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現還寫過這個,真幼稚啊
注意到這個女孩之前,我正在看著渡輪外麵碼頭上的鋼結構。鋼結構上有很多方格狀的加強筋,黑色的 水鳥在每一個方格裏做窩。時下正是繁衍的季節,每一個鳥窩旁都有一隻大鳥守護,而另一隻鳥就趴在 窩裏孵化,並時不時給身下已經破殼的幼仔喂一口食物, 那些幼仔還很缺鈣,甚至連脖子都立不住,似乎離開鳥窩立刻就要死去,大鳥很辛苦,卻依然不厭其煩 ,細心嗬護,生命的目的如此單純而樸素。當時我的目光從黑鳥家稍偏右側,就看見了她。她還處在對 世界上的一切充滿好奇的年紀,怪蜀黍(叔叔)相機的吸引力完勝她爸的光頭,麵對鏡頭,女孩兒的眼 神中沒有成年人的複雜和做作。光頭老爸也無需再像低等的海鳥那樣緊張地用羽翼時刻保護著他的孩子 ,一家人在某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就這樣慵懶地幸福著,而我,有幸在一側悄然圍觀。
照片裏的老人應該是在類似於趕著去銀行的路上,那個姑娘似乎是某個飯店裏的職員,在上班的時候開 小差出去上廁所,所以連衣服都沒有換掉。首飾店的老板忙著自己的生意。坐在酒肆陽台上的一對可能 是遊客在看風景吧。有人說旅行的本質無非是離開自己活膩了的地方,去看別人活膩了的地方,此話誠不我欺也。畫麵裏的人們平淡地生活著,他們可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裝飾了別人的風景。拍攝畫麵的我 在那個時刻不需要像他們一樣為生計而奔波,圍觀著本來稀鬆平常的場景,卻覺得有些不真實,我把不 真實的心情凝成黑白的曆史感,希望這感覺能走進你的夢境。
我在小巷的這頭站著,鏡頭略指空中,路人不知道我布下了一個陷阱。我不知道突然出現的身影會是 怎樣,可能是一個一米八大個兒,一巴掌寬護心毛的漢子,可能是個快走不動的老叟。終於,我看到的 是一個身形婀娜的女子,我按下了快門,她還以為自己破壞了我的構思,於是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對我抱 歉,一笑而過。後麵的男子還在全神貫注地玩電腦,水果兒牌的。就這樣,在小巷裏,三個人相遇,三 個人離去,三個人的世界沒有交集。北島說的吧,誰不是座孤島。北島話真多。
今年的天氣太冷,熏衣草農場的田裏依然綠油油的,有些遺憾。後來還去了Sequim,聽說是北美 薰衣草的首都,仍然很失望。要看薰衣草還是去普羅旺斯吧,據說那裏把地球上的紫色已經用光。
露營的營地就靠海邊。我們選的位置在島上受歡迎度一般一般,排名第三。營地條件相當不錯,有現代化廁所,還 讓玩兒火。原始人沒有廁所,現代人沒機會玩兒火,我們兩樣都占全了。海麵上應景地升起了月亮,就 過去像釣魚一樣支好架子哢嚓了一下。半夜起夜的時候月光更美,因為舟車勞頓,沒有去再拍。有人在 那看見鯨魚,我隻看到海豹。
露營結束的一早趕去羊駝農場,農場的禮品店還沒有對外開門營業,主人熱情地讓我們自行隨便到處參 觀。據說照片裏的駝子全是公的,大概是出於計劃生育,禁止隨便流氓的考量。現在流行管這些可愛的 動物叫草泥馬,我不喜歡,也不習慣。駝子們剛被扒光,毛發正在店裏賣著。老板說再過5分鍾就要 開店了,我們迅速逃跑。