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海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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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京的教學經曆之十四：成就與愛
龐靜 2017年9月24日
二年級孩子的課正式開始了。第一節課的重點有兩個。第一是明確我教什麽，他們怎麽學。第二是英文最簡單的肯定句和否定句，以及我你他的稱呼。講第一個重點時，他們明白了表麵的意思。至於再深的內容，今後他們會逐漸悟出來的。講第二個重點時，我發現孩子們的英語程度相差太大。一半的孩子對我教的內容已經十分熟悉。四分之一的孩子一教就會。還有四分之一很辛苦。我雖然特意幫他們理解，練習。但是看樣子，直到下課，他們也就一知半解。
課堂上最後十幾分鍾，我讓孩子們看圖編故事，到前麵給大家講，不限用中文還是用英文。 主題是孩子們現階段的成就（Accomplishment）。一個小帥哥告訴我他的英文可以和他上初中的哥哥拚高下。這回他舉手報名到前麵來對著圖講故事。小帥哥從頭到尾講英文，除了把畫中的女孩說成了 He, 沒有其它大毛病。 隻有幾個孩子聽懂了他的故事。我為大家翻譯一遍。順便立了一個規矩：以後誰再把 girl 說成 he, 或者 boy 說成 she, 誰就得做 push up。
小帥哥指著畫麵中的小女孩說她喜歡畫畫，但剛開始畫不好，她非常用功，現在畫得很棒。接下來幾個小朋友講的故事基本上都是這個套路公式。我告訴他們我很喜歡他們的故事，但不喜歡故事的結局。我說現在參與的本身就是成就。我說她將來能否成為一個畫家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全心投入她喜歡做的事情。孩子們麵麵相覷，似懂非懂。我的話顯然違背了社會的傳統觀念。必須得獎，必須創業成功，必須中考進人大附中和四中，高考進清華北大，必須腰纏萬貫，…… 這些是這個社會公認的成就。正是這種共識造成了當今社會的浮躁和急功近利。可怕的是這種觀念已經開始在眾多幼小的心靈裏植根。我清楚，要從孩子們心裏把這些功利為上的小苗撥出來，至少不讓那樣的小苗往高長，一己之力，遠遠不夠。我相信我並不孤單。眾多關注孩子們成長、參與孩子們成長的行動者們正在做同樣的努力。
誌願者家長們一如即往地幫助我操持課堂內外雜事。講課時他們坐在後麵也對課程內容順了幾耳。我在三年級的課上講了被動式的句型。一位家長課後告訴我她感覺課程內容比較深。老萬也說可能深了點。之前我心裏並不十分拿得準。課中我問了幾個孩子，孩子們幾乎都說不難，學的會。我的一位朋友，他在兒童成長發育方麵比較有知識。他告訴我不要在意大人怎麽說，隻要孩子們有興趣，能學，就繼續。他說大人經常低估小孩子的能力。
三年級的課講了一段歌謠，借著歌謠裏的內容給孩子們講了愛的概念。 問他們: 什麽是 Love? 他們眾口一聲：愛。 接著問：什麽是愛？ 多數孩子發楞，嘉沂說：愛是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好。我讓大家跟我念：Love is an intense feeling of deep affection。這個話題就這樣展開了。我向孩子們展示了一個又一個愛的畫麵。讓孩子們讀描述畫中內容的英語句子。然後問：愛有規則嗎？多數孩子又開始發楞，豫申說：沒有。我問：你確定嗎？她很自信地點頭。我笑了。我說：我很想與你爭論。但是太不 fare。然後我告訴大家：愛不能嫉妒不能自誇不能隻顧自己。我定義這些是愛的規則。問豫申同意不同意，她有一點點不服氣，但還是點了頭。我接著告訴他們愛是保護是信任是持之以恆，……. 。 這些都是愛的規則。這麽大的話題，在三十分鍾的時間裏隻能起個頭。 開這個頭隻是為了引導孩子們在將來更有意識地去體會愛。
英語閱讀組的進展也挺順利。 沒有閱讀組，隻憑每周一節課，孩子們的實際英語能力很難進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