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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令蔬菜,對於長在鄉村的孩子來說,是垂手可得的幸福,而從小長在大城市的我,時令蔬菜一直是一種奢侈品。
小時候,父母為了不在吃飯上多花時間,常常一周做一次大量的葷菜,放在冰箱裏或是儲存在冬日的窗台上,每天吃點,其實經常一周不到就吃完了。蔬菜,都是騎車下班的父親帶些回來。男人嘛,對生活都有些粗枝大葉的,他平時傍晚下班買回來的,都是老青菜棒子,老白菜幫子,賴皮茄子,畸形番茄,滄桑的蘿卜,委屈的豆子。打小我就不愛吃蔬菜,長著一副缺少維生素的小摸樣,定然與此有關。若是父親被工作纏住,這種下市蔬菜也吃不到了。母親會帶回食堂的大肉包子或饅頭花卷,有時是一盒白菜燉肉,那白菜已經燒成一團糊,味道卻是奇異的好,母親還有可能帶回一隻南農燒雞,把雞腿在吃飯前就給我吃掉。如果碰巧父母那天都被工作纏住了,那我就慘了,常常自己煮好了飯,吃兩塊餅幹,在小院門口等到天黑透。天冷的時候,鄰居伯伯會把我叫到他們家吃飯,不富裕的伯伯家,滿桌子蔬菜,味道要比我在家裏吃到的好很多。青菜是甜的,蘿卜很嫩,豆子也特別香,於是我向母親抗議,母親知道自己工作太忙,不可能像伯伯家不工作的嬸嬸那樣,每日起早去菜場購得當日的時蔬,就在院子裏種了菊花葉、絲瓜、扁豆,至此,我家飯桌上也出現新鮮的時蔬了,隻可惜,好景不長,很快我們搬入了樓房,自己不能種菜了。時蔬又成了奢侈品。到了改革開放,市場上出現了二道販子,那些看似鮮嫩的菜,都沒有了天然的好味道,我們家再想吃到好的時蔬,竟然要等鄉下的親戚送自己種的菜來。
這幾次回國,都很想吃家鄉特有的時令蔬菜,去菜場一轉,都是二道販子在賣菜。與過去不同的,是他們會標出菜品的出產方式了,比如是大棚的,還是露天的,是否是農家肥壓的等等,跟著這些標識,發覺露天的和農家肥壓的確實味道好一些,父母和公婆都告訴我,有一家二道販子的菜特別好,於是我得空就去照顧他的生意,發覺在當今中國,要做個成功的二道販子也不容易。由於他的生意很好,常常四五個人同時挑了好幾樣菜蔬,幾個人同時付錢,他竟然不慌不亂地收著錢,還象說快板書一樣唱價。什麽“收您一個十塊,兩塊五的、兩塊八,一共買了五塊三,找您一個五塊,歡迎下次再來。。。”我聽了忍不住笑,當時就決定要將此人寫進我的博客中,嘿嘿,真正的人才在民間啊!!
現在國內的菜場都是這樣的,比這邊是要亂點,不過那些菜的味道,卻帶著親切感,所以髒和亂變得讓人可以接受了
這是那位二道販子的攤位牌,他的菊葉買回去,確實受到好評。
豆瓣肉糜蒸雞蛋,我點的家常菜。
菊葉蛋花湯,我家鄉特有的時蔬,有親戚知道我喜歡,從鄉下用裝被子的大袋子裝來了一袋子,隻要回家吃飯,頓頓有她
毛豆米炒青椒,也是我們點的,走前才買到帶殼的新鮮毛豆,炒出來,好嫩哦。。。
雪菜頓牛蛙,雖然不是非常時令,雪菜也是我心中一份抹不去的思念,特別是媽媽親手醃的雪菜,炒什麽菜,燉什麽菜,都鮮美到了極致,如果再加點紅辣椒,沒有誰能抵抗得了這樣的家鄉菜的,我每次有這樣的菜,都一定會添飯,添飯,再添飯,但是碗用個小一點的,比如用來放調料的小碗。
今天,好想聽這首《離別的車站》,如果我們對生活有一份真情,心裏永遠會有揮之不去的不舍。不舍,親人送別的目光,不舍,那些充滿愛意的日子,不舍,天賜的巧遇良緣,不舍,人心深處那一絲若隱若現的良善,不舍,黎明露珠裏的太陽,不舍,天邊最美的那抹彩霞,不舍,闖進睡夢中的歡聲笑語,不舍,點亮黑夜與歲月的霓虹。。。
離別的車站,是我等待快樂回來的地方!
謝謝你分享的這首歌,不同的語言一樣的情感,小樹若有空可以聽一下張秀卿的《車站》,旋律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