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讀完李敖的《北京法源寺》

以前從未讀過李敖先生的大作，對他感起興趣源於他最近大陸之行在北大、清華和複旦的三場講演。這些演講的視頻、文字稿在海外華人中廣泛傳播，並引起激烈的爭論，而且截然分成兩派：讚之或彈之。我是屬於擁李派，認為他的講演充滿一個七十歲學者老人的睿智與幽默，對於他的非暴力與漸進改良的主張也是認可的。尤其他羅列政府與人民的五種關係格外精彩。可惜罵李敖的人遠比欣賞他這些演講的多，依我看，許多批評李敖的人其實沒有聽懂或讀懂他。

還是回到正題說說他的《北京法源寺》。這本小說鼎鼎大名，曾候選諾貝兒文學獎，講的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戊戌變法的故事。讀完覺得它不像小說，而像政論文集。小說創作中常用的白描、人物刻劃都比較弱，大段大段對話都象深思熟慮之後的書麵語，全不管不同人物身份不同，語氣亦應有異。李敖把主要筆墨全用於借譚嗣同、梁啟超、康有為之口來闡述他自己對戊戌變法的反思和研究結論。書中引用的不少典故他都曾在上麵提到那些講演裏信手拈來。不過這本小說中有很多精彩的關於佛與法的對白，吸引我常不忍釋卷。

李敖有一句驚世駭俗的名言：50年來和500年內，中國人寫白話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嘴巴上罵我吹牛的，心裏都為我供了牌位。這句話還是吹過了頭。我也買了華人首位諾貝兒文學獎獲得者高行健的《靈山》和《一個人的聖經》，竊以為他們都不是華人作家中最好的。

最佩服和羨慕李敖一直以真性情活著。我是一俗人，徒喚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