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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的小女孩

(2014-03-12 13:16:20) 下一個
        飛機上的小女孩

       飛機轟地一下離開了地麵,轉眼間就旋轉在碧藍的天空上了。你合上手中的書側頭向窗外望去。天碧藍,藍的透徹;雲潔白,白的爽人。瞬間斯丹福大學的胡佛塔清晰地在你眼前遠遠的閃過。隨後海灣大橋也象一條細細的長龍似地滑過了你的眼簾。片刻之際,浩瀚的大海已經在你的下麵。不知坐過多少次飛機了,可你每次都會向第一次坐飛機似的隔窗遙望,那樣的好奇。
       阿姨,你坐過好多次飛機了吧?身邊的一位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扭頭問著坐在鄰過道的那位看似隻有二十幾歲的年輕的大女孩。
      好多次了。那位年輕的大女孩微笑的對著那個小女孩說。
      小女孩轉回臉來,抻著脖子隔著你向窗外望去。
      你扭頭看了一眼那年輕的大女孩,又將目光轉向那個小女孩……

       叔叔,你坐過好多次飛機了吧?那小女孩幾乎與這小女孩用同樣的話問著你。
       沒有,這是第一次。你說。
      我也是第一次。那小女孩看著窗外,窗外是茫茫的雲海。
       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叫什麽來的?圓圓,甜甜,喃喃?對,叫喃喃吧。你有些記不清了,她的麵容在你的腦海裏也是模糊。時間真快,整整二十五年了,一晃,那個女孩現在也要有三十歲了吧。要說你根本就不認識女孩的父母,隻是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認識那女孩父母的朋友。八十年代末,出國是一種炫耀,一種盲目的炫耀。
      我朋友要出國了,你的朋友向他的朋友的朋友說。
      去哪?
      
美國!
      
哪個城市?
     
費城。
     
噢,太巧了,我朋友的朋友在華盛頓 DC。他們正打聽誰去美國,幫他們把女兒給帶過去呢?
     
那沒的說!你的朋友的朋友誇口替你攬了下來。不過也的確幫你做了筆交易。你幫他們把女兒帶去。他們到紐約去接你和他們的女兒,然後把你順路捎到費城…
       
       飛機已經在厚厚的雲海之上。陽光從窗外射進來讓你睜不開眼。你抬手想將窗戶的擋板拉下,可你卻看到了鄰座小女孩那依然凝視著窗外的好奇的目光。
      要不你們坐到裏麵來?我看這個小孩子總想看窗外。你抬頭試著問那個年輕的大女孩。
      那太好了!小女孩和大女孩幾乎是異口同聲的答道。
      你們起身換了座位。Thank you,叔叔!小女孩迫不及待的坐到臨窗的座位上,並將臉幾乎貼在窗上朝外張望著。
      太謝謝了。大女孩坐在中間的位子後又道了一聲謝。
      不客氣。你坐到了鄰過道的位子上,隨手又打開了書看了起來。鄰座的大女孩也打開了一本書讀了起來。
 
      飛機在不知不覺中平穩飛行了一個多小時了。小女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倚在座位上睡著了。大女孩伸手將窗戶的擋光板拉了下來,並將小薄毯子蓋在了小女孩的身上。眼前的光線一下變得暗了許多。
      大女孩將頭頂上的燈打了開來。您那兒是不是也太暗了?大女孩有點兒抱歉似地問著你。
      噢,沒關係,我也正想不看了。你將書合了起來,插在了前排座位背上的網袋裏。然後回問了那大女孩一句:她是你親戚的小孩?
      
不是。她是我媽媽一個朋友的孫女。大女孩微微笑著答道,隨手撫摸了一下那小女孩的頭。她父母前年海歸了,把她留在這她爺爺奶奶家。她姑姑也在這,下月馬上要生小孩,所以她爺爺奶奶今年不能回國,就托我帶她回去。
      
送飲料的走了過來,詢問誰要飲料。你要了杯咖啡,那大女孩要了杯冰水。
     您是回國探親?大女孩喝了一口水後問著你。
     也算是探親吧。主要是大學畢業二十五年同學聚會
     噢,我爸媽前年也回去過參加三十年聚會。
     
那他們比我高好幾屆了。你喝了口咖啡。那你是在這出生長大的?
     
我在北京出生,五歲來的美國。
     噢,
那你中文還沒忘,說的還滿不錯的。
     
還行吧。跟我爸媽和他們的朋友們還是要說中文的。再說,我在大學時還選修過中文呢。
     
那還真不錯。
     
隻是認字不多。我媽說我是文盲。大女孩的臉上帶著調皮的笑容。
     不過會說能聽最重要。而且你說中文一點兒洋腔都沒有。你真心的誇著她。
     謝謝了。大女孩又笑了。
     飛機顛簸了幾下,廣播裏機長要求人們回到座位上記好安全帶。大女孩側身將已經睡著了的小女孩扶了扶正,又將快掉在地上的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那你回國也是探親?漫長的飛行,找到一個人聊天,尤其是和一個如此漂亮清新的女孩聊天,絕對是件愉快的事情。
     我是回去工作。
    
那你也是海歸了。
    
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海歸。女孩笑了起來。我是被派到中國去工作兩年的
     你是做那方麵的?你好奇的問道。
     我在律師事務所工作
     噢,律師
     大女孩點了點頭。
     哪方麵的?
    
主要在資產投資,融資,轉讓,專利這些方麵
     哇,那太好了,我此次回國,除了聚會外,就是想再找找你這方麵的專家谘詢呢。真是太巧了。你越發的有了興趣。
     在那個firm? 你接著問道。
     WSGR, Wilson Sonsini Goodrich & Rosati
    
那可是個大律師事務所呀。
    
我剛工作三年,還是個新手。女孩謙虛著。
     這麽年輕,真是年輕有為呀。你真心的誇讚道。
     不年輕了,馬上就三十了。女孩爽朗的笑出了聲。你是做哪方麵的?女孩笑過之後反問道。
     我原本是學醫的,不過現在做醫療器誡方麵的研發。
    
真噠。女孩也似乎興奮了起來。我目前手裏的一個case就是醫療儀器,我要你請教了
     看來我們可以互相請教了
      你們低聲不停的聊了起來。你感到這女孩雖然年輕,但給你講述的法律程序,注意事項等等卻是非常的清晰明了。不知不覺中,你們竟聊了很久。
       I want to pee。不知什麽時候小女孩醒了。你們停住了交談。大女孩不好意思的向你笑了笑。你站起身來,讓大女孩和小女孩走了出來。你站在過道上也借機伸展一下身體。洗手間裏有人,你看著大女孩和小女孩站在洗手間外說著什麽。不時大女孩還撫摸著小女孩的頭發,又半蹲下整理一下小女孩的衣服。一會兒,大女孩帶著小女孩一同進了洗手間。你來回在過道上走了兩個來回,又坐回了座位上。
     
     叔叔,我想尿尿。那個小女孩對你說到。
     你自己會吧?你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大男孩從沒有帶過小孩的經驗。
     會吧?小女孩似乎有點兒猶豫。
     用不用我求個阿姨帶你去?
    
不用了,我會。小女孩似乎又有了信心。
     好,那我帶你去。我在門口等著你。你媽臨走的時候反複的囑咐你,一定要看好人家的小孩,別磕了碰了什麽的,千萬別走丟了。你帶著小女孩走到洗手間,你在門口等著她,她出來後,再又帶她回到座位上。
      你記得小女孩很靜很聽話。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聲不吱的坐在那,看一會兒隨身帶來的圖畫書,看一會兒窗外的雲朵。而你也不知跟這麽小的女孩能聊些什麽。
      你還認得你媽媽爸爸嗎?你終於找到個話題。
       小女孩搖了搖頭。可我有相片。小女孩又突然的興奮了起來。她從隨身背的小書包裏拿出一個小相冊來。
       我姥姥姥爺給我的。看這是我媽媽,我爸爸,還有我。小女孩打開第一頁用小手指著說著。相片顯然是幾年前他們沒出國時照的,那懷裏的小女孩象是不到一歲的樣子。她姥姥也給了你一張小女孩爸媽最近的一張相片,就為了下飛機後,可以在機場找到她的父母。
       為了帶這個小女孩,她的姥姥姥爺還提前幾天約你見了次麵。可以理解他們的不放心。倆老人反複叮嚀小女孩要聽話等等,又左謝右謝了你半天。你也反複謝了他們,要不然你下飛機後也不知如何走呀。
       小女孩一張一張地翻著相冊,你已經記不住小女孩都跟你講了些什麽了,隻覺得看著她一個個數著她的親人的時候,告訴你哪是她爺爺奶奶,哪個是她的姨,哪是她的舅,哪是她的叔叔…,她的話突然就多了。你琢磨不出這麽小的孩子和你這麽一個陌生人獨自遠行內心會對她的親人有著什麽樣的眷戀,但卻讓你也突然的想起了你的父母和哥哥姐姐,心裏也湧起了一種莫名其妙的低沉。
      叔叔,你幾歲呀?你記得小女孩突然的這樣問過你。
      我?我二十二歲。
     
那你隻比我表哥大兩歲。小女孩隨手指著一張眾人合影中的一個小夥子說道。隻大二歲,怎麽我姥姥就讓我叫你叔叔了呢?小女孩看著你好奇的問道。
      看著小女孩天真的樣子,你不禁笑了起來…

      有人在你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將你從思緒中拉了回來。你扭頭看到小女孩正站在你的身旁,大女孩站在她的身後。你趕緊站了起來讓她倆坐了進去。
      送飯的過來了。大女孩幫小女孩接過托盤,並將飯盒上的蓋子一一的打開,又將小女孩的手用消毒紙巾擦了擦。飛機上的飯總是不太好吃的,隻是為了填飽肚子就是了。你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吃著。大女孩一邊吃著一邊不時的看著那個下女孩,一會兒幫她將水杯往裏挪一點兒,一會兒幫她把盛水果的小合子的蓋子打開,一會兒又幫她撕開甜食的紙袋。

       你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那大女孩幫著小女孩擺弄著小桌上的食品,讓你又想起了那個小女孩。
       你想吃點兒什麽?你問著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搖搖頭,沒有吱聲。你從來沒有哄過小孩,更不知怎麽哄這麽小的女孩。
       還是要吃點兒,要不然該餓壞了
       小女孩又搖搖頭。我想姥姥姥爺。小女孩低聲的說道。
      馬上就要見到你媽媽爸爸了。你安慰著她。
      我想姥姥姥爺。小女孩又重複著。
      吃點兒吧!你又哄了她一句。
      小女孩低頭看著飯,慢慢地吃了起來

      碰的一聲,小女孩把果汁杯給弄倒了,果汁灑在了桌上。大女孩連忙拿起杯子,又用餐巾紙去擦從桌邊往下流的果汁。你也趕緊起身去找空姐取回來了一些餐巾紙。
      謝謝了。大女孩接過餐巾紙,將小桌上的果汁擦幹,又帶小女孩去洗手間洗手。折騰了半天,大女孩帶小女孩又坐回了位子。
      麻煩你了。大女孩又抱歉著說道。
      嗨,這有什麽。帶小孩坐飛機是挺不容易的。你等著他們坐了下來後,也坐了下來。
      帶小孩坐這麽長的飛機是挺不容易的。好在她還挺聽話的。大女孩扭頭衝著你說著。
      你笑了笑說道:我當年來美國的時候,也幫人帶過一個小孩。和她年齡差不多。你指了指那個小女孩。那女孩也挺乖的,但就是不吃東西
      大女孩也笑了,我媽說,我當年就是被他們的一個朋友的朋友帶來的我媽說,他們彼此一點都不認識
     真的?不會是我帶你來的吧?你開了句玩笑。
     你可真會編故事,  那也太巧了吧。大女孩也開朗的笑著。不過,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了那都是二十
    
阿姨,我不吃了。小女孩的話打斷了大女孩的話。她側身幫小女孩收拾著小桌上的塑料盒子。
      服務員在走道上一排一排地收拾著托盤。你將你的托盤遞過去後又順手幫大女孩將她們的托盤也遞了過去。小女孩將窗擋板打開,外麵已經呈現出了晚霞。
      阿姨,你看外麵多好看呀。小女孩叫著大女孩。大女孩也欠身向窗外望去。機窗外麵的雲海呈現著一片多彩的桔紅色的晚霞。機艙內的燈隨即也關了。你的目光也沿著兩個女孩頭部的間隙向外望去。窗外的桔紅深淺交錯在大女孩的頭上映出一覽光環。你望著有些出神,你望著很久,慢慢地你進入了夢鄉
      不知什麽時候你醒了來。你發現那大女孩的頭輕輕地倚在你的肩上,你側頭看著她那清秀安詳的麵容和她那輕細均勻的呼吸,還有她那散在你肩上的長發飄著一縷清香。你沒再敢移動

      你推著機場的行李車,大包小包裝的滿滿的行李推車。你讓那小女孩走在你的身旁拉住你的衣襟。
      攥住了。你反複地叮囑著。
      歡迎你到美國來。金發碧眼,近乎迷人的女海關將查看完的護照遞還給你。
      紐約肯尼迪機場。
      你帶著那女孩穿過海關,進入了美國。望著通道口外接機的人群,望著無數雙尋覓的眼神,你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相片。你尋覓著,尋覓著相片上那女孩的父母。你的目光落到在那對夫婦的臉上,你看到的是兩雙疑惑猶豫的眼神,你看見那男人手裏也拿著一張相片。你試探的走了過去。
      你們是 …
     
對對對 …
     
這是你們的女兒
     噢,我的寶貝喃喃,我的女兒都這麽大了。母親一下子俯身將女孩抱起。
      父親連忙遞過那張與我手中一模一樣的相片。小女孩的姥姥反複叮囑過我,一定要看到拿同樣相片的人才能將女孩領走。
      一路上順利吧。女孩的父親問道。
      很順利。你女兒特乖
      真不敢認。我們出國的時候,她剛一歲倆個月。女孩的母親眼中含著淚,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汽車在夕照的高速公路上奔跑著。你望著窗外遼闊的曠野,你新奇地欣賞著燈火怡然異國情調的小鎮。你側頭仰視縱臨高聳的樓群,你像在夢幻中一樣一夜間來到了美國。
      這就是紐約。今晚在我哥哥那住一夜,明天我們就順路送你去費城,然後我們就回華盛頓 DC女孩的母親說。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那種初來咋到的新奇早已被生活的變更,事業的起伏歲月的流逝和日複一日的奔波所代替。你似乎早已習慣了這裏的一切,有時甚至有一種錯把他鄉當故鄉的感覺。可是在深更半夜或獨處一人的時候,你又會常常地回首看看自己在歲月中留下的足跡,想想你遺留在身後的那些記憶,留念著對故土的情懷對故人的思念……

       你依然長久的輕輕側頭看著安詳酣睡的大女孩,你突然間感到一種異樣的享受一種許多年沒有過的感覺。你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沒有了一絲的疲勞…
       飛機嗵地又顛簸了起來,驚醒了大女孩。她睜開眼抬起頭,頓時意識到她倚著你而睡,趕緊挪動了身子,又用手打理著有些零亂的頭發,側頭略帶窘色地對你說到:我怎麽睡的這麽死呀,不好意思
      你睡的好香呀,沒敢驚動你。你望著她那依然略帶惺忪的眼神,你心中湧起了一種說不清的愛憐。
      她似乎也像是看出了你的目光,她也那樣的望著你。而後,你和她又不約而同的轉頭躲開了對方的眼神。     
      廣播裏機長讓人們係上安全帶並告知還有倆個小時就要到達北京了。隨後又一次送飯的來了。又一次的大女孩幫小女孩將小盒小碗擺好打開。又一次地你們開始聊了起來。
      聊了半天,還沒問你尊姓大名呢。你突然轉了個話題,然後又先主動的說道:我叫沈濟丹
      大女孩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笑著說:剛次我還想著問呢,先是沒好意思,後來又給忘了。我叫Nancy,Nancy Zhang,張南希 。本來有個中文名字,不過從小來美國後就不用了。小時候在家,父母也就叫我的小名。本來想回國也許會用中文名字,後來同事告訴我,沒必要了,國內外企公司裏連中國人都用英文名字了。
      你說的沒錯。你也笑了起來。有些人從沒在國外工作生活過,也起個洋名字。
     
你沒個英文名字?Nancy亮著大眼睛衝你問道
     
沒有。
     
你還挺中國。Nancy帶著調皮的語氣說著。
     
我是很中國。你也半裝正經半開玩笑的口氣說道。不過倒不是在名字上。因為名字叫濟丹,就用了Dan,既是中文又是英文名字,所以叫不用起英文名字了。
     
Dan,Daniel, Dan Shen,中藥丹參。哈哈 Nancy無拘的笑著然後又趕緊收住了笑。對不起,我沒惡意。
     
這有什麽。又不是你第一個想到這。我好多中朋友都這樣開我玩笑。笑聲中似乎讓你們象是久逢的朋友,玩笑中似乎拉近了你們的距離。丹參是個寶,知名中藥,有著幾百年曆史的中藥,對吧。你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到,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在美國長大,也不是學醫的,你還知道丹參?
     
嘿,你太小瞧我了。Nancy伸手杵了一下我的肩膀。告訴你吧,我媽媽是中醫。我從小就常在我媽媽的診所裏,當然就知道了。不隻丹參,我還知道好多中藥呢。Nancy自豪的說著
     
你媽媽是中醫?你若有所思的問道。
      對呀!
     
收拾殘盤的空姐又走了過來。Nancy連忙收住了話轉身又幫著小女孩收拾好殘盤又連同她自己的一起遞了過來。而後又一次起來帶著小女孩去了洗手間。你也又一次地站了起來在過道上來回走動著活動著。一會兒Nancy又一次地帶著小女孩回到了座位上。你隨後也去了洗手間然後也又回到了座位上。你們又聊了起來,Nancy 問了你一些醫學研究和醫療儀器研發的程序和過程,你也進一步的詢問了一些專利及合資融資的細節問題。
      
以後還要向你多請教了Nancy 順手從隨身的小皮包裏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你。
       你也掏出錢夾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她,並說道:到北京,你如有空,咱們約個時間吃個飯
       好呀Nancy 的臉突然泛起一點微紅,然後順然答應到。
       一言為定了。
     
Definitely!  Nancy 用英文回答著。
      飛機緩緩的降落了。你們突然彼此沒了話題。隔了一會兒,Nancy轉過頭和小女孩一起望著窗外,從空中俯視著若隱若現的北京城。飛機越來越低,最後轟的落了地,又急匆匆的在地麵上奔跑了一會兒,然後,穩穩地停在了上下飛機的通道口。聽到嘣的一聲鈴響,隨著其他的乘客,你和Nancy相視著站了起來,誰也沒有說話。人們開始打開頭頂上的行李艙蓋拿去自己的行李。你幫Nancy拿下了行李,然後又將自己的行李拿了下來。你沒話找話的問了Nancy她們是否有托運行李嗎?Nancy 點了點頭,然後又反問你。你搖了搖頭。Nancy似乎想說什麽,但又什麽也沒說,並將視線從你的目光中移開,低頭拿出手機按了起來。她像是和她在京的同事說著她到了,約好明天早上九點在什麽地方見麵等等。然後,關了機後又馬上按著手機。
      喂,舅舅,對,我是喃喃。Nancy說著。對,我到了,是,剛落地,正點。對,您不用來接,是的,公司有車來接。您就告訴我姥姥,我明晚過去看她我一定過去。
      你驚異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微微低著頭打電話的南希,突然想到,難道這世界真的這麽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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