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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正說到激動處,爐子上的茶咕嘟嘟沸騰了起來。憫站起身,給自己和韻香各斟了一杯。憫淺淺飲了一口, 略顯幾分享受的潤了潤自己的唇,唇角透出點明朗的笑意。
“ 事情一步步就發展成了這樣,可笑的是, 我和阿笛的事被老段知道了後, 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惱火了起來。”憫的臉上露出一種譏諷的表情。
韻香聽到這裏靈機一動:“ 那老段還是愛著你的吧?他知道了你的事,恨你嗎?”
憫向窗外看了一眼:“ 這個時候,他再惱火也晚了,他怪不著我,所以我們最近天天吵架,幾乎要動手了, 最後他說要和那女孩搬一起住段日子,大不了等女兒再大點就幹脆離婚。嚇誰啊,我沒有攔著他, 既然是他先不忠實於我們的婚姻, 那就讓他自食其果去!“
“你們都不為孩子想了?這不是嘔氣嗎?” 韻香顯然想勸和。
“十年的婚姻, 你以為我舍得?我和阿笛其實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他說什麽都能給我, 除了一個婚姻。沒有婚姻就沒有婚姻, 既然十年的感情都這麽容易斷掉, 我要婚姻那張破紙幹什麽?”
憫端起茶杯, 仰著脖子喝了好幾口, 憫絕望和玩世不恭的神情,讓韻香看著很心疼。她不是隻心疼好友憫,她更心疼曾經好端端的一個家, 就要這麽散了。。。
憫站了起來,有點神經質地打開了音響。音響裏緩慢傳來的薩克斯樂曲,象是串起了憫和韻香談話中的每一聲歎息,格外沉重幽怨。
憫留韻香在家住了整一個星期, 期間, 老段回來了一次。那晚憫把孩子交給了韻香, 自己收拾得嫵媚動人地出去了。韻香的勸告, 對她就是隔靴搔癢,毫無效果。老段看到韻香在, 起初有點尷尬,但是看到憫將女兒交給別人照看,自己瘋狂地出去瀟灑,就氣得顧不上麵子,衝衝撞撞地把自己的東西裝了一整箱,對韻香手一攤, 那意思好象所有事也怨不著他一樣。就在轉身之際,女兒那幾聲帶著哭腔的呼喚在他背後排山倒海地發作起來:“爹地,爹地,STAY。。。STAY。。。PLEASE。。。PLEASE。。。WAITE FOR。。。媽咪。。。!” 這聲音激烈地阻斷了他衝向門廳的腳步。女兒見父親停了下來,從韻香臂彎裏掙脫了出來,一把抱住了老段的腿,慢慢滑落了下去,驚恐和哽咽讓她說不出話來, 老段的鐵石心腸, 被女兒柔弱細小的胳膊,環繞地生疼。天性讓他俯下身來,一把抱起了渾身顫抖的小女兒,父女倆泣不成聲。
老段放下了箱子, 將女兒的小身體緊緊摟在懷中, 做為男人,他居然保護不了血管裏和他流著同一宗血脈的小女孩,他真想給自己兩個耳光。他想盡方法哄著女兒,做各種鬼臉逗她開心, 給她講童話故事,直到她迷迷糊糊睡去。熟睡的女兒天使般可愛從容, 也許他相信了爸爸的那句,“我等你媽咪回來”,此時, 就連她懷中的小熊都笑得格外憨甜。
韻香看孩子睡熟, 歎著氣走到此時滿臉滄桑的老段身邊:“ 老段, 試著挽回吧,女兒太可憐了, 你希望她醒過來,再次掉進失望的深淵麽?”
老段低垂著腦袋,整個人既有點可恨, 也顯得有點無助:“ 韻香,你不了解, 有很多事你不了解。我一直忍受著身心割裂的痛苦,想給這個家一個機會。為了這, 我再三地拒絕雅荷要求結婚的理由。雅荷。。。她是個為了我什麽都可以做的女孩子。以後我再給你們說雅荷的故事。眼前,你看, 我們之間隔了兩個人,我和雅荷是意外的意外, 而她找阿笛誠心是為了報複我!” 段誠大概怕自己在一個女人麵前太失態,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讓自己的心情緩和一點。看著窗外漸漸散進小屋的晨曦,他又拎起了箱子, 看了眼熟睡的女兒,立即避開了韻香問訊的目光,韻香知道,那逃開的目光裏, 有一個父親的脆弱。段誠麵對門口,悶悶地說:“ 幫我照顧一段時間孩子, 我必須得走, 是我不小心誘惑了一顆心, 現在這顆心隻為我而活著, 我回去晚了, 那邊也會出人命。。。” 。說完了, 他果斷地拉開了門走了出去,韻香從窗子裏看到站在車前的段誠, 背著他挪下了眼鏡。韻香的心在那一刻為他們滴血!憫和段誠都是挺好的人,為什麽命運也要捉弄他們?!
謝謝橄欖樹分享好文, 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