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 星期六 陰早晨睜開倆眼, 差不多6點鍾.
天光已經大亮. 伸個懶腰, 腳著全身精神攫燿, 神采奕奕, 心情極度舒暢.
父母已經起床. 我正在洗漱的工夫, 老媽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
老媽還記得上次我回國, 每天早上都是5根兒油條, 一碗雞蛋羹.( 細節請見以前的一個貼:
懷念北京 .)
“這兒附近沒賣油條的了. 你吃火燒就小肚兒吧.你爸昨兒個特意上超市買的.” 老媽把兩個剛烤好的芝麻火燒和一碟剛蒸透的鬆仁小肚兒端過來. 咬一口火燒, 又酥又軟, 外焦裏嫩. 夾一筷子小肚兒, 熱氣騰騰, 聞著噴香. 頓覺心情無比愉快, 胃口大開!
多年來, 已經被美帝改造得是一頓能吃一盆鮮草, 至於吃生肉, 喝涼水, 都是家常便飯. 但畢竟是中國製造的身體, 中國製造的胃! 嚼著老北京的這些吃兒, 身心的滿足.
我狼吞虎咽地吃著, 沒一點兒淑女像. 老媽眼裏露著心痛的目光, 道: “鐺裏還有呐, 夠你吃的. 吃慢點兒, 別咽著! 喝碗豆漿吧. 你還是要涼的?” 我閉著嘴大嚼, 連連點頭. 老媽心疼地說: “都是跟美國那兒挨的, 什麽都吃涼的, 對胃多不好.” 說罷歎著氣, 把一碗濃濃的豆漿擺在了我眼前.
哎~ 作子女的無論多大, 在父母眼裏都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 在父母眼裏, 永遠看不見自己在日益衰老, 看不見子女已經成家立業, 又有了自己的子女. 在父母的心裏, 對子女, 是永遠的牽掛, 嗬護, 和永遠的不放心. 這就是父母!
哎! 沒什麽可說的, 盡管我不要求我的孩子像我一樣, 但我一定要對父母愚忠愚孝, 無怨無悔.
吃過早飯,孩子們吵吵著要出去玩一會兒—實際上是他們發現了掛在牆上的一口劍.
本來在美國這裏的中文學校, 孩子們都在學武術, 看著師兄師姐們舞劍的蕭灑身姿, 孩子們都羨慕的了不得, 可就是沒機會舞弄. 沒想到看見姥姥家裏居然有劍! 這實在是孩子們的大熱點! 孩子們再也坐不住, 強烈要求出去玩耍一番.
我一手從牆上抓起劍, 慢慢拔出劍身, 突然有一種棄劍久已的寂寞高手又遇老友的感覺!暗青的劍身依舊完好, 發出烏烏的光澤, 看起來和當年一樣. “十年沒有出過鞘了!” 我感慨, “很多當年的老朋友, 老同學不也像這劍一樣多年沒有了聯係. 不知道TA們是否能和這劍一樣都還安好!”
想起來在搜狐的校友錄上, 創建高中班級的那位同學, 盡管其姓名還在班級首頁上掛著, 但人已經在N年前去世. 而就在3個月前, 聽說了當年大學的一個輔導員死在不到40歲的年紀. 人生無常. 真是應該趁著自己還健康的活著, 盡量多做一些有意的事情, 盡量多去享受生活的樂趣.
帶著孩子們下樓, 小區裏滿是遛早兒的老人, 大多手裏還牽著個不超過兩歲的小不點兒, 還有抱在懷裏的. 老人啊, 把自己的一輩子奉獻給了國家, 如今, 又把自己的晚年奉獻給子女. 含飴弄孫固然是一種天倫之樂, 但這種沒有任何的自己的生活的樂趣是否也是一種可悲呢?
把劍亮出來, 孩子們見了興奮不已. 連筆帶畫, 模仿著師兄師姐們的動作. 但當然是毫無章法可言. 興奮了幾分鍾, 他們自己覺得沒勁了. 而且, 劍比較沉, 孩子們舞起來很費勁. 我說: “我來教教你們吧.”
從孩子們手中接過劍, “唰”地亮了個起步的姿勢, 又想起了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大學時代: 除了書本知識沒學到, 其它的什麽都學會了. 武術課大概是我學的最認真的一門課. 而上其它的課曆來都是手裏拎著一大罐濃茶, 兜裏揣著兩副撲克. 以至於上課的老師最後忍無可忍地勸導同學們: “如果坐在中間聊天的同學能夠像坐在後麵打牌的同學們那樣安靜, 就不會影響坐在前麵的同學睡覺了.”
孩子們看了又興奮起來. 可惜, 全部的套路, 我也記不全了. 隻得把幾個經典的動作舞弄一番—胡弄小孩兒是綽綽有餘. 於是, 姐弟倆懷著無比崇敬地跟著我學擺POS, 還互相矯正姿勢, 聶了一堆照片,折騰了倆鍾頭, 直到老媽喊我回家, 還戀戀不舍的不肯走.
wu~wu~ 好想俺娘。。。
哈哈,這段話太幽默了,笑倒了。喜歡你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