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生周記 - 2016FEB21
(龐靜.譯)
興奮遊樂之後,我們又回到了校園小城。星期一我們開始了為期兩周的過渡,一係列的課程安排都是幫助我們準備開始各科臨床的學習。不用說,我們都希望還在渡假呢。星期一,隨著返校,同學們有機會交流假期的故事。我聽了朋友如何去智利的巴塔哥尼亞高原(Patagonia)遠足、露營;還有朋友去羅馬見了大主教;還有參加了裏約熱內盧(Rio de Janeiro) 狂歡節的;還有去越南和日本的;總之,很多。這些使我看到了我們這群未來的醫生事業之餘的生活也會非常豐富,可以預見我們將來能處理好事業和生活的平衡。
說到課程,我們複習了很多以前學過的臨床技術。重點是體檢,抽血,輸液, 讀心電圖,X光胸片,解釋血常規報告,以及熟悉醫院的工作環境。另外一個重點,以前我們比較生疏、並且現在震動比較大的是終止生命的護理,之前,我已經在我的課堂日記裏講過了。
我們學了美國死亡文化的曆史。上個世紀,家庭式的死亡被轉到了醫院的特護病房。以前,由自家親人們環繞相陪的死亡變成了在與外界隔絕的監護室裏的死亡。由此,以前很多人心目中的死亡時刻沒了。結果,人們就產生了相信科技的理念,以為用現代科技就可以延緩或者根本避免死亡。這樣做竟是延長了病患的痛苦,使他們失去尊嚴,也隔絕了他們的親人。
這星期課程中反複強調這個問題,應該采用的醫療方案是病患認同的方案,其結果並不見得是治療成功或者是改善了生命質量。教授告訴我們,遇到這種情況,我們最應該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啟動終止生命護理的討論,明白我們自己能力的局限性和現代醫學本身的局限性。是選擇一個平和的滿意的生命終止的過渡、還是不停地努力避免死亡?兩者之中必選一個。其實有些病人更願意活得短一些而有質量,而不是靠技術,藥物沒有功能地維持呼吸。
以上這些說法確實讓我想了很多,我希望我以後能按這樣的思路做事。
課程之外,我們這個周末又出了校園小城。這周末,校友在距學校兩小時車程的一個渡假村開了一個校友會。這是美國曆史悠久的一個旅店,在一個非常封閉的山上。多位總統都在這裏住過。裏麵的華麗顯示了它的曆史聲望。那些圖案精美的壁紙,裝飾的傢俱,設備以及服務使我和我們一起來的朋友們不停地感覺這裏太高級了,我們身份不夠。大家開玩笑說,要不是這個渡假村給學校的專門優惠,我們要工作好多年才能有錢上這兒來。
我們有機會和許多校友聊天。他們一致告訴我們盡管選自己喜歡的專業,不要考慮錢的問題。至今,他們沒人付不起上學時的貸款,而且生活都很舒適。校友們強調錢絕對不應該成為選擇專業的原因。尤其,這麽多年來,醫學領域各個專業的相對工資又長又降,根本無法預測。
我還有機會展示了我的研究。去年我也來了。去年我展示我的研究時,許多校友過來跟我說我的很棒,他們要在“最出色研究獎”評選中投我的票。去年我沒贏。羸的那傢夥,他的很多朋友投他的票。今年,我有經驗了,也學乖了。我知道研究的科學質量隻占50%,另外的50%完全要靠自我推銷的能力。今年我不僅告訴我朋友們去投我的票,而且我還讓他們輪流站到我的展台前麵。這使得更多校友認為這個課題有趣、吸引眼球。用這法子,今年有更多校友聽我介紹了我的研究,而且在專題討論會上我也得到了比去年多的時間做介紹。這些努力的回報是我得了今年的最出色研究獎,還有$100。
得獎之後我們參加了慶祝酒會。許多校友都過來祝賀我。在一連串的祝辭中,有一段話令我印象深刻。我上廁所時碰到了校醫院的付院長(相當於校醫院的CEO)。當然了,他和當晚來酒會的其他人一樣地祝賀我。接著,他又說“當你開始得獎並且得到別人的注意之後,在大家的期望中繼續進步的唯一途徑就是更努力的工作。” 我希望我今後能一直這樣努力工作。
總之,這個活動從頭到尾都好玩兒。我看到一件特逗的事,這群巳經離開學校20、30、40年的醫生們還是沒學會怎麽跳舞。更可笑的是,當了這麽多年的醫生,他們渴望跳舞的熱情一點沒有減少。
明天我們開車回學校。我們的假期終於到頭了,該開始準備各科臨床課程、無止境的學習、繼續努力工作。
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