這個框架的頂還沒做（材料已買回堆在旁邊)。其實我應該學建築設計，說不定會給世界留下不少值得稱讚的建築。”
高法同意AA的時候，意識到AA是一個逆向種族歧視的做法。高法的邏輯和您的相似之處，是認為黑人受到了多少代的壓榨，短時間的逆向種族歧視是可以接受的。注意是短時間。對待不同種族用不同標準，本身就是歧視。矯枉需要過正。但是過正到歧視其他種族幾代人，就不可接受了。
美國華人也是被歧視多少代的種族。從華工修鐵路，到排華法案，到工會在舊金山殺華人，華人受的歧視比黑人少嗎？華人要求平等，但是沒有要求特權AA. 現在的AA，被用來打壓華人了。你問：我們華人有立場說三道四嗎？回答是，有。華人有權要求自己不被AA歧視。
不太明白您說的是什麽。60年代的民權法案都是主張平權 - 不許看種族膚色錄取，雇傭，簽約。後來的AA，被錯誤翻譯為平權法案，是譯者沒有搞明白。AA是允許政府可以看種族膚色錄取，雇傭，簽約。這個應該譯為特權法案。高法說，好吧，暫時AA一下，以糾正以往之不公。現在AA經曆60年了。
沒有人要取消民權法案，取消平權。各種族之間，要機會平等。
要取消的是AA，即所謂的“平權法案”，實際上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特權法案。給某些種族特殊待遇。
“成為美國各行業的領袖人物”，
“我是指的中國人在所有行業成為美國國家級的領袖人物，都很少，不僅僅指政界人物。”
華人難成為領袖有多種原因。但是平權對亞裔有幫助的。總的來說，同族裔的喜歡提拔自己人。曆史原因很多，目前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靠平權。
是各行各業的領袖。我看現在的Zoom 的CEO 就很不錯。許多計算機領域，本科生畢業工作去了，還有本科也來不及讀完的。我不是指Facebook 的CEO, 我認識一些華人孩子，在本科第2-3年退學就去加入小的start-up了。
條條道路通羅馬，不一定做院士是最好的人生路。每個人選擇。或者許多選擇生活平靜，並不以“成為功”為追求。
笑看窗外花開花落…
題目應該改成 “為什麽大陸華裔難成為美國各行業的領袖人物？”，
因為實際華裔領袖太多了， 隻是沒有76年後出來的大陸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