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目睹之同學錄 (03)

“中國古典女性美的最後一個典型。”這是我給７１７班女生的留言中至今我唯一能想起來的了，這是寫給燕同學的。後來的２０年，女性主義在中國突飛猛進，在世界更是洪水猛獸，那年的留言一錘定音，我再也沒有看見中國的古典女性美了。

多少讓人驚訝的是，燕同學在同學錄誌趣一欄中寫的是：當軍人，看文藝節目，體育比賽。在贈言裏寫到：

“如果不是展台大隊，我和你不會這麽熟。剛入學時知道你愛寫字，還在班報上為你抄過幾段。每天手拿一疊紙，走路匆匆很深沉，可“敬”而不可近的一位。在展台閑聊時才知道，你也很健談，但你對人的評價一針見血，非常準確。”

展台是我們二年級是到河北涿縣農事實習時的一個村，我們白天在地裏割豆子，晚上就在農民家瞎扯淡。我有幸和幾個女生分在一組，從原來的一句話不說到八了很多卦。但燕同學描述的我當年的形象不知道準確不準確，她基本就是說我是當年五四青年的樣子，有點兒裝。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當年在學校我辦的第一份報紙叫《學生潮》，結果二年級就趕上了真的潮了，這報紙也就煙消雲散了。

燕同學人在何方，我今天不知道了。但當年的古典形象曆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