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2010（八）—— 男人對女人最狠的一招（2）

 

走進老Z家。

家居麵積並不很大——也可能是因為看慣了美國的耗子吧。房間裝飾得樸素，簡潔。但讓我心裏為之一振的是客廳，其中的三麵牆，都嵌著齊牆寬，齊屋頂高的書櫃，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我粗略估計了一下，怎麽也得有幾萬本藏書吧。

我問老Z：“這麽些書，你都看嗎？”

老Z咧嘴笑了笑，沒直接回答，卻走到最邊兒上的一個書櫃，說：“您過來瞧瞧這幾本，看看還記不記得。”

我走過去一看，竟然是全套的金庸/古龍/梁羽生小說。書有些舊，但看著很眼熟。老Z隨手抽出一本，一邊翻著，一邊嘖嘖道：“這裏邊還都存著您老人家當年留下的指紋和體溫呢。嘿嘿。”

我沒搭理老Z，把話題叉開，抱怨道：“您能不能先把空調打開呀。您這屋兒能跟古玩市場有一拚啦！”

老Z馬上抱歉地四處翻騰找遙控器，說：“對不起對不起。這兒就是用來放書的，我也很少來。您稍微忍會兒，馬上就好。”

老Z找遙控器的工夫，我認認真真瀏覽了一遍老Z的藏書。不得不讚一下，這些書實在是太棒了，幾乎囊括了中國曆史上所有比較著名的作品。

我並不太懂“藏書”，老Z一邊滿屋子找遙控器，一邊介紹：“你看見內本《XXXXX》了嗎？那是某某年的某版，印刷量很小，是某某的早期作品，寫作質量很不錯。你再看第某個書櫃第某層，那有幾本日記。你拿出來瞧瞧，是那誰誰誰的。別看這家夥是個將軍，但是文采真是好，你看他那筆跡，多漂亮！我花一塊錢一本，淘來的。後來，我拍了幾頁照片，發到博客裏。沒想到遇上這某某某的後人，留言說要要回這些日記。嚇得我立刻封了博客，從此蒸發。”

老Z一邊給我介紹，一邊拿著遙控器，屋裏屋外，上下翻騰，保險盒拉了又合，合了又拉，但空調怎麽都不啟動。

最後，老Z滿頭大汗地踱過來，抱歉地說：“不是我想冤你，我真的弄不好這些空調了。咱們還是出去洗澡吧，順便把午飯吃了。”

我看著老Z，平靜地說：“好吧。”

從老Z家出來，坐上車去洗澡。老Z問：“聽說你們美帝那裏的生活都很腐敗糜爛的，是真的嗎？”

我說：“我個人感覺其實不是這樣的。老美們沒結婚的時候，可能都會比較瘋狂。但一旦結了婚，尤其在所謂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群裏，大家對婚姻的態度，還是很認真，很負責的。感覺，比咱祖國的風氣保守多了。”

老Z“奧”地點點頭，不甘心，又問：“那，您天天被包圍在美國的大洋馬裏，沒親自騎一騎，試一試嗎？”

我說：“我可沒天天被大洋馬包圍著。不要造謠，信謠，傳謠啊。”

老Z嘿嘿笑著說：“不會吧。騎就騎了，咱倆誰跟誰呀，還跟我瞞著。”

我說：“我真沒有。您知道，我對婚姻的態度是相當保守的。”

老Z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知道您是貞節烈女。您不說，我也不打聽了。”

說話間，到了那個在京城聞名遐邇的洗浴中心。

穿過那個極富異國風情的大堂，和老Z分別進了自己的地方。

說實在話，在記憶裏，從小到大就沒在公眾麵前洗過澡。可以記得的很小很小的時候，都是在家裏燒很多很多的熱水，然後在一個大澡盆裏洗。後來，家裏條件好了，有了熱水淋浴器，就更沒去過公共洗澡堂子了。

第一次去公共的洗浴中心，還是上次回國時，和老同學們（女）帶著孩子們一起出去腐敗時經曆的。至今記得，站在那個豪華的更衣室裏，被老同學們苦口婆心開導如何毫不猶豫地互相看著脫掉內衣內褲，如何眾目睽睽之下，就那樣堂而皇之地全身赤裸著走到洗澡間，服務員們如何貌似不經意的在周圍聚攏圍觀，偷偷看著我卻不敢樂的情景。當時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麽硬件設施這麽豪華的地方，就不考慮一下顧客的隱私呢？

後來，還是老同學們勸我：“反正您身材夠正了。就當是裸模走台，您就顯擺一回得啦” ，於是，馬上釋然很多，才有了平生第一次處女洗。


有了以前那些經驗，這次比較坦然。

洗過澡剛出來，手機就響了。老Z在電話那頭兒語氣很正常很平常地說：“我開了間房，在某層某某號。你坐電梯一上來，就是樓層裏的服務台，一問就知道，我等你。”

我說：“好，等著。”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