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海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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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彊之旅之五：那拉提之一
二零一六年六月二十號
昨晚尼勒克新安酒店不斷停電來電。夜間雨聲不停變奏，一會貝多芬，一會小夜曲。今早窗外朝霞如畫。
今天計劃去那拉提。光聽地名就知道是一個詩意的草原。傳說成吉思汗西征時，一支蒙古軍隊由天山向伊犁進發，時值春日，山中仍是風雪漫天，饑餓和寒冷磨蝕著這支軍隊，可是翻過山嶺，眼前卻是另一重天，綠草茵茵，泉眼密布，流水淙淙，這時雲開日出，夕陽如血，饑寒交迫的蒙古漢子們興奮的大叫“那拉提（有太陽）”。
我們早餐之後向著朝陽東進那拉提。一上國道218，坐在頭車的咖啡就通過步話機給大家清唱一首少林寺插曲《牧羊曲》，即合了牛羊漫山吃草的景，又不負其名地給大家提了神。一陣叫好聲之後，第三車的男生們又合唱一曲《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藍藍的天上白雲飄，雖然歌聲之中乏了飄逸，但卻高吭雄厚如同士兵。幾天來的路上大家一直這樣的談笑風聲，歌曲戲劇，熱鬧非凡。
我們的車油箱顯示已經四分之一。幾年前我曾經因油盡而被困在半山路上數小時。這次不敢再冒險，自行拐彎進了路邊中石化加油站。歸隊之後領隊江舟大哥警告了我們的自由行動。為了平息領導怒氣，揚紅妹妹為江舟大哥唱了一首歌《西沙，我可愛的故鄉》。唱之前，車中人從手機上為她找了歌詞。她主唱，肖敏妹妹伴唱。這首歌難度極大，難免調調跑到了天安門。無論如何，我們盡力表達了歉意。
原總政文工團花腔女高音馬老師坐在一號車裏。西沙這首歌是她的曲目之一。眾人剛靜下來，馬老師就為我們高歌了一遍《西沙，我可愛的故鄉》。歌聲一停，叫好聲馬上振耳欲聾。
這麽美的歌實在醉人。正自興高彩烈地握著方向盤，一警察站在路中揮手示意我停車。打開車窗，警察要去了行車許可證和我的駕駛執照，說我超速了，讓我下車跟他走。一號車三號車步話機通知他們在前方等候。
我跟著警察走到警車，他坐進去，我站門邊。他說限速60，我超速21%，記3個點，罰200元。我說：好吧。又問我應該做什麽？他把我駕照號打入他的一個手機大小的係統，說是要打印罰單，然後讓我去銀行交錢。他的係統找不到我。他要我的身份證。我交出美國護照。他說：你怎麽是美國人？怎麽得的駕照？然後他就呼叫他的另一個同伴，看上去是他的領導，權且稱為A吧。A來到跟前，他把情況說了一遍。A又問了我一遍，讓我跟他去附近的警局。
到了局裏，A讓別人從電腦查我的信息。等待的功夫，旁邊的警察就問：你怎麽是美國人？樣子不是中國人嗎？我答：你聽說過美籍華人吧。趁著大家笑的時候我問為什麽這麽費勁的查我。A說不知道你怎麽得的駕照。中間他們還用維語嘰哩哇啦一陣子。我說你們看我像偽造駕照的人嗎？我把申請駕照的過程給他們講了。這時電腦查詢的人報告他查不到我的信息，還說他們的係統不與北京直接連，信息更新沒有那麽快。A問：你在美國超速怎麽辦？真聰明。我說：罰款。我接著說：不過，美國判定超速是有一個誤差範圍的。他問多少？我意識到自己很笨。不管限速多少，美國的允許範圍就是5邁。我支支吾吾，裝傻。
我跟A回到警車，A把我駕照上的檔案號往係統裏敲，終於調出了我的信息，與護照相符。他們倆又嘰哩哇啦一陣，看樣子是困為我沒有身份證而開不出罰單。我插進去說：你們盡說我聽不懂的話，但是我看出你們為難了。反正我超速也不多，不如你們就放我一回吧。倆人又嘰哩哇啦，然後A說：好吧，這次警告你。A遞還我的證件，順口又說：以後注意了。就這麽著，逢凶化吉。
我們追上一車三車，他們已經加了油，也到了那拉提鎮，我們午餐吃了酸奶和蕃茄雞蛋拌麵。到達那拉提景區入住全球通旅店已經下午三點多了。領隊通知四點鍾集合去景區觀光。
那拉提草原風景區現已初具旅遊勝地的規模，入口處售票大廳與美國一些公園很像，有效率，也方便。我們先玩盤龍穀。門票兩天有效，95元。觀光車票一人一百元。司機兼導遊開一部載二十多人的綠色小巴。沿著一條狹窄山路盤旋而上，每個景點停十幾分鍾，大家下車照相，享受美景。第一站是天狗望月。我看不出天狗，-群羊臥在綠色的山上睡覺曬太陽，如詩如畫。下一站是鷹旋峰。王牌司機劉總指著那片雪嶺雲杉的頂端說幾隻山鷹在盤旋。我眼神不濟，隻見黑點斑斑。汽車接著往前走，停在了林海半島，臥牛崗。臥牛崗大概是最高了，1800多米。接著向下盤旋，到了生態核心區。有蒙古包，有火爐炊煙，可見彎曲的山道。盤旋而下，再停就是雪狼穀，然後終點站。總共用了不到三個小時。
晚上聚餐在旅店餐廳，菜色很多，大盤雞，紅燒魚，家常豆腐，苦瓜，蛋炒蕃茄，涼拌黃瓜，燒茄子，油麥菜，等等（記不住了就用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